青梅和温君昊坐在一边,她的心里倒是有几分佩服许俏莲,毕竟这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也算的上是费劲心思了。
而且现在这时机被她歪打正着,温府顾及着皇上这边的探子,一时之间不敢对她怎么样,反而还要让她别死,只能说她的运气还真的不错。
赵旉听了许俏莲的话,神色狐疑的看着温泽生,越发觉得自己儿子就是被他暗害。
赵夫人哭喊着拍着椅子:“我可怜的儿子啊,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别人的破鞋,你死的好冤啊……”
于氏这个时候,心里几乎气吐血,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吃说不出;家丑不可外扬,自己能说什么?
青梅看了温君昊一眼,他进来坐下后,就神色淡然的看着全场,修长的手里把玩着茶盏,似乎是请他来看戏的一样。
温君昊看着自家媳妇的眼神,凤眼深邃看着他们,仪态优雅矜贵开口:“这件事情人命关天,赵老爷和赵夫人你们也先回去吧?令大公子肯定是在京城赶不回来,不过你们三个女婿,其中两个离得比较近,要不连夜送信去,明儿大家坐下来一起协商此事?”
他说话的口气却像是偏向了赵家,赵旉心里一想也是,自己不是温家的对手,神色怨毒的盯着温泽生,悲愤不已:“好,那我们就明儿下午再说!”
红着眼睛看着温君和,敷衍的一抱拳:“温大人,这几人是命案的关键人物,他们之间要是有人死了,那就是你们心虚,那我就是拼着老命不要,也要去京城讨个公道!”
许俏莲听到这句话,神色挑衅的看着温泽生,嘴角露出一点讥笑。
“自然,”温君和神色肃然的应下,他就怕他们在闹腾下去,先前赵夫人已经晕过去一回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闹大了。
“来人,把他们都关进北边的大牢!”
温君和说完,对自己边上的刘振华使了个颜色。
“是!”刘振华就领着衙役们,押着许家的三人去了牢房。
赵旉也伸手去扶自家夫人,要走的时候,温君昊就开口:“赵老爷,你们不是想知道令公子的死因吗?我们这就去听出好戏吧!”
赵旉神色狐疑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去看了不就明白了吗?”
最近的牢房是前所未有的冷清,姚建成的事情后,皇上震怒之下,下令严查。
白鹿城这些日子,衙役和官兵几乎全部出动维持治安,顺便严查那么多人的死因。
几乎连打架,闹事,撒泼的混混都不敢出来,所以这次许梓健和赵宏出事,才会让百姓们津津乐道,因为大伙觉得好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而且又那么的香艳……
衙役锁好门后,刘振华冷哼一声:“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要是敢闹腾,都打板子!”
许延成看着他们离开后,自己打量了一下边上,牢房里空空荡荡的,不远处似乎有动静,只能看到一个人躺在牢房里,他们边上的牢房都没有人关押在这里。
许延成回身就看着女儿,神色不善问:“莲儿,你为什么要勾结外人谋害你的哥哥?是不是真的是温泽生动手的?”
他对进牢房没有反驳,怕的就是有人在暗处想要害他;这里的话,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许俏莲赶紧摇头:“爹,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只是心里怨恨温泽生,所以才临时起意栽赃嫁祸给他的啊!”
宋氏已经哭不出声,可是眼泪还在不停的流,整个人神色呆滞的靠着后面的墙,流泪的眼睛看着许俏莲,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许延成狐疑地看着女儿:“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
“我让温泽生过来,就是想让他给我点银子,或者是把我安置成外室;谁知道他不答应,我心里自然不甘,听到哥哥的噩耗,我才嫁祸给他!”
许俏莲说完,也很伤心:“可是我也不知道哥哥和赵公子为什么会这样?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呢?”
许延成见她这样说,心里还真的相信了几分,一时之间也犹豫起来,难不成是赵家暗处有什么仇人?
他神色沮丧的叹了口气,整个人滑坐在枯草上,哀叹:“我们都要离开了,谁知道这个孽子还做出了这种事情,现在可怎么办呢?”
虽然儿子死了他也很伤心,可是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性命,靠在那担忧不已:“温家会不会暗中动手,对我们不利?”
许俏莲很犹豫的开口:“应该不会吧?要是我们现在出了什么事,那么就更加坐实了温泽生动手!”
他责怪的看了女儿一眼,不过想到自己要靠女儿招婿,这才没有破口大骂“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较真?好好的,非要把温家大公子牵连进来?这下我们可怎么办?”
许俏莲咬着唇,红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爹,我错了!”
“这个时候说错还有什么用?”许延成看见几个狱卒过来,这才住口不说话。
墙的这边,赵旉和自家媳妇听的分明,心里一时之间更加迷茫:不是温泽生,那么谁才是凶手?
因着进来前,被再三嘱咐,在里面不准说话,他们夫妻对视一眼,悄悄的起身要离开。
青梅示意温君昊他们别动,自己来到门外,神色温和的低声道:“赵老爷,老太太,你们这边坐着喝杯茶,我们等下再进去听一会儿好吗?我总觉得许小姐知道事情的真相!”
赵宏的媳妇,先前已经带着赵宏的尸体回去准备灵堂,顺便让小厮往各处送急件。
他们听了青梅的话,很是惊讶。
赵旉皱眉道:“不知道夫人可是知道什么?”
青梅自嘲一笑:“因为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我们之间本就有嫌隙,我说什么,你们听了都觉得我在抹黑她,所以说我们还是看看她最后会怎么做?”
赵夫人用帕子抹去自己的眼泪,哽咽着道:“好,只要能知道害死我儿的凶手,就算让我待一个月,我也愿意。”
青梅很是体贴的让辛五陪着赵旉出去走动一下,幺幺陪着赵夫人去净房,毕竟这里事关机密,要不是为着温泽生被牵连进去,这点小事,是绝对不会动用这里的。
那边,狱卒送来了水和简单的饭菜。
许延成先前吃饱了,自然没有胃口吃一些大白菜和糙米饭;宋氏眼神似乎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一点也没注意饭菜。
这里自然不会有精致的茶壶,不过是一个粗糙的茶壶和三个有豁口的粗瓷碗,还有一盆糙米饭和白菜混在一起。
许俏莲拿着碗倒了点白开水,先端去给宋氏,又自己倒了一点喝了,才看着许延成问:“爹,您要喝茶吗?”
许延成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女儿最后想起自己而不高兴,接过白开水似乎闻了闻,这才慢慢的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