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下人们都喜欢他,没有因为他是来投亲的“穷亲戚”而怠慢他。连阅人无数的太夫人都不止一次疼惜地说,“可怜见儿的,多听话实诚的孩子,那些人咋下得去手。”
小小年纪的真哥儿就更不用说了,心甘情愿同弟弟分享一切,包括娘亲的爱。甚至思维混乱的老公爷,对朱士显都非同一般。
只是朱士显眼里偶尔闪过的一丝狡黠却没能逃过谢娴儿的眼睛,这孩子绝对不属于乖巧、听话、实诚型,而是极聪明识实务,小小年纪就知道怎样做最有利于自己。论聪明劲儿,连人小鬼大的真哥儿都被他甩出了好几条大街。
只不过逢十休沐,马国公和二老爷没来庄子,连马大爷和马二爷这两位在军中效力的人也没来,这让想念儿孙的太夫人有些失望。又是马四爷来了,说因为西北边关出现异动,管兵和管马的两位高官要忙于朝事,京城的家都几乎没回,更没时间来这里了。
不管朝庭和边关如何忙乱,玉溪庄的日子却是轻松、悠闲、快乐的,两个小逗丁更是让谢娴儿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更难得的是,太夫人出身边关将门,性格比较豪放不羁,在京城是没办法,压制了本性。来了乡下,便少了拘束,无事便会搀着老公爷去外面散步。这也便宜了谢娴儿,不需要守在内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以经常领着孩子们跟着老两口出门玩耍。
出门之前,几人都会换成布衣。而且,太夫人也规定了,出门不能叫啥老公爷、太夫人的,要叫老太爷、老太太,不能把他们的身份暴露了。
而林哥儿最好不要以真实面目示人,周大叔便给他编了个小草帽,出门把帽子戴上,帽沿又大又压得低,大人们还是不容易看到他长什么样。
这天早饭后,又到了出去放风的时间。两个小的早早就换上了蓝布短褂,又戴上大沿儿草帽等在垂花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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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百分美女
“太爷爷,太奶奶,快点了。”真哥儿大着嗓门催促道。
“太爷爷,我带了挞挞,再不快快,哥哥就要吃了。”林哥儿也大着嗓门说,挞挞指蛋挞。
真哥儿还傻乎乎地说,“嗯,太爷爷再不快快,我就吃了。”
上房里传来老公爷的声音,“噢,来了,来了。花儿,搞快点。”又骂道,“谁敢吃我的挞挞,我就揍谁。”
老公爷来到林哥儿面前,林哥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又从里面取出一块蛋挞给他。还表功地说,“给太爷爷吃,不给哥哥吃,林哥儿也不吃。“
老公爷很高兴,两口就吃完了,还想要,却看见林哥儿已经把油纸包揣进了怀里。
“还想吃。”老公爷说。
林哥儿哄道,“帮太爷爷保管着,歇歇再吃。”
尽管林哥儿的表达有限,但老公爷还是比较聪明地听懂了,还点了点头。
太夫人的脸都有些红,青草手里有一食盒的点心,可老公爷就觉得林哥儿的东西香甜些。
经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谢娴儿终于明白了为何老公爷的病马家人都讳莫如深。他的病临床表现比较复杂,除了失忆外,有时是妄想,有时是抑郁,又有时是狂躁。不过,狂躁症很少犯,刚有点暴力倾向,就会被随时都在他两米范围内的马忠和两个牛高马大的婆子“劝住”。
所以,谢娴儿也不怕自己或是孩子们被精神病患者伤害。
老国公真是有风度、有气质、又显年青的老人,哪怕是有些妄想和抑郁,也不辱没老帅哥的称号。特别是跟孩子们相处的时候,很可爱,有些像老顽童。只是狂躁的时候有些吓人,眼睛一瞪,颇有气势,就像对着千军万马的敌人。
几人说说笑笑走出院门,二栓和护卫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们出去不仅会带上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护卫,还会带着二栓当向导。
平时出门都是往左拐,去玉岭山南面走走,这里植被丰富,参天大树众多,非常凉爽。树上面是蝉叫,低洼处有蛙鸣,特别是炎热的夏季,走在这条山路上惬意无比。
今天比较凉快,太阳也不大,太夫人就建议往右拐,去村南头看看玉青江。这条路树少,还要经过村里的一片田地。
杵着拐的周大叔听了,又让王喜赶着一辆牛车跟着,“这条路不太好走,又有些远,若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累了,就坐车。”
在田里干活的老农们都直起身看着这些不认识的人,有那胆子大的还跟二栓打着招呼,“二栓子,庄子里来客人了?”
“是,是我们姑奶奶的远亲,来庄子里住一阵子。”二栓答道。
一听不是侯府的人,这些老农才大松了一口气。
几人都过去了,还听见有人说,“我就说嘛,侯府的人那得多气派呀,少说也得穿着绸子褂子,戴着金钗子。哪能像他们这样,虽说身上没补丁,那也是粗布衣裳。”
“是了,若是侯府的人,出门也是坐马车,哪能是辆牛车跟着。就像是前些天,听说庄子里来了些贵客。好家伙,光高头大马就来了上百匹,再加上几十辆的大马车,还有那些凶神一样的护院……啧啧,那架式,真足!”
去村民家借宿的护卫、下人都住进了修好的院子里,所以村民都以为他们走了。
……
几人说说笑笑走了近两刻钟,累了,又上牛车坐了大概一刻多钟,便来到了玉青江边。江流湍急,奔腾着向北流去。
堤上有几棵大树,太夫人和谢娴儿在树下坐着歇脚,两个孩子在护卫的带领下在堤岸边捡着石子玩,老公爷见了也跑过去凑热闹。
谢娴儿隐约听见轰轰的声音,便手搭凉棚向那个方向望去,隐约能看到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院子,还有一圈圈的黑烟从长烟囱里冒出来。
便问二栓,“那房里在做什么?”
二栓指着那个地方说,“那是张大叔开的炼铁作坊。”又叹了口气说,“张大叔是个好人,热心肠,又仗义,上次我爹多亏他帮忙才能那么快地去了京城。只可惜作坊的买卖不好做,如今张爷爷又突发急病要用钱。想把作坊转手,买家的价又压得太低……”
谢娴儿的心一阵狂跳,她前世就是某著名大学的铸造专业毕业的。因为填志愿时填了服从分配,结果就被分配到了这个即使是男生都不愿意去的“最窝囊”的专业。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她就大哭不止,考了县探花的喜悦瞬间全无。她的理想是学会计,到银行里去享受高福利的好不好。哪怕是学数学,将来当个老师也行啊。
但她这种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是没有条件复读一年的,只得委委屈屈上了学。跟她玩得最好的女同学后来的女闺蜜可是极得意的,因为比她少考了二十几分,竟然上了同城市的一所师范大学,专业是个小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