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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681)

“先去处理伤势,好好想一想近日来军中还有哪些人举止可疑,事无大小皆要细禀于我。”

“是……”宋元驹抿紧了略显苍白的唇,被那名士兵扶着出了营帐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看到,但此事又非主帅的过错,主帅何必非要如此呢?”那小兵问道。

宋元驹苦涩一笑,道:“我从前自视清高,认为自己不会打败仗。此次主子力排众难让我挂帅,我却如此无能,辜负了他的期许。”

或是二人夜里突围之时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的缘故,也或许是此刻他情绪正波动的厉害,竟同这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小兵说起了这些来。

“主帅觉得自己无能?昨晚若非主帅那般英勇,我们怎能突围得出去?主帅受了重伤,一路却也未有耽搁片刻——”

他还欲再说,却被宋元驹摇头打断了。

他悄悄看了宋元驹一眼,见他神色有所好转,便也住了口不再多言。

……

韩家军营中,韩呈机喝完彭洛今送来的药,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之时,忽听得帐外传来一阵躁动。

“主帅正在歇息,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帐前护卫冷声阻拦道。

“闲杂人等?”一道阴测测的沙哑声音突兀地冷笑了一声,陡然撩开营帐便要硬闯进来。

护卫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正要动手之时,却听得帐内传出了一道平缓的声音——

“让他进来。”

护卫闻言,自不敢再拦。

“韩刺史还坐得住?”

黑袍人一进帐中,见韩呈机闭目养神不动如山的神态,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是:“晋然回来后定会大力肃清晋家军营,我的眼线只怕要被他拔除掉大半!韩刺史若还想打赢这一仗,便应当趁他们元气大伤之际,一举将其歼灭!”

丁城军固然是一把利刃,但在韩家现如今的实力面前,却也只是一把利刃罢了,并不值得畏惧。

韩呈机似乎觉得有些聒噪,微微动了动眉头,却仍然未有张开眼睛,只声音冷下了几分,道:“这仗打是不打,轮得到你来提醒我吗?”

“如此关头,韩刺史难道不该以大局为重吗!”黑袍人反问道。

他越发觉得自己选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盟友。

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可他没料到的是,真正让他猜不透的还在后头。

“来人。”

“主帅有何吩咐?”

“将这封信送到晋家军营,务必亲自交到晋家二公子手上。”韩呈机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来,垂眸淡声说道。

士兵应下来,即刻去办了。

“韩刺史在信上说了些什么?”黑袍人问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

黑袍人逼视了他片刻后,拂袖大步离去。

他真后悔上了这条鬼船!

……

“敌营主帅派人送来了信帖,对方信使称要亲自交到二公子手上——”

大帐内,晋起正与宋元驹和石青说正事,乍然听到士兵此言,宋元驹与石青俱是一皱眉。

昨夜不光不彩的钻空子偷袭,还在他们营中安插了如此之多的眼线,今日一转眼却又让信使递信来了。

晋起听罢微一颔首,士兵才将人放行进来。

信使进帐,既未行礼也未说话,只将信帖双手奉上之后,便欲退出去。

帐中的几名士兵却红着眼睛要拔剑将人拦住。

昨夜的恶战的惨烈似乎还在眼前,他们失去了多少平日里要好的弟兄!

虽说兵不厌诈,但对方的行径实在可怕可恶又可恨!

最后竟然要放火烧营!

“晋家军就这么对待来使吗?”信使冷笑了一声,面上虽然平静,然而眼底已初显怯懦。

他来的路上一直便是忐忑的。

晋起见状抬眼看向那几名怒气中烧的士兵,“双方交战不斩来使,放他走。”

几名士兵虽然心有不愿,然却也未敢违背晋起的命令,只用利刀一般的眼神‘目送’着信使离开了营帐。

“真想为弟兄们报仇,杀他一个哪里能够。待他日到了战场上,尽管杀个痛快!”宋元驹凝眸对几人说道。

几人闻言,声音洪亮地应了声“是”。

“韩呈机怎么忽然递了信帖过来,该不会是表和的吧?”石青皱着眉,说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的推测。

可双方交战,除了下战书和求和之外,其它哪里用得着送信帖?

至于下战书?

一支习惯了偷袭的军队,哪里还会多此一举。

晋起已信手拆开了这封用蜡油封了口的信笺。

☆、462:疯子和傻子

“……”

晋起一字一句地将信上的几句话看完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石青与宋元驹相视一眼,石青先开口问道:“主子,信上说了什么?”

晋起只是冷笑一声,并非作答。

见他信手将信笺丢入了火盆之中,宋元驹与石青心头的疑问更深了些。

但见晋起不打算说明,便知定非什么好事。

“让人传口信回韩呈机一句,他所提之事不管是真是假,我既不会考虑,亦不会应允,让他趁早死心吧。”

石青暗暗揣摩着这话中的意思,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什么,面色也变得不甚好看起来,应下晋起的话,便下去安排了。

留在了帐中的宋元驹亦没有多问。

既然是主子下定了决心回绝的条件,想来已没有多问的必要。

他没有问及此事,却问起了一桩私事来:“主子此番从顷州赶来,可是寻到能够医治江姑娘病症的药材了吗?”

“已经拿到了,由方昕远带回京中。”晋起道:“待将军营中一概事物安排妥当之后,我便启程回京。”

他必要亲眼见着她好起来,才能完全安下心来做其它的事情。

宋元驹听罢不由地松了口气,微微露出了笑意,道:“江姑娘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只是……“方公子跟着主子一同去了顷州寻药?起初怎么没听主子说起?”

晋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道:“此药的下落,起初便是他查到的。”

宋元驹一怔,是没料到自家主子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与物力都没能找到一丝线索的东西,竟被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夫给轻而易举的找着了。

可这似乎并不重要。

找到了就好。

这下不光是他家主子。就是他,也觉得安心了不少。

……

五日后,晋起便动身回了京城。

丁城军也原路折返。

五万援军已在营中安排妥当,宋元驹日日亲自带着士兵们勤加操练,大肆肃清过的晋家军营中已是一派全然不同的气象,士气高涨,军心齐整。

暗夜。韩家军营。

存放粮草的营帐后。乌压压的一片,隐隐有着低低的交谈声。

“可查到那日韩呈机给晋然的书信当中,究竟写了什么吗?”黑夜中。黑袍人的声音显得尤为神秘而可怖,前来答话的士兵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那张畸形到了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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