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挫败地看看小娘亲,转头问吴氏道,“奶,这两块绣品能卖个好价吗?”
吴氏喜道,“当然能了。奶原来去过几次县城的绣铺。这种好做工的绣品可是值钱。”
钱亦绣说,“那咱们明天就去县城一趟,看看这种绣品能卖多少钱。若是卖的好的话。咱们就买些好绫缎和绣线,绣出来的东西也值价些。那种廉价的素绫和绣线就别让我娘绣了,辛苦又浪费我娘的好手艺,留着给姑姑练绣活。正好我那两盆兰花也开了。现在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从热风谷移回来的花彻底养活了,其中两盆建兰已经打花了苞。另一盆墨兰和君子兰花期还没到。得冬天才开花。
钱三贵听了也有几分心动,但又怕孙女再出事,迟疑道,“若是再遇到戏班的人怎么办?绣儿还是别去了。让你奶去。”
钱亦绣断然拒绝,“爷,卖东西也是一门本事。上次在大慈寺我卖了六两银子。可奶只卖了一百文。这么好的两样东西,我不放心奶去卖。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戏班的人咋可能还记得我。再说,或许戏班的人真信了我是张家的远亲,不敢来找我麻烦了。”
钱三贵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头说,“那就再过几天,等到锦娃休沐,让他跟着去,爷也放心些。另外,到了县城走人多的地方,最好花几文钱坐驴车,绣儿也不要到处跑……”
傍晚,钱亦锦放学回来。他一进院子就兴奋地大声说,“我放学路过村子的时候,听说今天下午许斧子跟范大黑子在村东头的那条小路上打起来了。本来许斧子把范大黑子压在身下打,谁知跑来几条狗,把许斧子吓得掉进了沟里,一身湿透地逃回了大榕村。”
一家人都兴灾乐祸地笑起来。
“该,咋不咬死他。”钱满霞啐了一口骂道。
钱亦锦遗憾道,“可惜咱家大山没出门,不然让大山咬那王八蛋几口才解气。”
钱亦绣问,“哥哥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钱亦锦摇头说,“不清楚,只听说他们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七月十八宜嫁娶,余地主儿子娶媳妇,头天专门让下人给钱三贵送了贴子。余地主的田地大多在大榕村,那天肯定会请大榕村一霸方阎王。钱三贵便不想去,想托病让吴氏去送个礼金。还愤愤地说,“我不是怕方阎王,我是恨他,见着他就想拿拐棍打他。”
钱亦绣劝道,“我觉着爷该去,跟余地主交好了,对咱们家也有利。那天他们肯定也会请王管事,方阎王的势再大也大不过他。爷要做到从气势上藐视敌人,但也不能在人家喜宴上惹事,多跟王管事套近乎,气死那个坏老头。爷爷若是不去,那坏老头还会以为咱们怕他躲着他,以后又会变着法子欺负咱们。”
她说的一脸认真,又把吴氏和钱满霞逗笑了,吴氏道,“小小年纪,哪儿来那么多心眼。”
钱三贵想想也对,自己病了这么多年,咋把原来的豪气都磨灭了呢?是该正面会会那个恶人了。若是他敢再欺侮自己的家人,就豁出这条命跟他死磕到底。
那天上午,钱三贵穿着新衣裳,怀揣装了一两银锭子的红包,又让钱满川借了谢虎子的驴车,把他送去了二柳镇。
钱亦绣虽然鼓励钱三贵去了,但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怕他被方阎王欺负。呆在家里实在难受,就想去钱家大院玩玩,顺便打听打听方斧子为何跟范大黑子打起来。
她没带撵路的猴哥,也没带哼哼叽叽的奔奔和跳跳,独自一人跑了去。。
到了钱家大院,唐氏也在那里。她正在向钱老太告状,“这人的心长得也太偏了吧?三叔上次带着满川去了王老爷家,这次去余地主家就该带着我家满河才对呀。婆婆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钱老太啐了她一口骂道,“人都被你得罪光了,还怪人家心偏。我二儿真是命苦,咋娶了你这么个蠢婆娘。我满河孙子的命更苦,有了你这样的娘,害他被人低瞧……”
唐氏嘻嘻笑着也不生气,见钱亦绣来了,又说道,“回去跟你爷说说,都是亲戚,下次再有那光面子差事,也想着些你满河叔。”(未完待续。)
ps:谢谢xiyaying、雯雯心心、裴16的月票,谢谢fang2238、赫拉@芊琳的荷包,谢谢hworld1980、lby小乖乖、方薇云、小小紫玥、看会儿书的礼物,感谢!喜欢文文就请订阅正版吧,清泉写文不易。
☆、第九十章 纳闷
汪氏拿这个当着面撬自家墙角的二货没有一点办法,冷哼一声说道,“想让人家想着你,你也该少做些缺德事呀,总不能让人家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钱亦绣暗乐,汪氏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
唐氏心里气极,却也不敢惹汪氏,翻着白眼说道,“看大嫂说的,我做啥了?只不过是喜欢绣儿,想亲上加亲,他们不愿意不是没说了嘛……”
正蹲在树下玩小花的多多小朋友赶紧跑了过来,献宝道,“绣儿姐姐,绣儿姐姐,我给你留了块糖糖,是太奶昨天给的,多多都没舍得全吃完。”说着,从小荷包里拿出一块吃了一半又吐出来的饴糖,污糟糟的糖被污糟糟的小胖手指头捏着,还一副快表扬我吧,我心里一直有你的表情。
钱亦绣虽然感动,但这半块糖她实在吞不下。便笑着接过来,又塞进了多多的嘴里说,“妹妹真乖,姐姐把这糖奖励给你了。以后姐姐有了好吃食,也会给妹妹留着。”
拉着她到一旁坐下,给她折帕子玩,却尖着耳朵听几个中老年妇女八卦着。钱老太才回娘家住了两天,昨天才回来,还专门在大门口等钱亦锦放学,给她家带了一点糖果和木耳。
钱老太先是一直在夸自己的一个侄孙,说他如何如何俊俏能干。由于太挑剔,十七岁了还没有说亲,等等。
钱亦绣一听便警铃大作,不提防不行啊,自家如今可是有个抢手货。之后,又听她们八卦村里的事情,说得最多的就是范大黑子和许斧子打架的事情。
许斧子好像知道了花溪村的人说他偷了范大黑子的肚兜。他找范大黑子解释,好像话说的不好听就打起来了。
钱老太骂道,“牲口玩意儿,做了那缺德事,还好意思找人家男人说话。”
汪氏和唐氏又附合着骂起了许家人。
钱亦绣暗道,许家和范家的梁子虽然结下了,但他们深想想或许就会怀疑是自家做的手脚。也会更恨自家了。虽说现在有王管事撑腰。他们或许不敢来明的,万一又耍啥阴招咋办?
家门口盘踞着一条随时盯着自家,等待机会咬一口的毒蛇。这日子可真糟心。
晌午,许氏和钱满蝶从山里摘霞草回来了,钱亦绣便起身告辞回家。
汪氏极其热情地留钱亦绣吃中饭,“都到饭点了。走啥呀?你大娘做的面劲道好吃,绣儿尝尝。”
多多赶紧说。“再做个韭菜鸡蛋打卤,喷香。”话没说完,口水便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