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在另一桌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能一下子就改好了?有事慢慢说。”
马国公听了才把巴掌放下。
老爷子先听着这些人的说教直犯困,好不容易看到要打人了又兴奋起来,结果又没打成。不高兴地说道,“咋不打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纯粹的傻子令人同情,而这种倒傻不傻的人有时候却让人恨得咬牙。老爷子现在就属于后一种,变精了也变坏了,谢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爷子现在已经有了些心眼,他一说完这句话,就知道孙媳妇肯定会不高兴。所以还转头望了望另一桌的谢娴儿,正好看到谢娴儿在瞪他。
他扯着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说着玩的,开玩笑的,孙媳妇别生气。”
谢娴儿已经看出来,马二郎已经到了精力集中的极限,无论别人再教他什么,他肯定是听不进去了。便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今儿是大年三十,现在是在吃年夜饭……”
老太太笑起来,“对,对,一高兴咋就忘了现在是吃团年饭,该是说些逗趣儿的话。”又点着秦氏说道,“三郎媳妇,平时属你话最多,今儿怎地不说话了?”
秦氏刚把一块野鸡肉送进嘴里,听老太太点了她的名,忙笑道,“哎哟,孙媳现在哪有心思说话呀,我正在想着咋能让您老多封些压岁银子,让我家方哥儿多赚点子私房钱。”
一句话又把大家伙逗乐了。
今天合家团聚,也就把封姨娘和窦姨娘叫了来,在旁边的一张小几上吃,又给太极和熊大姐专门安了一张小几吃饭。两个姨娘虽然不敢多说话,但太极和熊大姐爱耍宝,气氛比往年又热闹了几分。
年夜饭吃得久,总要找些乐子。大户人家不外乎是击鼓传花,或是呤诗说笑话。马家也不例外,虽说除了二老爷和马四郎之外,其他人肚里墨水少了些,但背背别人的诗、说些笑话或是打打拳还是行的。
谢娴儿还不知道有这一说,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表演什么合适。跳舞嘛,自己只会三步、四步、贴面舞,这还是前世大学里跟马家辉谈恋爱的时候,马家辉想占她便宜死皮赖脸教她的。唱歌嘛,好像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边抚琴边唱歌,没有谁清唱的。再不瓢窃前世的经典诗作?她又有些不敢,真的把才女的名声打出去,自己肚里的墨水实在太有限。
她正在纠结表演什么的时候,桌上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例行表演了。按理要先从大家长老爷子开始,前几年老爷子生病就不表演了,就从老太太开始。
老太太每年表演的都是“金蛇打灯“,就用金蛇鞭把三米开外的蜡烛抽灭。她非常自觉地起身说道,“我抛砖引玉,抽几鞭子就看晚辈们的了。”
东侧屋里已经准备好了蜡烛,老太太鞭起烛灭,五鞭子下去五盏烛全被打灭。众人鼓掌叫好。
然后从男人开始,马国公打头,中规中矩地背了一首古人的诗,二老爷呤诵的是自己做的诗,得到了一片叫好声。
接下来的是马家四只郎,马二郎背别人的诗,由于紧张,背得有些嗑巴,表现实在一般,反应平平。马三郎打了一套漂亮的拳,马四郎做了一首惊艳的诗,马五郎写了一幅飘逸的字,自然都得到了一片贺彩声。
让谢娴儿很不服气的是,马二郎一表演,就是某些人的尿点,包括下人。不用谁说,她也猜得出历年都如此,太气人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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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表白
接下来是几只哥儿,安哥儿斧子耍得孔武有力,平哥儿诗背得抑扬顿挫,方哥儿拳打得行云流水。孩子们认真,煞有介事,逗得大家一片笑声。
谢娴儿充分相信,这些人为了这一晚准备了好久。可自己不知有这个规矩,马二郎忙,真哥儿又小,所以只有自己这一家子毫无准备。
在孩子们开始表演的时候,真哥儿就跑来悄悄跟谢娴儿商量,自己是唱首歌还是跟太极和熊大姐一起耍宝。
谢娴儿寻思这两样都不行,没看从老的到小的,这一家表演的不是文的就是武的。马二郎原来就给长辈们不学无术的感觉,不能让真哥儿也这样。
便悄声说道,“儿子就背文章或是诗吧,你不是也会背很多吗?”
真哥儿踮起脚尖爬在谢娴儿耳边说,“可是我不会背得比二哥更好,他背得好好听。”
这孩子还挺好强。看他纠结的样子,谢娴儿灵机一动,悄声笑道,“那你就给他们出个脑筋极转弯。”
真哥儿听了,高兴得使劲点点头。
该真哥儿表演了,小家伙站起来朗声说道,“我今天给大家出一道题,谁答对了我就给谁一个奖励。”
方哥儿好奇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奖励?”
“有。”真哥儿得意道,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把谢娴儿扯了出来,“我娘亲最喜欢我这个奖励了。”
他这么一说,把大家的兴趣都逗了起来。众人都知道谢娴儿的口胃有些刁,从她管老太太要的好东西就可见一斑。马四郎问道,“哦,是什么好东西?”
“香香嘴儿一个。”真哥儿得意地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厅里立即哄堂大笑,谢娴儿红着脸瞪了真哥儿一眼。
马三郎笑道,“这个奖励不错,我很是期待。”
真哥儿朗声说道,“我的问题是,什么人最容易变老。”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怪异,众人都愣了愣。
马五爷第一个说道。“会不会是爱操心的人?”
接着。有猜当官的,有猜当母亲的,当猜日子不好过的……总之。答案五花八门。
真哥儿学着谢娴儿的口气说道,“这是脑筋急转弯,不要按寻常思路想哦。”
众人还是没猜出来。
真哥儿笑着说出了答案,“是新娘子。你们想啊。今天她是新娘,明天不就变成婆娘了?”
他一说完。立即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真哥儿喊道,“这匹小马驹儿,也学坏了。该打。”
马国公平时比较严肃,小孙子的话把他也逗得哈哈大笑。直说,“你老子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贫嘴小子。”
二老爷捋着胡子笑道,“问题和答案虽然简单直白。却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不能按常理去思索,换一种思路,或许就能豁然开朗,柳暗花明。这叫‘脑筋急转弯’吧?好,这个名字也取得好。做人或是做事,都不能迂腐,不知变通,一条道走到黑。”
谢娴儿崇拜地看着这个马家文凭最高的人,有文化的人看待问题就是深刻啊。
晚宴被真哥儿推向了第一个*。马二郎看着儿子激动得不行,老子没表演好咋地?我儿子能干。
真哥儿的奖励一个人也没得到,开始轮到女眷这边表演了。第一个表演的肯定是大夫人。大夫人除了架子端得足,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吟诵了一首前人的诗,反应自然平平。二夫人年青时候是才女,写了几个梅花篆字,遒劲、淡雅,引来了一片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