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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夫养成贤(149)

老爷子反应挺快,说道,“我又不娶媳妇儿,道啥喜?”

谢娴儿一愣,问道,“喜从何来?”

朱得宜所问非答地笑道,“也该让显哥儿早些回王府了,她二姑姑好事将近。”

谢娴儿有些莫名其妙,见他不愿意再往下说,便扶着老公爷走了。

下了山,正碰上坐着马车来的马三爷和马四爷,便一起回庄子。

由于路滑走得慢,到了庄子已经午时末,孩子们和熊大姐已经回房去午歇了。老太太看到两个孙子来了也高兴,赶紧吩咐厨房备酒备菜。半刻钟后,羊肉汤锅便端上来了,这是寒冬腊月里最御寒的吃食。

马四郎笑道,“莫非奶奶未卜先知,算到孙儿要来,所以提前煮了这么多的羊肉?”

老太太笑道,“羊肉汤是早就熬好的,至于这个羊肉却是不需要久炖。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丫头们就端了几大盘卷在一起的肉片和几种调料进来。

马三爷说,“这个厨师的刀功真好,肉片切的如纸一样薄。”

老太太笑起来,说道,“你们偿偿这种羊肉的吃法,二郎媳妇说这叫涮羊肉。看看有没有以往咱们吃的炖羊肉味道好。”

马二郎、马四郎学着老爷子和谢娴儿的样子吃了起来。一吃就欲罢不能,大呼好吃。几盘子肉卷不够,又上了几盘子。

吃饱喝足。才说了二人是奉马国公之命来接他们回京城的。本来前些天就想来接他们回京过腊八节,但连着下了那么多天的大雪,怕路上不好走所以一直耽搁到今天。

“我爹说天气太冷,这里条件又没有京城好。所以请你们一定要跟我们回去,明天一早就动身。”马四郎说。

马三郎也道。“是啊,快过年了,家里人都惦记你们。”

老爷子在庄子里极好玩,有熊大姐。又能出去到处转转,比关在国公府里自由得多,所以根本不想回去。

听了两个孙子的话。便不高兴了,毫不客气地撵着他们。“回你们自己家去,这是我跟花儿、孙媳妇还有重孙子的家,我们不欢迎你们。”

老太太也不想回去,马二郎做的事情还没结束,她也急着想早些知道结果。便道,“我们现在不能回去,二郎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做完。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条件很好。外面虽然比京城冷些,但屋里却是暖和的。你们先回吧,年前我们赶回去就是。”

谢娴儿突然想到朱得宜让显哥儿早些回王府的话,便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一惊,“咱们家有喜事,顺王府的二姑娘好事将近?”

说完看了看马四郎,猛地起身道,“难道是那刁蛮丫头看上了咱们家的四郎,想嫁进马家?这怎么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现在就走。”然后连声吩咐王嬷嬷、青草快些准备回程的东西。

众人一听也吓了一跳,那朱颜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她和七公主的跋扈在上京城内家喻户晓。若是她嫁进马家,那这个家可就别想消停了。

马四郎更害怕,他若是娶了那个母夜叉,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他也站了起来,要马上跟老太太一起回京想办法。

马三郎劝道,“奶奶,四弟,稍安勿躁。这时候已经末时,路又不好走,此时启程着实不妥。咱们在这里好生合计一番,再收拾收拾,明早天亮了再走如何?”

老太太一想也对,又坐了下来。拉着马四郎说,“孙儿别担心,奶奶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娶那个不省心的丫头。”

谢娴儿搞懂了,原来是顺王府的朱颜看上了马家的宝贝蛋马四郎。谢娴儿也不愿意让朱颜嫁进马府,那人纯粹是个搅家精。大夫人若是坏了汤的耗子屁,朱颜就是倒进一锅粥的大茅坑。若把大夫人的破坏力比作手雷弹,那朱颜的破坏力至少得是原子弹呀。试想这样的人进了马家,马家还能过太平日子吗?

几人开始商讨对策,谢娴儿也积极踊跃地发言。老爷子坐在那里很难受,不时地拉拉老太太的衣裳,扯扯谢娴儿的发梢。

谢娴儿也才知道,钻石小马哥十六岁还没有订亲的原因竟然缘于皇上几年前的暗示。马家人分析,那时候马四郎还小,皇上看上的应该不是马四郎,而是还没有生病的老爷子。自从老爷子病了后,皇上就再也没提过马四郎的亲事。但他也没说让马家自行给马四郎婚配的话,马四郎的婚事也就一直这么拖着。

老太太猜测,若是朱颜想嫁给马四郎,肯定走不通皇上那条路,多半会请太后下懿旨。太后是朱颜的亲祖母,又比较偏心姚氏的子女,反倒对先顺王妃生的朱得宜不甚喜爱。

若是太后下了懿旨,皇上也不好忤逆他老母。若马家执意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是违抗懿旨。所以,必须要在太后下旨之前想办法把这门亲事给拒了。

几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熊大姐扭着肥身子站在了侧屋门口。它今天穿了一套墨绿色掐荷叶边的短衣短裙,肩上坐着太极,一手抱个孩子。

马三郎和马四郎吓坏了,但还是壮着胆齐声呵道,“快把孩子放下!”

老太太忙道,“别乱喊,它是咱们家的宝贝儿。”

只见老爷子哈哈笑起来,跑出门道,“宝贝儿,我等你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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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沧海遗珠

熊大姐瞪了几眼马氏兄弟,便坐下把弟弟们放下。真哥儿和显哥儿见叔叔来了,都跑进侧屋来给他们行礼。

老太太道,“好了,你们领着太爷爷去外面玩,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他们走后,老太太简单讲了讲家里的新成员熊大姐,马三郎和马四郎听了直呼不可思议。

晚上,众人又陪老太太说了一阵子话,也初步商量了几个对策,便各自回屋歇息。马三郎和马四郎被安排在西厢客房,马三郎太疲倦,一挨枕头就睡着了。而马四郎则心事重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便翻身起床,穿上棉袍,推开小窗。

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马四郎混沌的思绪有了几分清明。只见漫天繁星闪烁,烘托着那轮不算很圆的明月。在马四郎看来,那些星星乱糟糟的,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他的目光下移,院子里的灯光基本上都熄灭了,唯独对面那扇小窗透出橙色烛光。

他知道,小窗里有个妻子正在等待未归的丈夫。

这时,小窗上出现一个低着的头影,拿针线的手不时地上下舞动着。这是他曾经厌烦透顶的谢娴儿,九个月前跟他有过短暂的交集,而自己像却躲瘟疫一样躲开了她。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一颗最明亮闪耀的珍珠。自己枉自被喻为才高八斗、聪明过人,却是一叶障目。

如今,这颗珍珠被二哥捧在手心,成了自己敬重又欣赏的二嫂,是爷爷、奶奶最喜欢的二孙媳妇。

马四郎呆呆地看着那扇小窗,不知何时马二郎从外面回来了。他进了屋又出了屋。然后又进了屋。之后,小窗出现了两个头影,先是马二郎吃饭,然后是他们谈论着什么,马二郎还不时地低头写字。一直到月上中天,那抹倩影才起身离开,小窗也随之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