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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562)

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具体的是怎么个误会法儿。嬴穹并未与江浪解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事情的经过。江浪是比他清楚一百倍。

接到石青的传信,他打着擒匪的名义赶到城中,看到的却是伤痕累累,受惊到神志不清的江樱——纵然是没有办法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但他所看到的,已经足够令他心惊!

“查实?”面具之下,江浪脸色寒极。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逼视着嬴穹,道:“若真任由嬴将军将大公子带回。事情真相怕是永远没有被查实的一日了吧?”

“应王子似乎也对此事有所误解吧!”听他如此咄咄逼人,嬴穹的口气不禁也有些生硬起来。

江浪的眼神却无丝毫变动,直接越过嬴穹,望向肃清台上的宋元驹,高声道:“还请宋副将继续监刑!”

什么?!

嬴穹险些没能反应过来江浪方才说了什么!

如此堂而皇之的掺和进来,甚至连铺垫的话都没有多说一说!

“应王子如此插手我军之事,怕是不妥!”

江浪闻言冷笑了一声,“今日这事,我怕是要管定了!”

他从不多管一桩闲事,可从今往后,但凡是同晋觅这畜生有关之事,于他而言都不再是闲事!

若非是晋起先一步下了命令,他哪里还容这畜生多喘一口气?

什么狗屁晋国公府,他从未放在眼里!

江浪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整肃的脚步声响起。

嬴穹这才发现这位应王子来一趟肃清台,竟是带了数百名精兵前来!

脚步声震震,身形高大面容肃冷的西陵军来势汹汹,几乎是眨眼间便将肃清台四面全部围了起来——

先前那帮为晋觅鸣不平的人,个个吓白了脸,往后退着。

“放肆!”

在自己的军营里竟被‘友军’如此挑衅,嬴穹岂能不怒,一张脸已成涨紫之色,下意识地要去摸腰间的剑,却因是深夜被惊醒出来的太急,根本不曾佩戴,情急之下,想要去拔随从腰间的长刀,却听江浪在其身后冷冷地‘提醒’道:“晋家与西陵今后立场如何,全在于嬴将军一念之间了。”

嬴穹闻言动作立即僵住。

黄毛小儿,竟然拿这个来威胁他……?

可……

犹记得年初之时,大公子与冬珠公主起了冲突,晋公当时可是动用了家法处置了大公子……

也不排除晋公被气昏了头的可能,但于大局而言,孰轻孰重,似乎已经没有太多值得比较的了……

方才他是从大公子的安危和二公子的前途上来考虑,但如今江浪插手进来,却远非这么简单了。

这关乎的或许是整个晋家,是晋公布了这么多年的局……

“嬴将军若还想拦,本王定当奉陪。”

只是今夜,晋觅绝对别想完完整整的回去了。

“不知大公子今日到底因何事得罪了应王子,应王子非要如此咄咄相逼吗!”嬴穹咬牙切齿地问道。

“这便不是嬴将军应该知道的了。”

嬴穹气的直抖,却还是不甘心就此让步:“大公子乃是晋国公府里的嫡长子,若是他今夜真有了什么差池,不日晋公得知。于应王子又有什么好处!贵国相交的诚意,难道就体现在这里吗?”

“嬴将军言重了,我并没有要取大公子性命的打算。”真让他这么死了,反倒是太过便宜他了。

江浪冷笑着说道:“至于晋公那边,来日便让大公子自行解释,好好说说他都做了哪些光耀晋氏门楣的好事吧——”

嬴穹听得此言,心中重重一沉。

他自然知道宋元驹闹出这么大一场。绝非是因为一星半点的小事。可听江浪这话中的意思,晋觅惹的祸,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甚至与这应王子有关?

这下怕是真的麻烦了……

事情的发展。已远远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晋然与西陵私下勾结!想要害我!”晋觅脸上的冷汗如同淋了一场大雨一般,惊慌失措地挣扎大喊着,“嬴将军!你手中握有十万晋家军,还怕他西陵驻扎在城外的那区区一万乌合之众吗!快、快救本公子下去!”

真是糊涂……

这笔账可根本不是这样算的!

嬴穹牙齿都已咬的麻木。欲拔剑的动作缓缓收回来,头忽地往一侧重重一偏。

事无两全之策时。必要保全更为重要的一方——这乃是行军根本,亦是……世家立足之道。

今日若是晋公在场,怕也难做出第二种选择来!

江浪抿唇,看向肃清台上的宋元驹。

宋元驹收回手中长枪。过风有声。

“继续行刑!”

“不,不……你们谁敢碰我!”

乌云密布的夜空,响起了一阵闷雷声。天际压的低极,仿佛随时都要落下一场足以洗刷天地间所有污秽的倾盆大雨来。

被喂了一碗安神汤的江樱沉沉睡去。却梦呓连连,不知是被雷声惊扰,还是在梦中仍不安宁。

华常静守在床边,看的揪心不已。

她们并没有回太守府,而是直接被带到了军营里。

因为当时江樱的情况不明,实在不宜回人多眼杂,就连请个大夫也要通过邓家才行的太守府。

军营中的眼睛自然更多,但有晋起和石青在,至少不会传出不该传出去的话,属于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

至于晋家的一些眼线,是否会带回今晚的消息,以及晋起与江樱昭然若揭的关系,已非晋起在意之事。

“……”

江樱又忽然发出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呓语声,表情痛苦。

“别怕别怕……”华常静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拿手绢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动作却是格外的小心,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

江樱脸上有不少伤痕,除却一些细小的刮伤不说,最为严重的一处是额角上的口子,未经包扎之前,血淋淋的好大一块,显然是遭硬物击打过,再者就是青紫成一片的下颌。

因为军医多有不便,故而由华常静代为她检查身体的时候,也亲眼发现了不少青紫磕碰。

虽然庆幸没有发生最可怕的事情,但好好的一个姑娘无端被欺负成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心惊胆战,怒气填胸。

“什么士族公子,要我来看,却比禽/兽也不如,设下陷阱欺迫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也不知一个堂堂晋家,怎么养出了这种无耻败类来……真是杀了也不解气!”华常静一面轻拍安抚着江樱,一面自己沉声喃喃咒骂着。

“杀了不能解气,却有比杀人更解气的法子……下半辈子,他怕是站不起来了。”隔着一道避嫌的屏风,石青却也将华常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盘腿坐在外间,目色悠远地望着帐外自语道:“只是不知这场气解下去,情势是大好还是大坏……能否掌握得宜,就全看西陵王的回应了……”

主子已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下了最坚固严谨的地基,不知算不算是过了这位西陵王当初设下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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