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住佛珠,传讯扈暖:“妈妈出来了,现在在一片紫色石柱林里,这里水是红色的。”
扈暖喊师傅。
乔渝微一思索:“难道是日暮石林?”
林隐:“有可能,日暮石林的水便是从地下流出。”
狄原:“离这里有千里多吧?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到那了。”
霜华轻蔑一眼,还废什么话,男人都这般啰嗦。
三人:“...”
放出灵舟赶过去,扈轻为了让他们好找,找了一座最高的石柱山爬了上去,见到灵舟上的人时,热情的挥舞双手,两只手里各抓一只如伞大的紫色灵芝。
扈暖叫着妈妈妈妈,一下跳过去,扈轻把灵芝一抛,稳稳当当接住,当着众人面一顿亲,扈暖咯咯咯的笑不停。
大家都忍不住笑,其中四个大人微妙的视线扫过扈轻稳稳的脚,心里有了数:扈暖从好几米的高度跳下去,人接得轻轻松松腿都没打弯,有把好力气。
乔渝:果然徒弟的大力是遗传。
扈轻放下扈暖,不好意思的与四位师傅施礼:“劳烦大家了。”
四人微微点头回礼,这已经是很高的礼遇,毕竟他们是元婴真人。
金信和萧讴扛起紫色大灵芝:“婶子,你采的?”
扈轻道:“这里长的。那边石头后面还有一大片呢,当个伞挺好,遮太阳。”
呼啦啦,四个孩子全跑过去了,连扈暖都把她妈扔一边去了。
见此,乔渝诡异的心理平衡了。
林隐笑眯眯:“扈娘子遇难成祥,这可是三阶灵植紫阳灵芝草,这么大,怕是长了有几百年,很是难得。”
扈轻愕然:“是吗?我以为是这里的野草,到处都是,也没妖兽守护呀。不会是假的吧?”
林隐:“...”
妖兽。
几个大人急急追去,绕过一片竖立的大石,果然后头全是这种紫色灵芝,四个孩子已经在里头蹦,果然并不见妖兽。
其实扈轻上来后发现这片灵芝,一开始认出了是紫阳灵芝,不过灵芝这种东西,千年以上才能卖得出高价。后来发现没有妖兽守护,便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拿不准起来。
现在林隐也这样说,难道真是?那标配的守护妖兽呢?
一时间大家都去找妖兽了,非得弄个守护兽才能证明是真似的。
可找来找去,真没有。
金信仰头:“师傅,咱们是不是进幻境了?我从来没见过紫的山红的水。”
林隐无语:“是不是幻境你师傅我还是分得清的。这里是真实的,紫阳灵芝是真的,没有妖兽也是真的。许是妖兽看不上吧。”
金信:“那怎么办?”
林隐好笑:“什么怎么办?摘几棵大的带走,别的留下继续长。以后你若还记得,回来再看,说不得那时候就有妖兽守护。”
各人摘了几朵,上了灵舟。
彼此再正式见过,大家视线都落在扈花花身上。
方才扈轻说这是扈花花。
乔渝立时脸色不对了,先前他还想了,扈轻不在家,那所谓的舅舅也已经离开,家里儿子是什么人照看。现在知道了,他以为的徒弟的弟弟竟是——一只狗?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当初,他可是专门为所谓的弟弟送过出生礼的。还几次三番与扈暖说,等她弟弟大了就把人接来采秀峰。
如今这是啥?这是玩他吗?
乔渝看眼扈暖,恨不得拎着这糟心玩意儿的耳朵转三圈咆哮:你还瞒了为师什么?!
扈暖:没骗你,这就是我弟弟,扈花花,一个假字都没有。
那三位大人的脸色也是大同小异,他们当然听自己徒弟嘀咕过,说扈暖家里的扈花花多可爱,可谁也没说扈花花他不是人!
这群孩子!这群孩子!果然是不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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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送回(一)
扈轻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难道——怀疑她家狗儿子了?
这可不行。
四个孩子看扈花花全是心疼。
“那白凉玉,太没节操,连个孩子都抢,吓坏了咱们花花。”
四个大人:呸个孩子,以后正经说话!
这么一番追逐担忧着急上火,起因竟是因为一只狗,这不得不让四家师傅把关注放到扈花花身上。
历劫归来的扈花花受到最高礼遇,一个抱着他,一个摸着他,一个喂水,一个喂肉。
看得四家师傅那个酸:等老子动不了都未必有这待遇。
空气里闻得到的酸味,扈轻讪笑:“孩子们都有爱心,都是好孩子。”
狄原话直:“这是什么——灵兽?白凉玉抓的是他?”
来了来了,果然问了。
扈轻心一横:“我拣到的他,养了两年了,恕我眼拙难道我家花花有什么大来历吗?”
她说的可句句属实,拣的,两年,不认识。
水心的慧眼都认不出扈花花的种族呢。
林隐仔细看她,看出她没撒谎。便去看扈花花,也没看出什么来。
看出才怪。扈花花原本便被他母亲设下禁制,又有水心的佛珠遮掩,连那妖族本妖白凉玉也只是凭着高级血脉感应到扈花花血脉应该不低却也看不出他的血统,几个人族又能看出什么?
看来看去也只是一只狗,土黄土黄的狗。
于是四人又把目光对准扈轻,难道,白凉玉的目标其实是她?
扈轻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
四人对视过,这事还要回去问问那长极门的女弟子周莲桥。
那么,问题来了,是送扈轻回坊市呢?还是带她去朝华宗去对质呢?
林隐询问扈轻的意思。
扈轻一愣,旋即微笑:“我当然是配合贵宗的决定。”
废话呀,孩子在你们手里呢。
四人看过,那就先回宗门吧。
朝华宗,扈轻作为自己人,被带到主峰。
玉留涯见到扈轻惊讶了一下,旋即去看乔渝。原来人家也是修士。
乔渝面无表情,赶紧做正事吧。
然后长极门的人带着周莲桥过来。
对质。
其实没什么好对质的。无非是将那天的事说一遍。
周莲桥这两天已经将事情交待了好几遍,所以是扈轻说。
扈轻从出门开始说,说到两边人碰见,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然后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脱的困。
并没有什么疑点。
有疑点也是扈花花,所有人把扈花花围着,没发现他有什么闪光点。又看扈轻,也是普普通通一个人族修士呀,没有魔气附体,也没有老鬼夺舍,而且是个生过孩子的,没有采补的价值呀。
扈轻:感觉被轻蔑呢。
于是焦点再一次回到周莲桥身上,让她再说。
周莲桥经过两天的煎熬,小姑娘心理脆弱,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交待:“我说很多次了,我不知道呀。我只是在孤光城里历练时,从死掉的妖兽下头发现了一只鸟崽。我认得是璎珞鹂的幼鸟,长得好看,我就契约了。契约成了的呀。后来真人们查妖邪,也看过的,没问题的呀,我也不知道怎么、怎么就——哇,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