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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108)+番外

“官媒罗家?河间罗家?”罗锦言终于有了兴趣。

罗金瓶没想到罗锦言竟能说出河间罗家这几个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笑道:“对啊,就是天下第一媒的官媒罗家。”

夏至恼她方才说自家小姐的话,但笑着讥讽道:“哎哟,还真不知道昌平罗家啥时变成河间的了。”

罗金瓶看都没有看她,眼睛盯着罗锦言,道:“惜惜,我还有点事,改日咱们再好好聚聚。”

罗锦言再次向她颌首,直到罗金瓶主仆走远,夏至才忿忿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该不是认了什么干亲吧?”

昌平罗家和河间罗家没有一点儿关系。

昌平罗家祖辈就是昌平农户,后代子孙经营有道,开了铺子,置办田庄,后来出了罗绍这个进士,成为公认的耕读之家。

河间罗家却是世代官媒,子孙之中做不成官媒的,也会做私媒,开不起冰人馆的,也能摆个说媒摊子。

这两个罗家虽然都在北直隶,但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人。

罗金瓶的父亲是罗武,他是罗家的旁支,可也是昌平罗家人,和河间的那个罗家没有关系,他的女儿怎么就成了河间罗家的姑娘了?

夏至想不明白,罗锦言当然更想不明白。

她还在很小的时候,便把河间罗家和自己这个罗家的关系弄清楚了,可现在罗金瓶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说话,还是悠闲地逛了苏州街,这才回了杨树胡同。

秦珏目送着罗锦言走出书局,他转身也走了。

就在书局不远,有间蜀风楼,这里的东家是四川人,经营的是京城里独一无二的川菜。

长在番邦的辣椒和麻椒,前朝时传过来,并没有受到关注,农户们也没有人种植,没想到却在蜀地受到青睐。但京城不比四川,这间蜀风楼是去年开的,直到现在依然门可罗雀,但秦珏喜欢。

沈砚明天又要去宣府,秦珏在这里给他践行,原本准备走了,白伯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对他耳语几句,秦珏便让沈砚等一会儿,他跟着白伯走了。

沈砚知道秦珏在附近有间书局,倒也没有在意。秦珏没有买单,他是不会走的。

他原以为还要多等一会儿,可没想到也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珏就回来了。

“怎么了?你那书局着火了?”他懒洋洋地问道。

“小狗快死了。”秦珏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不可能,我娘把那狗当闺女一样养着,它做月子时还专门请了两个嬷嬷侍候,它生的小狗个个壮实,怎么被你抱走就要死了?”

秦珏眼睛一亮,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快把侍候你妹子的嬷嬷给我一个。”

“我妹子?”沈砚瞪眼。

“你不是说你娘把它当闺女一样养着吗?”秦珏一脸的认真。

沈砚一下子跳了起来:“秦玉章,你等着,我从宣府回来再找你算帐!”

“好了好了,你快去把那嬷嬷借我用用。”秦珏催促他。

沈砚直皱眉:“那是我娘的人,我弄不出来,不过嬷嬷身边的小丫头倒是能弄个出来。”

秦珏无奈,道:“丫头也行,不过要快。”

沈砚应声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秦珏笑道:“你和我说实话,你把小狗给谁了?我才不信你会在明远堂里养狗呢。”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记着把那丫头的卖身契一并给我,我买了。”

沈砚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道:“你要丫头我就是偷也给你偷出来,不过你去东海一定要带我一起去。”

“东海暂时不去了,等我从扬州回来看看形势再说。”秦珏说道。

“怎么又不去了?那马呢?”沈砚问道,重又坐到桌子前。

秦珏低声对他说道:“我只是暂时不去东海而已,马匹的事还按原本计划,你这次去宣府是最后一单,今上即将征讨瓦剌,宣府重开马市之举势在必行,我们做完这一单见好就收。”

沈砚撅着嘴,有些不太高兴,好一会儿才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全听你的,不过你若是偷偷摸摸去东海不带着我,我绝对不依你。”

秦珏道:“行了,到时再说,你快去找丫头吧。”

沈砚这才笑嘻嘻地走了。

秦珏想了想,叫来明月,道:“你去找身破衣裳过来,越破越好。”

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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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薄命女

罗锦言回到杨树胡同时,大夫已经走了。这位大夫还是生平第一次给狗看病,好在有罗锦言那句“不用心疼银子”的话,否则这大夫也就不肯来了。

收了双倍诊金,灌了一碗汤药,到了晚上,小狗倒是不屙稀了,但还是没有精神。

春分求了灶上的婆子,给小狗蒸了易消化的肉糕,可小狗还是不吃。开始时还闻闻,后来连闻也不闻了,趴在暖炕上没精打采。

罗锦言在自己屋里也能听到小丫鬟的抽泣和常贵媳妇的训斥声。

丫鬟们是不能随便哭的,这不是给主子添堵吗?

罗锦言有心叫来问问,眼前又浮现出秦珏的可恨样子,她索性假装没有听到,专心致志给罗建章写信。

她向罗建章询问罗武一家的情况。罗建章的父亲罗经和罗武以前走得很近,否则罗金瓶也没有机会到庄子里陪她。

这几天就是二月二了,家里还要准备过节的礼品。写完信,罗锦言便叫了常贵媳妇,把给各家的节礼写了出来。

她有心把这些事全都做得仔仔细细,她迟早要出嫁的,以后不论父亲会不会续弦,逢年过节,也能按照她这里的定例去做,省力省心。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惆怅。上次廖家的亲事是不合适,并非她不想让父亲续弦,相反,她一直盼着父亲能娶位新太太,早日生下嫡子。

可现在父亲升官了,有来送礼的,有来攀关系的,可就是没有提亲的。

常贵采买的那两个俏丫头已经送进父亲屋了好几天了,可也就是跟着粗使婆子做些扫扫抹抹的事,父亲的起居还是远山和明岚打理。

罗锦言叹了口气,当年舅舅带着娘亲从扬州来到京城,在皇榜下“捉”到父亲的,这兄妹两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找到一位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李氏去世时,罗绍刚刚及冠,如今他已年过而立,这些年来,他甚至连教坊司这种地方都没有去过。

不行,父亲不能这样下去,他一定要有儿子。

可是她是做女儿的,也不能去给父亲说亲吧。

次日清晨,她拿了毽子到院子里玩,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春分正在抹眼泪,她这才想起今天早上好像没有听到小狗的叫声。

那只狗该不会死了吧?

罗锦言根本没有正眼看过那只小狗,她现在想到小狗的模样,脑海中浮现的便是秦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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