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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夫养成贤(33)

“芝麻芝麻关门”。

……

“哥儿,这都什么时候了,快些回去吃饭了。”崔妈妈走上前来说道。

“不回去,不回去。”真哥儿摆手道,可崔妈妈已经把他抱进了怀里。

另外两个哥儿的乳娘才觉得时间不早了,也进来抱哥儿回去吃饭。

平哥儿和方哥儿岁数要大些,对乳娘也不像真哥儿那么依赖。又是手巴拉,又是双脚乱蹬,不许乳娘近身。“不回去,我们还要听故事。”

谢娴儿也觉得时间不早了,劝道,“乖,回去吃饭,再好好睡一觉。我有好多好听的故事,但只给听话的好孩子讲哦。”

几个孩子听了,才老实下来由乳娘抱着走了。

半夜,谢娴儿和太极正睡得香,便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谢娴儿掀开罗帐叫着外面值夜的银红,“外面什么动静?”

银红说,“好像是东跨院的声音,奴婢去瞧瞧。”

不一会儿,银红回来说,“崔妈妈正急得哭呐,说四少爷半夜开始发热,现遣了人去禀报大夫人请大夫呐。”

谢娴儿一惊,昨天下晌还好好的,怎么夜里突然病了呢?她赶紧起身领着银红和赶过来的周嬷嬷去了东跨院。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中间三间正房,左右两排三间厢房。

谢娴儿还没进屋,便听见崔妈妈的哭声,“我的哥儿,这可怎么好啊,……”

谢嫌娴进了卧房,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烛光下,真哥儿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小脑袋,脸烧得通红。

谢娴儿摸了摸真哥儿的前额,滚烫。

便道,“孩子都这么热了,咋还能盖这么厚?”说着就把被子掀开了,让周嬷嬷去把窗子打开通风,又让银红去拿些酒来。谢娴儿想做些好吃食,前天才让人到大厨房去买了些调料,也包括一小坛子酒。

崔妈妈尖着声音叫道,“天呐,二奶奶,你要干什么?哥儿都烧得这么厉害了,你还不让他盖被子,当真是后娘……”

谢娴儿冷冷看了她一眼,崔嬷嬷便住了嘴,又捂着嘴哭了起来。

银红拿了酒过来,谢娴儿让把酒倒了小半碗,又兑上凉开水,便开始给真哥儿进行物理降温。真哥儿瘦瘦的,小小的,滚烫的小身子偶尔还抽一下,嘴唇干得起了壳。

谢娴儿前世虽然没当过母亲,但她一过三十就母爱泛滥,看到可爱的孩子就走不动路,总想逗一逗,捏一捏。看到眼前这个叫自己母亲的孩子如此遭罪,忍不住落了泪。

谢娴儿正用棉花蘸着酒在给真哥儿擦颈部、手心、脚心,大夫人走了进来。

崔妈妈一看大夫人来了,上前哭道,“夫人呐,奴才虽然只是哥儿的乳娘,但把他看得比命还重。您看看,哥儿都病成这样了,二奶奶还把窗户打开,不给哥儿盖被子,还不停地往他身上擦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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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耳疳

 大夫人昨儿下晌才听外生甥女儿谭锦慧无意中说了几句崔二家的抱怨,本来还想找时间把她叫来问问。没想到大半夜突然说真哥儿病得不醒人世,让请大夫。

因为顾着马、谢两府的脸面,二郎被委屈娶了那个丧德的谢家女,气得跑了出去。大夫人一直觉得对不起二郎,一听真哥儿病得这么厉害,更难受了,二郎只有这么一条根啊。赶紧起身让人拿着对牌去请太医,自己穿好衣裳来了这里。

她听了崔二家的说辞已经气愤不已,又看见谢娴儿还不起身,继续坐在床上给只搭了件夹衣的真哥儿擦手。

怒道,“真是胆大妄为,把真哥儿折腾成这样,还敢继续作孽。”

谢娴儿这才注意到大夫人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她面前。她赶紧起身施了礼道,“婆婆,我是在给哥儿用兑了水的酒降热……”

大夫人气极了,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天下奇闻,酒还能降热!告诉你,不要用你那点小伎量,不要把主意打到真哥儿身上。若是真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轻饶你。”

刚刚被吵醒的太极才进屋,就听见大夫人在骂谢娴儿,不高兴地冲她长叫了一声,“喵~~”

大夫人被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太极正瞪圆了眼睛冲她大叫。由于太生气,阴阳脸都有些扭曲了,连哪边白哪边黑都分不出来。

暗喜的崔妈妈赶紧说,“大夫人,就是这只猫,勾得哥儿睡不好,还天天在风里跑跳。哥儿突然发热,八成就是喝了冷风,受了凉引起的。”

大夫人一听这还了得,对屋里的几个丫头婆子说,“快,去把这只丑猫捉住勒死。”

丫头婆子听了就低身去捉太极,太极吓得一下子蹿上窗前的几案,跳出窗户逃跑了。

谢娴儿急道,“不关太极的事。”

大夫人骂道,“等空了再跟你和那只猫算帐。”然后,坐在床边摸着真哥儿“心肝、宝贝”地哭叫起来。

这时太医来了,谢娴儿等年青妇人避到了屏风后面,大夫人和几个年纪大的婆子没动。这是个老太医,姓刘,真哥儿病了都是请他来。

崔妈妈跟他也熟,便又讲了一遍可能引发真哥儿生病的“原因”。

刘太医边听边检查,把了脉,又掰着真哥儿的头看了他的嘴巴、耳朵,说道,“小公子倒不是因为喝了冷风发热,而是得了耳疳。”

耳疳在现代叫中耳炎,这个谢娴儿倒是知道。

一听刘太医这个话,大夫人又哭出了起来,“这可怎么得了,我的孙孙咋会得了这个病。”

崔妈妈听了也哭起来。

刘太医又说,“夫人勿忧,小公子这个病不算严重,幸亏发现得早,而且处理也得当。”提笔开了药,让人赶紧去药铺抓药。又纳闷地说,“你们先前还给小公子吃了什么药?其他的孩童得了耳疳可是要热得多。”

大夫人一听,看了眼屏风说道,“是我的二儿媳妇,说是用兑了水的酒可以降热。”

刘太医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学之士,忙起身对着屏风方向作了个揖,说道,“还请少夫人不吝赐教。”

谢娴儿道,“我也是偶尔听了个偏方,说是用兑了水的酒擦身,主要是擦脖子、腋下、手脚弯处,可以散热,我就试了试。”

刘太医恍然道,“原来酒还有这种妙用。”又作了个揖,“谢谢少夫人了。”

折腾了半夜,才把大夫和大夫人送走。

谢娴儿看着崔妈妈喂了真哥儿药,便回了上房。

此时天已经有些微亮,她洗了把脸,刚躺下,却感觉罗帐在不住地晃动。看看四周,发现靠墙的罗帐鼓起了一大坨什么东西,吓得一下坐起来。高声把银红叫进来,两人拿着蜡烛往帐子和墙的缝隙中一看,竟是太极抓着拔步床的架子立在那里发抖。

谢娴儿以为大夫人把它吓着了,赶紧哄道,“乖,快出来吧。真哥儿生病不怪你,他是得了耳疳,大夫人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