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东姝,慕容羽便不喜欢。
借着自己年轻小,不停的找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可是慕容炳纵容,淳于氏更是无底线不多管。
东姝并不打算忍着这些。
所以,入席之前笑着说道:“父亲若是有时间,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二妹,如此教养,对自家姐妹还好,若是出去了,怕是要被人笑话,慕容府没有教养子女的能力,教出来的孩子,怎得如此不知轻重,还不知礼数。”
一句话,把整个慕容府的人都否了。
气得慕容炳肺管子疼。
慕容羽当时就炸了。
平时还算是带着一点小端庄的能矜持住。
这个时候一看,自己瞧不上的一个泥腿子居然还敢这样说自己,瞬间就不乐意了。
人在气极之时,总是容易做出来一些失了志的事情。
比如说是慕容羽。
她是聪明,可是都是些小聪明。
而且一个13岁的孩子,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里去呢?
慕容羽直接在家宴上撒了泼。
慕容炳看一向听话又乖巧的女儿这样,直接冷了脸。
淳于氏面色也不太好看,说着劝着总算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劝下了。
结果就因为慕容羽撒了泼,弄得大家脸面上十分不好看。
所以,慕容炳当天晚上没去淳于氏房里,直接去了妾室公孙氏那里。
慕容府里两位贵妾,皆是世家的庶女,便是淳于氏也多少要给几全薄面,不敢全然难为她们。
一听慕容炳去了公孙氏那里,也只能气得咬牙,最后教训了一番慕容羽。
一向顺风顺水的慕容羽哪里碰到这过样的事情?
被父亲训了一通话,又被母亲抓着骂了一通。
整个人委屈的不行,然后就起了恶心思。
大晚上带着小厮和婢女也不知道去哪里捉了两条蛇回来,然后丢进了东姝的小院里。
“哼,让你为难我。”慕容羽见蛇扔进去了,这才满意的扬起了自己高傲的脑袋,同时还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确定是有毒的,可别没毒,明天还见着她活蹦乱跳的。”
“是是是,确定是有毒的。”小厮也吓得要命。
这么毒的事情,在慕容府的后宅,还真是不多见。
慕容炳这些年爬上来不容易,所以后宅女人不多。
妾室有几个,都算是规矩的。
淳于氏为了显示自己正室端庄大度,对这些妾室也能容得下。
贵妾身份不同,淳于氏自然也不敢乱来。
所以,别人家后宅的阴私,到了慕容府这里来,却并不多见。
大家勾心斗角,也都维持在安全范围之内。
像是慕容羽这样狠的,还真是头一次。
也难怪小厮会怕。
慕容羽以为自己阴谋得逞,明天就可以看到东姝的尸体。
结果,第二天一早起床睁开眼睛。
入眼并不是自己料极好的纱帐,而是一条被扒了皮的蛇被倒挂在她头顶正上方。
而纱帐边上还有两条蛇皮,被抻得特别平整,然后绑到了纱帐之上。
“啊啊啊啊……”慕容羽魂都吓飞了。
特别是她一起来,发现自己被子上还有一条被扒了皮的死蛇。
那蛇头还正对着她的时候,整个人尖叫一声,然后就吓晕了。
整个慕容府,一早上就鸡飞狗跳。
慕容炳还未上朝,便被淳于氏从公孙氏的房里叫了出去,去解决后院的这些事情。
“后宅之事,你来处理就好,我收拾一下,便要去上朝了。”慕容炳有些不耐烦。
原本昨天晚上睡的就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梦到过原配发妻。
昨天晚上,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梦到他和发妻新婚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穷书生,还不得志,还没考上状元,什么也没有。
可是两个人却是简单的幸福。
可是后来呀……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是一片鲜血淋漓。
慕容炳因为这个,昨天晚上被吓醒了四、五次。
好在公孙氏后半夜特意起来给炖了安神汤,让他喝下去,勉强睡着。
结果,天刚刚亮,又被淳于氏哭着喊着叫了起来。
慕容炳心情自然不好。
淳于氏却是委屈的要命:“可是,羽儿她真的好惨啊,屋子里被人放了蛇,是蛇啊,还是毒蛇啊,如果不是已经死了,羽儿的命就没有了啊。”
第437章 凰途8
慕容炳不屑于管后宅之事。
可是被淳于氏缠着,再加上听说后院还有毒蛇,也是没办法。
最后黑着一脸去的慕容羽的院里。
慕容羽受了惊吓,这会儿还没醒。
都是底下的婢女叽叽喳喳在说着情况。
“好好的后院怎么会有毒蛇?”慕容炳一看两条被扒了皮的蛇,眉眼拧到了一起,面上带着几分凶。
淳于氏一看后院这么大动静,东姝居然没来,马上就拉长了脸,尖声问道:“大小姐怎么没来?”
婢女仆人一听,也蒙了一下。
很快有反应过来的婆子跟着应和道:“大概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心虚了吧。”
婆子刚说完,淳于氏还想应和一声,让慕容炳听听呢。
结果,就听到外间,东姝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刺骨的冷:“哦?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又是怎么心虚了?”
那个婆子原本是想在淳于氏面前讨个好。
结果,好没讨到,反倒被东姝抓了把柄,这下子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偏偏东姝不随了她的愿。
带着一众婢女走了进来,目光直直的落在那个婆子身上:“说说看,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亲耳听到的,如果是亲眼看到的,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当时还有什么人,我做了什么事儿?如果是亲耳听到的,那么又是听谁说的,内容是什么?身边可曾还有其它什么人?”
东姝步步紧逼,婆子随口一说,哪里想到这么多。
此时被东姝一逼问,整个人吓得冷汗连连,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了。
淳于氏一看,这场面要被东姝掌握了主导,忙插话进来:“诗儿是不知道,这刘婆子平时听风就是雨,许是听到了什么,随口一说吧,诗儿何必与个仆人计较这么多。”
听到淳于氏这么说,东姝也不恼,面上勾着浅淡的笑意,开口的声音却是微微凉:“是吗?”
一句反问两个字,问得淳于氏面上一僵。
只是如今她骑虎难下,不得不僵硬的点了点头。
结果,下一秒,东姝却是笑着开口,声音很轻,偏偏又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母亲宽厚,待后院之人,一向宽容,可是诗儿和母亲不同,有些脏水泼得,有些脏水泼不得。今天刘婆子敢随口一说,我做了亏心事儿,心虚着不敢露面,明天说不好,她就要随意编排母亲怎么怎么样,后天说不好就是父亲,这样的婆子留在后宅,可是个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