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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559)+番外

秦珈来时,他被秦瑜的夫君卜寰叫住说了几句话,因此是最后次进来的。

秦珈当时还没有成亲,按照规矩不用给晚辈们压岁钱,可是小孩子们不知道,两人由乳娘带着乖巧地给秦珈拜年,然后眨着大眼睛齐齐盯着秦珈的手。

秦珈不明所以,他笑咪咪地抱完豫哥儿又要抱元姐儿,元姐儿扭着身子不让抱,还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你没打赏。”

那意思就是说,你没赏压岁钱,我也不让你抱。

众人先是怔,随即哈哈大笑。秦珈大窘,连忙摘了对平安扣,分别给了豫哥儿和元姐儿,罗锦言连忙推辞,可秦珈红着脸,死活也不肯收回去,罗锦言只好收了,之后让清泉给秦珈送去方端砚。

这件事被传出去,族里够身份的女眷来明远堂时,都会去逗元姐儿说话,无奈元姐儿继续闭嘴,死活不开口。

不过,从那以后,关于元姐儿是哑巴的传闻便不攻自破,换做了秦珏的女儿和他样从小就不是吃亏的。

罗锦言初听这话时很不悦,后来想,元姐儿是秦家嫡长女,以后嫁人也是要做宗妇的,有这种传言未尝是坏事,因此也就付之笑。

现在元姐儿再次开口,是让她和豫哥儿的丫鬟婆子们去开门。

为什么去开门?因为守门的两个人不让她和哥哥进去。

立春和雨水也明白了,原来刚才没让豫哥儿进屋,豫哥儿是去叫帮手了。

两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立刻想到,坚决不能让他们进去。

两人忙对元姐儿的乳娘道:“嬷嬷,大爷和大奶奶在屋里谈正事呢,您看不如让豫哥儿和元姐儿等会儿再过来?”

立春说的时候,给乳娘丢了个眼色,乳娘在明远堂里也有两年了,很多事心里都有数,见状便猜到这屋子是进不得,忙笑着对元姐儿道:“姐儿啊,咱们去骑木马好不好。”

元姐儿嘟着嘴,鼓着腮,显然不高兴了。

豫哥儿牵了妹妹的手,对那乳娘道:“你不,听话。”

然后两个小儿手牵手,大模大样走到门口,看样子是要硬闯。

立春正不知如何是好,门从里面打开了,秦珏和罗锦言前后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罗锦言吃了惊,双儿女满脸委屈,身后还跟着群人。

“哇——”

“哇——”

随着两声哭声,两个小人儿左右隔着裙子抱住她的腿。

乳娘们吓了跳,立春和雨水也吓了跳。

这叫什么事儿,她们合起伙来把两位小主子给欺负了,瞧这委屈劲儿。

罗锦言尚未开口,秦珏的脸已经阴沉下来,众人齐齐跪下。

罗锦言忙问孩子们:“哭什么,怎么了?”

豫哥儿抽泣着,指着立春道:“她不让进。”

元姐儿则指着那跪着的群人,字字血声声泪地控诉:“她们不听话!”

女儿又说话了。

秦珏和罗锦言又惊又喜,随即也就猜到是什么事了,不过元姐儿让丫鬟婆子们硬闯的事,他们到了晚上才知道。

他们的女儿,果真是不吃亏的。

此时两人默默相对,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叫什么事,爹娘在屋里亲热,儿女们给急成这样。

不过还有更让他们尴尬的,几个粗壮婆子到书房里修那张小床时,豫哥儿也跟着进去了,他看到那张被压塌的小床,吓讶地捂住了嘴,然后煞有介事地大声喊道:“不是我,弄坏的。”

为此,罗锦言有三个月没再走进秦珏的书房。

那天晚上,秦珏破罐破摔,又毫无保留地要了罗锦言回。

反正都是样,也不差这次两次了。

说来也怪,尽情放纵之后,那缠绕在他心中的疑虑反而清晰起来。

他在书房里写折子写到很晚,原本是不想告诉罗锦言的,但回来后,见罗锦言困得东倒西歪,却还在等着他,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如果直瞒着她,等到旨意下来,终于还是瞒不住,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次日早,他临去衙门之前,叫醒了罗锦言。

“惜惜,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怎么了?”罗锦言睡眼惺松。

“我写了折子,今天便递上去,我想到云南代天巡视。那边的事,也能了解得更清楚。“

云南既然出事,朝廷势必会派人前往,秦珏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是有监察之责的,但此时云南之事尚未传到京城,他不能以此为由,只能另外找个借口。

如果近日内刀海的事被报上来,这个代天巡视的名额便会顺理成章落到他头上,如果云南都司还要继续瞒着,他也同样能去云南公干。

罗锦言听就急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直觉无论是刀海之乱,还是四川巩无极的事,秦珏最好都不要插手。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就是不想让他和这两件事沾上边。

其实她心知肚明,云南都司对此事已经形成瞒报,秦珏这样走圈,便是有功无过,对他的晋升有百利而无害。

按理,她是应该赞成的。

可她就是不想让他去,就好像那里是个泥沼,秦珏旦陷进去,但是万劫不复。

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像是有千头万绪理不清楚。

第六一六章 西上曲

秦珏见罗锦言目光迷离,正盘算她是不是还没睡醒,罗锦言却已回过神来,字句地对他说道:“我可能有了,你别走行吗?”

秦珏是顺毛驴,威胁他,或者硬来,他肯定不答应,只能软磨了。

秦珏飞快地算算日子,自从那天放纵,至今也不过两天而已,两天你就有了?

可是不能揭穿。

“惜惜,你放心,我不是武将,不用冲锋陷阵,定能毫未伤回来见你。”

“我要你在京城陪着我,我要你陪着......”罗锦言坐起身来,抱着秦珏的腰,不松手,就是不松手。

秦珏受宠若惊,惜惜与他两情相悦,但却从不会像小孩子似的使性子,这次是怎么了?

是不是那天告诉她刀海和巩无极的事,让她害怕了?

惜惜不是胆小的女子,她冷静自信,岂会吓成这样?

再说,以前马市案和河南水灾,他也是这样去了,她非但不怕,还想跟着起去,怎么现在却怕了?

就这么会儿,秦珏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却不得其解。

其实就连罗锦言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何担心至此。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旦秦珏出了家门,就要递折子了。

更加让她忐忑的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进宫,对于这些事也只限于过后知道而已,至于秦珏有无参与其中,她点儿也不知道。

前世她的眼睛里只有后宫的那点事,疏忽了太多太多。

“上次斥侯的那件事,我现在依然心有余悸,还有你说的那个叫观棋的和尚,我总觉得那人让我不踏实,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让人查查观棋的底细,然后再考虑递不递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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