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嫌夫养成贤(79)

晚上。好久没跟爹爹在一起的真哥儿去了西厢陪马二爷睡。真哥儿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睡觉前,还把类似现代识字卡片似的小木片拿出来认着字。这是谢娴儿让周大叔锯的巴掌大的小木片,刨光滑了。谢娴儿又在上面写了些常用的大字,无事便教真哥儿和显哥儿认。

真哥儿拿了十几块小木片过来,一一摆在床上,自己一个一个认了。还要教他爹爹认。

马二爷看到木片上的字,眉毛更八字了。心道。一看就是那丫头写的,忒丑了些,自己脚指头写的都比这个好看。

不过,看到漂亮健康又开朗好学的儿子。他还是高兴的,也很有成就感。自己读书不成咋了?儿子读书好就行。三岁看老,儿子这么小就如此聪慧好学。将来的出息肯定不亚于老四。

当然,还是要感谢那丫头。没有她的精心调养和耐心教导,儿子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睡觉的时候,事情又来了。马二爷让真哥儿先睡,自己还有事情要办。真哥儿躺在床上睡不着,糯糯地说道,“偶睡觉前娘亲都要讲故事。”

“爹爹不会讲故事。”马二爷道。

“那就唱歌儿,唱歌也成。”真哥儿又道。

马二爷抽抽嘴角说,“唱歌也不会。”又问,“她给你唱了什么歌?”

真哥儿便大声唱起了谢娴儿平时爱给他和显哥儿唱的“一休歌”。

可马二郎却听拧巴了,“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我们爱你,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聪明伶俐……”

刚唱了两句,马二爷不高兴地打断了儿子跑调的声音。呵道,“唱的什么呀,这么小就要去爱歌姬,还夸歌姬聪明伶俐。那丫头怎么能教孩子唱这种歌!明儿我就去找她理论,太不像话了。”

真哥儿看他爹这么生气,还骂了娘亲,嘴巴瘪了起来,眼泪也包在眼眶里。委屈道,“爹爹不要骂娘亲。”

一旁的青瓷呵呵笑了起来,向马二爷解释了此“格叽”非彼“歌姬”。

马二爷虽然听明白了,但还是暗嗤道,别人都说我拧巴,拧巴总比不正常好啊,这也能叫歌?便对真哥儿说,“儿子以后万不可再唱这首歌,不然人家会笑话你不正常。”

闹了一会儿,困极了的真哥儿还是抱着他的小老虎玩偶独自睡着了。

看儿子睡着后,马二爷又去了堂屋。他拿出白天的牛皮袋,从里面抽出一把菜刀和一把斧子看了又看,又张开嘴往刀上哈了一口气,再掏出绫帕擦了擦,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太极从卧房的窗户跟到堂屋的窗户,拼命忍住笑,口水都流了一路。此时它趴在外面的窗棂上从窗缝里偷看,本来只能看到马老二的背影。可菜刀在烛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刀光一闪,映出了马老二狰狞的笑容。太极吓一跳,一下子从窗棂上掉下来。

马二爷大吼一声,“谁?谁在那里偷看?”

太极敏捷地从树下钻回了东厢。它先咧着三瓣嘴笑够了,才跟谢娴儿说了“歌姬”的笑话,把谢娴儿也笑得肚子痛。

太极又跟谢娴儿说,“我觉得马老二不仅犯二,还有些吓人。刚我看他拿着菜刀和斧子的时候,那笑容特别渗人。林子里的虎大哥和熊大姐对着血淋淋的肉,就是那么笑的。”接着又嘿嘿嘿地坏笑几声,眨了眨琉璃眼说道,“我对你们以后的日子很是期待呐。你若跟他睡一起,不是笑死就是吓死。”

谢娴儿恨了它一眼,“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呐,什么叫我跟他睡一起?”

太极得意道,“你别欺负我小孩子不懂事,当我是真哥儿呐?告诉你,在府里的时候,我可是没少看见马老三跟他媳妇……”

“哎呀,你要死了,连这些都敢去偷看。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谢娴儿拎着太极的耳朵又扭了几圈。

太极使劲躲过她的魔爪,大叫道,“你们这些人真虚伪,你们能做,别人连说都不行。”然后,气哼哼地又跑去林子里去了。L

☆、第84章 刨根问底

第二天,马二爷一大早便跟着马守富去了玉铁工场,直到黄昏才同马守富和王石头一起回了庄子。

看到他的样子,真哥儿和显哥儿都吓了一大跳。显哥儿瞪着大眼睛说道,“马叔叔,你好像太极哦,它从林子里回来就是这样的,除了牙白白,哪都黑黑。”

马老二的衣裳脏得一蹋糊涂,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脸上也净是黑黢黢的油污,只有牙齿是白的。显哥儿的话一点都没夸张。

他没理两个孩子,嘴里念叨着,“你们娘亲呢?我找她有事要问。”便径直去了上房。

老太太看到他的样子也吓一跳,“哎哟,咋搞得这么埋汰,快去洗洗。”

马二爷哪有心思去洗白白啊,他急着找谢娴儿想问清楚。

他太震惊了!之前,他没少到过工部下属的兵器工场,也没少去过民间的炼铁工场和铁铺。但这个玉铁工场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所见所闻。

不止是炼铁的炉子跟别人的炉子不一样,他还看见伙计往炉子里加了什么石头和什么东西,铁水的杂质和成型过程中的气孔、裂纹等缺陷竟然明显减少了。

还有就是铸造和锻造两个完全不同领域的生产工序竟能放在一处进行,中间又加上了类似加热炉的炉子和啥水池子、油池子,中间一些过程他也看不太懂。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还是,工场里人与人的配合极度紧密,可以说是添一无缝。一人分管一样活,怎么就把一件完整的铁器做好了。

他在工场里从早蹲到晚,不时地提着各种问题。老狐狸马守富看似没有隐瞒。问什么说什么,但统统避重就劲,一到关键地方就打啰啰。还一再嘱咐他,在这里看到的情形千万不要拿出去说,否则会招祸。

还有张大中和王石头这两位能人异士,对他提的问题更是只笑不说。

马老二也不傻,他懂了。这些人都是谢娴儿的手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然要听她的吩咐。

正想着,冷不丁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只见老公爷瞪着眼睛吼道,“你不好生读书。又去哪里淘气了?搞得这样脏,哪儿有一点公府少爷的作派?”

马二爷气道,“爷爷,您孙子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咋还能这样敲我的脑袋?”

老公爷又茫然了,对老太太说。“花儿,这是哪家孩子?搞得这么埋汰,父母都不知道管管。快让他家去,别在咱们家里大吼大叫的。”

谢娴儿正好带着人把吃食端进了上房。她也被马二郎吓了一跳。说道,“二爷,快去沐浴更衣。要吃晚饭了。”

马二郎上前几步问道,“丫头。玉铁工场是怎么做到的……”

谢娴儿笑道,“二爷,这些你要问他们。我只负责掏钱,具体怎么做都是听张大师傅和王大师傅的。”

马二郎可不信她的鬼话,还拉着她刨根问底,“我问过他们,他们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