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韵还真从来不知道物业这么有责任心,真心表示感谢。
不过到了门口,这帮人就胆怯了。秃顶胖子貌似很专业地吩咐保安埋伏在门两侧,让何清韵注意隐蔽,他自己退到五米外的电梯口,横着木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这里由我负责!”
边暗才不管他们怎么分配,叮嘱何清韵靠后,他转动钥匙,然后猛地推开门。
屋内整洁,没有被翻动的痕迹,预想中挥舞菜刀的贼出现,甚至连只苍蝇也没飞出来,拎棍子的保安们表示很失望。
边夜警惕着走进去,仔细检查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没有发现。秃顶胖子看没人,又站在门口对何清韵表示了一番关心和慰问,带着人下去交差。
边夜再次跟何清韵确认,“你确定走的时候窗帘是打开的?”
何清韵点头。
“防盗门的钥匙,只有你自己有?”边夜又问。
何清韵又点头,“虽然屋里和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但是我感觉一定有人进来过!”
一个人心中有所疑的时候,看什么都值得怀疑。边夜看何清韵的眼神忽然变得很亲切,他这个严重强迫症的怀疑论者很理解这种心情,“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让人拿设备过来。”
很快,边宅的安保大队长边暗拿着一盏专门检测指纹的便携式高强度冷光源的紫外线灯到了。关上所有窗帘,打开紫外线灯,三个人逐一仔细检查。何清韵看着水杯、电脑、冰箱等地方密密麻麻的指纹,觉得头皮发麻,但是边暗和边夜的脸却越来越凝重。
边暗关上荧光灯打开窗帘,“屋里的确进过人,而且应该是个男人,他停留了不短的时间,翻看过你的电脑,动过冰箱,水杯,使用过马桶,不过他很狡猾,带着手套,所以收集不到他的指纹。何小姐检查一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何清韵开始翻看自己的贵重物品。
各种疑惑快把边夜淹没了,他拉住边暗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大手的女人呢?”
边暗翻翻白眼,“这都不明白,自己想!”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边夜挠着头发,拎着灯又开始检查。
何清韵转了一圈,抱着电脑出来,“没发现丢了什么。我怀疑他是冲着电脑里的资料来的,这个有办法查出来么?”
边夜的眼睛一亮,“那个人盯上了你电脑里的财务数据,想盗取资料!”
边暗看着他直叹气,“边夜,何小姐是专业的会计师!”
边夜没明白,“我知道啊,所以才说她电脑里有重要资料啊。”
何清韵跟边夜解释,“公司的财务数据我是不会带回家来处理的。”
边夜又受挫了,低头开始无休止地自我怀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边暗想到了,他没想到呢,他是个合格的保镖么,小姐会不会不让他保护了.....
何清韵求助地看向边暗,边暗摇头表示没事,“别搭理他,小姐说请你们这几天住在边宅。你先去收拾衣物,被褥类的不用带。”
何清韵也不敢带着孩子住在家里,一转圈就收拾好了东西,跟着边暗回边宅。边夜被留下换锁,给窗户装防护栏,他这样的严谨性格,最适合这类的任务。
在梁宅做客的薛林宗听完物业经理的报告,紧紧皱起眉头。
屋里居然没人!他觉得很烦躁,大步走出梁宅,给舒语默打电话。
舒语默解释说,“边暗带着检查设备过去了,等有消息之后我会通知你。”
边宅的安保工作比专业的保全公司还棒,薛林宗眉头松开,“舒董跟各家走得不算熟,下周二我让我妈带着我妹妹过去给你帮忙,我还有事,不过去了。”
这算是投桃报李么,舒语默声音带了笑纹,“多谢。”
没一会儿,何清韵带着电脑回来了,舒语默带着她上楼,打开电脑检查,脸色越来越诡异,“清韵,我觉得闯入你家的,可能是你的追求者。”
第348章 血燕
何清韵上挑的丹凤眼满是不解。舒语默指着笔记本上命名为“家”的磁盘,“那个人查看了这个文件夹里所有的文档,特别是相册和视频,有的甚至看了好几遍。”
何清韵想了想,“也许他喜欢孩子?”
跟所有的妈妈一样,何清韵的养娃日常之一就是给女儿拍照和拍视频,记录她长大过点点滴滴。她的相册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孩子的。
这句话说出来,何清韵越想越害怕,这个人盯上孩子,比盯上她还让人感到恐怖。
舒语默很想问会不会是何幸的爸爸,但是何清韵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她也就不问,而是指出其他可疑之处,“你看这些文档,你的日志和家庭收支表,他都查看过,不可能是对孩子感兴趣。”
何清韵忽然松了口气,不是惦记她的小幸幸就好。
舒语默安慰她,“这个人也不一定是多坏的人,你看他还上网关注时事新闻,看了《爸爸去哪儿》、《极限挑战》这两个综艺节目,还看了几集《琅琊榜》。”
他在自己家呆的时间真不短。何清韵苦笑,“我有做日志的习惯,这三个都是我在日志里提到过喜欢的节目。”
那岂不是她所有的秘密都被人查知了?舒语默看出何清韵的紧张,开起玩笑,“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收藏毛片和拍果照的习惯。”
何清韵也被她逗笑了,“你说的也对。”
两个人越想越搞笑,让在地毯上乐不可支。
舒语默建议她们在这里多住几天,“你和何幸尽管在边宅住着,等那边装好安全防护,想回去的时候再回去。”
何清韵凤眼带了水汽,“语默,能跟你做同学真好。”
舒语默倒起苦水,“我可不觉得好,如果没有你,我就能以高中三年全校第一的学霸身份毕业了,因为有你,我少了三次第一!”不算高三的模考,她们高中每学期有期中和期末考试,第一和第二被她们俩包圆了。
“那你还拿了九次呢,最后高考成绩也比我好。”何清韵也心里苦啊,“那时候你才多大,连我的肩膀到不到!你不知道,我爸因为你骂了我多少次。”
舒语默更苦,“你爸对我更狠,只要我上课一走神他就叫我回答问题,可怜我这个理科生,历史学的比物理还好。”
何清韵的爸爸是高中历史老师,因为他,高中历史课成为舒语默惨痛记忆之一。
两个人又笑了一阵,舒语默问,“你爸爸现在还在咱们高中吗,还是已经退休了?”
何清韵眼底有些苦涩,“他辞职了。因为我和幸幸,他和我妈天天吵架,几年前离婚跟个洗头妹走了。”
怪不得幸幸从来不提她的外公,舒语默低声说,“对不起。”
何清韵摇头,“没什么,都熬过去了,多亏了你。”
舒语默也坐起来,“是多亏了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有能力,我才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