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还是只小象妖。
和蓝皮一样,拥有六牙白象的神兽血脉的长牙金象妖。
因为蓝皮,连意潜意识里对这世上所有的象妖都另眼相看。
别说是吃了,杀了它,她也看不下去,下不了手,更于心不忍。
杜酌双目淡淡的瞥了陈粥和连意一眼,似非常得意,重点介绍了这只象妖:
“这小畜生,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抓到,陈大掌柜的可要仔细着点儿。”
他指着那象:
“脑子生剖了,趁着新鲜,给小少爷吃了。还有精血,做成血羹。其他的,陈大掌柜自由发挥便是。”
说完这话,他拱了拱手,笑道:“明日辰时三刻开宴,今儿,两位辛苦一下了。”
又指了指那些仆从:“这些都是给两位打下手的,两位尽管用。”
说完这些,便告辞了。
连意面色有些凝重,看到那小象原本金黄色的脸这会子已经变成了煞白色,小土丘一般的身子控制不住的不
停的抖抖抖。
可见之前杜酌的话,它完完全全听懂了。
她眉头紧皱,心里跟被什么揪了一下似的,疼的厉害。
她头一次压不住自己的性子,异常恼火的给陈粥传音:
“杜家是什么毛病?他们看不出来这象妖有灵智吗?这么小,毛都没长齐,就要吃了它,还当着它的面这么
吓唬它,还是人吗?我看他们是禽兽不如!”
她犹如困兽,双脚止不住的已经在地上反复来回摩擦,非常迁怒陈粥: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不,是兽!你平常还接这种业务?”
“帮人家宰杀有了灵智的妖兽?还要挖脑子?做血羹?你不怕作孽啊?!”
第405章 墩墩
连意前世今生都活了那么多年了,什么都见识过了。
连意是知道,有人为了提升自己的血脉,为了让血脉更强大,就会想到吃血脉高贵的物种来“补充”自己。
要吃象妖的脑子,是因为听说这象妖灵智高,所以觊觎。
要喝血羹,自然是看重它有神兽血脉,血统高贵。
真是奇了怪了,一方面瞧不起神兽,一个杜府的管家,看到陈粥都不高兴多搭理。
一方面又觊觎神兽拥有的灵智和血统。
这些人怎么这么善变啊?!
那杜家的小少爷才多大点儿,吃这些也不怕灵气过剩,爆体而亡?!
但这事放在杜家身上,其实也不奇怪。
邪魔,不就是靠这样的掠夺发家壮大的吗?
他们能掠夺人修的一切,吃一只有灵智,有血统的小妖算什么。
哪怕不是邪魔,便是在藤仙连意的时代,她尚且弱小之时,不是也被人觊觎过木心。
可当这事以这样的方式摆在她面前,连意是真的气的要命,这又该如何是好。
救吧,她很可能会暴露,而且她本来是想去属于杜啬的住处的那座高楼看看情况的。
要是救了这小象妖,变数势必会增大。
他们能自由活动的时间,满打满算是到明日辰时之前。
她得在这个时间之前,把小象妖带出去?
如今的时辰,已经是申时末了。
距离明天没多久了。
她原本的计划是,趁着今明两天,把杜府摸个遍,寻找好退路。
再争取进入杜啬的住所,找到一些关于地心魔的确切消息,甚至是出入空桑国王宫的令牌之类的东西。
明日就是杜家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小少爷的满月宴,杜啬此时肯定在家了。
她各方面的行动都需要小心。
如果时间缩短成只有今夜,那自己能进入杜啬的住处的可能非常低。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这一次的打草惊蛇,杜家只会越发戒严,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进这杜家了。
不救吧,她怎么可能不救?
眼看着这只小象妖那么痛苦的死去?
那她估计这辈子都要有阴影!
如今,竟然成了这么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局,生生困住了自己。
陈粥一脸惊恐,若不是还记得这会子在哪里,他怕是不仅要摇头,还要摆手否认了。
便是这般,也能听出他传音的急切: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
“不排除除非有那天性凶悍的凶兽挑衅我,被我所杀。”
连意没做声,心中嗤了一声:什么凶兽,神兽饕餮不是这天上地下最著名的凶兽吗?
这世上哪有能凶过饕餮的凶兽?
他似乎卡了一下,有些犹豫:
“那么大一只,杀了也杀了,放着也浪费,我一般都会简单烹调一下,吃了它们。”
哼,只是给自己的馋找借口罢了。
换作她……这要看是遇到哪一种凶兽了。
陈粥又信誓旦旦:
“但是你放心,平日我绝不会无缘无故杀它们。”
“再说,这小崽子有神兽血脉,我怎么可能杀我的同类?”
连意眉一跳:“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这话连意倒是相信。
这小象妖,还是个幼崽,一只小幼崽,就有五阶修为,浑身金色的绒毛,一点杂色都没有,油光水滑的。
足可见,血脉纯度非常的高了。
这广眉星域,早没有了土生土长的纯种的神兽,但是它们因为一些原因,在广眉星域留下了血脉。
这般的其实很多,但大多数便如连意假扮的小蒲牢一般,不会有什么作为,修为浅薄的很。
如小象妖这般的,极为难得。
陈粥:“……能怎么办?我我我……笨,还是藤仙您来想办法吧?”
他要是知道能怎么办,也不会在这里干着急了,让他杀,他确实也不忍心。
这不是形势比人强嘛!
连意不搭理他了,她算是看明白了,陈粥就是个只知道吃的家伙,遇到事儿就怂。
她望着那小象妖的眼睛,试探的和它传音:“小象妖?”
小象妖墩墩立马昂起头,它又惊又喜的看了看四周,在接触到连意的眼神时候瞬间明白了就是此妖在跟它说
话。
连意连忙提醒它:“嘘,注意点,这儿人太多了,你只要回话就行了,别抬头。”
墩墩头又是一缩,用鼻子圈着自己的脑袋,挡着自己的脸。
却在忙不迭的和连意传音:“你是谁,求求你救救我,我叫墩墩。”
连意的识海中传来了细嫩的童音,可怜兮兮的,听的连意心都化了。
她一边拱拱陈粥,让他开始做事,别尽顾着和她俩人呆站着,那么多仆从在呢,现在还不能露馅。
陈粥意会,连忙招呼着仆从把菜送过来,连意趁机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瞎忙活。
识海中,她把声音放软,一边安抚墩墩,一边诱着它说话。
“墩墩别怕,我叫连意,是来救你的。”
“可是,我也是初来乍到,你知道该如何出去么?”
“越隐蔽,越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越好。”
连意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想着墩墩毕竟有灵智,虽然被打的不清,但一没晕,二没被蒙眼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