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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锦绣(387)

钱满霞擦擦眼泪说道,“婆婆对芳儿和伏儿都好,特别是对伏儿,稀罕得要命。也没要过我的嫁妆。不过,我隐约听说,杨家二舅娘来串门子时跟我婆婆和小姑说,说咱们老钱家是土老财,有的是银子。又说我没见识,让婆婆把我的嫁妆接过去帮着管,还能帮小姑弄些嫁妆出来。但我婆婆没同意,说她会自己攒钱给小姑置嫁妆,还说她做不出这种贪没儿媳妇嫁妆的事来。”

钱亦绣听了点点头说道,“还有可取之处,咱们就不要先翻脸,姑姑以后跟她也好相处。若能和和气气把事情解决了,最好。实在不行,咱们再说翻脸的话。奶过会儿出去敲打敲打姑夫,让他注意些,别真让他娘弄回个妾来,那时咱家可就顾不上脸面了。姑姑晚上回家的时候,拿几样首饰和料子回家送给你婆婆和小姑,就说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以后,你要多跟你大姑子来往,跟她说,若他们生意上有什么需要,锦绣行可以帮忙……”

几人商量完,吴氏就擦干眼泪,出去敲打了万大中一番。万大中红着脸一再保证,会对霞娘好,不会由着他娘弄什么妾。

钱老头不赞同地训斥吴氏道,“你不贤惠,还教着霞娘不贤惠。那柴大官人,都五十几的人了,前儿又纳了第九房小妾。他说他夫人特别贤惠,自己服侍不好他,就抬小妾进门服侍他。我们一起喝茶听书的人,都说他夫人贤惠知理,是妇人典范。孙女婿才二十几岁,抬房妾回来帮霞娘分担一下,两人娥皇女英,又有什么不好?”

万大中脸都吓白了,直说,“岳母教训得对,我不会抬妾。”

吴氏气得都快把一口牙咬碎了,才忍着没跟他顶撞。

钱亦绣翻着眼皮看了老爷子一眼,他穿着绸缎长袍,带着碧玉簪子,头发和胡子梳得油光水滑,看着不比三贵爷爷大多少。这老爷子,就属于那种特别跟“潮流”的人。现在不仅爱逛街、喝茶、听书,前两天还买了个鸟笼,买了两只鹦鹉,准备遛鸟了。若是他再小个几岁,说不准真会赶时髦弄个妾回来。

潘月嘟嘴说道,“若江哥哥敢弄个妾回来,月儿就带着三个孩子、公爹、婆婆一起回归园,再也不见他。”

在她的潜意识里,归园才是她娘家,钱三贵和吴氏、三个孩子既是她婆家人,也是她娘家人。

钱老头冲口而出,“你个……”后面的两个字生生憋了回去,脸都憋红了,闷头狠吸了两口烟。

钱三贵呵呵笑道,“儿媳说得对,若满江真弄个女人回来,咱们就都回乡下去。”

正说着,钱满朵一家四口来了。

许久没见到亲戚,众人都是高兴又感慨。

如今的李阿财更会说话了,拜年的吉祥话一套套的,还特别感谢了钱亦绣对他的关照。现在的活计离家近,挣钱又多。

李阿草比小时候好看些了,胆子也比以前大,但说话还是要脸红,声音也小。

李阿财和李阿草给七个长辈拜了年,每人得了七个大红包。

钱亦绣也领着明儿和静儿给李栓子和钱满朵拜了年,他们两人给了三兄妹每人一个装着两颗银锞子的红包。钱亦绣捏着红包暗道,那个随时都想占便宜的两口子终于立起来了,还舍得送银锞子。

只是,钱满朵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特别严重。李阿财穿的是绸缎,头上还插了玉簪。可李阿草穿的是布衣,包包头上只系了两根红绳子。

说话时,对李阿财轻言细语,满眼的喜爱。可对李阿草,声音生硬不说,眼睛里也没有多少温度。

这也没办法,现代许多父母还重男轻女,别说古代了。

虽然钱满朵不待见李阿草,好在李栓子和李阿财父子对她还算不错,不时说阿草在家如何如何能干。吃饭的时候也挺照顾她,见她胆子小只敢夹面前的菜,就会给她碗里夹些离她较远的菜。

钱满朵一家就在钱府一处小院子里住下了,两口子无事就去正院陪着钱老太和钱三贵夫妇聊天。想着少年人喜欢看热闹,钱三贵就让下人领李阿财去街上转。

李阿草则是被钱亦绣请去香雪院里玩,又送了她几样适合小女孩戴的金银首饰。本来想送她一匹料子做衣裳,又怕钱满朵挪作它用,就让人比着阿草的身量裁了冬夏衣裳各两身,让她自己拿回去慢慢缝。

钱满朵见钱老头一吃完早饭就走,甚至晌午都不回来吃饭。忍不住问道,“这里又不用下地侍弄庄稼,我爷那么早出去干啥?”

钱老太歪嘴道,“他呀,喝茶,听书,遛鸟,享福去了。”又忍不住骂道,“老不死的,昨晚还跟我念叨着妾不妾的。觉得大中没纳成妾,他都帮着亏。三儿,若那老不死的真起了那些不要脸的心思,就把他撵回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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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劝合离

吴氏听了也气道,“亏公爹想得出来,那么大年纪了还想这些,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李栓子和钱满朵听了吃惊不已,钱满朵脱口而出,“老天,我爷已经六十八了,还会想这些?”

钱三贵瞪了吴氏一眼,沉脸说道,“你爷没有那么不堪,他也只是说说,断不会有那种心思。”

钱老太摇头道,“不一定。你爹从年轻时就羡慕大地主、大乡坤,不止羡慕人家天天吃肉穿绸子衣裳,还羡慕人家女人一大堆。要不咋拼了命的让你去习武,让四贵去读书?他是知道自己没本事当老爷,就想让你们出息,他当老太爷。”

钱三贵被逗乐了,安慰道,“娘放心,我爹不会有那种心思。真有那种心思了,儿子也不允。”

钱亦绣是踏着这几句话进来的,见钱三贵不愿意多说,便趁吴氏出侧屋的时候偷偷问她。吴氏戳了戳钱亦绣的脑门,还是说了。

钱亦绣唏嘘不已,一家人来到京城,钱老头不仅最先适应贵族生活,竟然还追求生活糜/烂。不过,自家已经被京城贵族圈子看不起了,不能让老头再平凭笑料。便悄悄跟吴氏说,让她一定要提醒三贵爷爷,无人时好好敲打一下老头,万不能姑息。

吴氏点头道,“可不是,咱们家已经被人家说嘴了,不能让你爷再闹笑话。”

钱老头是在天快黑的时候回来的,他唱着小曲儿,把手中的鸟笼递给下人,进了屋还继续唱着。见所有的人都望着他才住了嘴,问道,“都看我作甚?”

钱老太歪嘴道,“看你长得俊。”

钱老头笑道,“说笑话哩。若是四十几年前说这话,我还信。那时,花溪村里最俊俏的后生,可不就是我了。”

钱老太的嘴更歪了,嘀咕道,“一脸老树皮了,还好意思说这话……”见钱老头沉了脸,才住嘴。

大年初四,由于钱满江还当值,就钱亦绣带着潘月和弟弟妹妹去荣恩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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