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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锦绣(394)

朱肃锦赶紧把吴祖至扶着说道,“你是钱家奶奶的兄长,也就是我的长辈,无需客气。”

他留在钱家吃完晚饭后才走。除了在庄子上的白狼和大山,所有的动物之家又暂时住在了钱家。猴哥猴妹住香雪院,跳跳母子三个住惜月轩。

二十日,长假已经结束,潘驸马又来给钱亦绣上丹青课了。潘驸马说,他以后要去潘家办的松攀书院给学子们上课,以后不能两天来给她上一次课了,只能每月上三次,逢五上。

钱亦绣听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不想当才女,却是被潘姥爷赶着在这条路上一直往前走。这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潘姥爷看她高兴的样子,气得想敲她脑门,钱亦绣一缩脖子,躲开了。

几天后,付氏来了惜月轩,钱亦绣正好也在那里。

付氏说,她爹说,现在候官的人不少,有有功名的,还有恩荫的。钱家人说晚了,若是再早个几日,户部正好有一个不错的缺,但现在已经给了别人。他又打探了一番,还真寻到了一个,就是礼部的祠祭司有一个副使,他的年龄下个月就到了,再等大半个月他退下来后,吴庆书就能顶替他。

祠祭司是主管皇家祠祭的事务,副使是个八品官。官虽然小,还算京官,吴祖至一家以后就能在京城长驻,吴氏奶奶也会高兴。

钱亦绣笑着表示感谢,又留着付氏在惜月轩吃了晌饭。

付氏走后,钱亦绣去正院。钱三贵等人都知道付氏来了,正等得心焦。

吴氏急急问道,“潘大奶奶怎么说?”

钱亦绣笑着说了。

吴祖至父子两人高兴坏了,这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没想到做了京官,还是六部中的官。

他们父子既然要在京里当官了,就必须把吴庆书的媳妇儿女都接来。他们都来了,王氏也肯定要跟来。即使吴氏再讨厌王氏,也不能让人把她一个人扔在枣州。

吴氏又安排人去接吴家家眷。

晚上吃饭的时候,钱满江笑着让吴庆书请客。吴庆书笑道,“这都是托了姑夫、姑姑,还有表哥、表嫂的福,一定请,满请。”又讨好地对沉着脸的钱老头说,“听说钱爷爷对京城各大酒楼极熟,钱爷爷说哪家酒楼好,就去哪家酒楼。”

钱老头搭拉着眼皮说,“我就是一乡下老头,哪有那个体面给吴大人参详。”

说得众人都尴尬不已。

饭后,钱老头和钱老太回到福寿堂,钱老太埋怨道,“你说你个老东西,都这么大岁数了,咋没事就抽风呢。你这样对吴家小子,让儿媳妇的面子往哪搁。”

钱老头立着眼睛骂道,“你个傻老太婆,越老越糊涂。你不想想,为了给吴家谋官,他们求了多少人,这下连京官都谋到了,还是六部里的官。可他们帮着大贵、二贵他们了吗?京官和做生意,哪个更容易?当然是做生意了。若他们帮大贵他们能像帮老吴家那么卖力,大贵他们早在京城站下了。哼,拿着咱们老钱家的人脉和钱财,去为吴家谋利,三贵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有满江,也糊涂了。都是吴氏,定是她阻着咱们钱家子孙来京城,却把自己哥哥一家弄来京,打的一手好算盘。”

钱老太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她其实也一直希望几个儿子孙子都在身边,如今听老头子一说,心里也不平衡起来。

钱家的人脉和钱财,没帮着钱家子孙,却帮着外人了。

老太太越想越难过,还流了眼泪,歪嘴说道,“老头子,要怪就怪咱们没本事,都要求着他们。你就别跟儿子媳妇横眉立眼的,好好说,看能不能让他们帮帮咱们在乡下的那些儿孙。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活不了多少日子。趁着咱们还活着,给大儿他们把路铺好……”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大爷来了。

钱满江知道老爷子心里不痛快,把潘月母子几人送回惜月轩后,便来了福寿堂。见老爷子情绪不高,老太太眼睛红肿。笑道,“爷奶有什么不开怀的,就跟孙儿说说吧。”

钱老头便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

钱满江解释道,“给庆书表弟谋缺,不是我娘的主意,是我爹和我的主意。庆书表弟是同进士出身,本来就在候官,我们只是帮他寻个缺。以后,若是占冬表弟、善娃他们考上了功名,我们也会帮忙。”

钱老头立眼道,“你用的是咱们钱家的人脉和钱财。那吴家是外人,怎么能同咱们钱家子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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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诱饵

听了钱老头的话,钱满江赶紧说,“好,好,等以后善娃、得娃这些钱家子孙考上功名了,我们一定帮着寻更好的缺。”

钱老头摆手道,“满江孙子,我虽然老了,可脑袋还没糊涂。你啊,比你老子精。哄我呢?等善娃、得娃他们考上功名,那还要多少年,老头子的坟头都长青草了。我只看眼前,给句痛快话,你们拉不拉满川他们一把?”又念叨着,当初钱满江去从军的时候,他们把养老银子都拿出来给他,潘月也是大房、四房、钱香凑钱买下的,不然三房咋能成为皇亲国戚。那吴家即使拿了银子出来,也没落在他们手里,也就等于什么忙都没帮上。

这话说得钱满江的气性也上来了,沉脸说道,“那几房的情我们一直都记着,他们如今过得这样好,当东家,当地主,买下人,不都是我爹和绣儿帮的忙。爷不能只记人家的情,却不记我们三房的情。您老好好想想,钱家走到这步,靠的是谁?”

钱老太赶紧道,“三儿的好,我们一直都记着,你爷老糊涂了,专门挑不好听的话来说。”

钱满江又一再说明,自家现在在京城也是举步维艰,没有办法照应更多的人。让那几房现在进京不是明智之举,京城的生意不好做,他们来了日子远没有在冀安好过。不如等自家站稳了脚跟,再帮着他们在京城立足。

但钱老头和钱老太就是想不通,总觉得最难谋的京官都被他们谋到了,怎么可能帮不了几房做生意的人。

钱满江又解释,给吴庆书谋的是缺,而不是官。谋官,他们还没那个本事。况且,吴庆书当了官以后,就不需要钱家再帮忙,以后或许还能成为钱家的助力。可帮做生意的人就不一样了,生意一旦不好做了怎么办?那么多人的日子怎么过?日子不好过了就容易出问题,人多嘴杂传出不好的话被御史听到了怎么办?若传到皇上耳里,自己被罢官都是轻的。

老两口一听罢官就害怕,只得闭了嘴。

钱满江又笑道,“爷放心,只要我爹的伯爷保住了,我的官位坐稳了,咱钱家后人的前程,都差不了。”

谈完了,钱满江又去正院跟钱三贵说了这事。

钱三贵叹道,“你爷你奶的岁数大了,固执。再加上没读什么书,见识有限。横竖咱们心里有数,他们那些不合理的要求不答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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