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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娇宠(157)

自以为是读书人、实则酸腐,自以为规矩守礼、实则刻板。

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吧,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就冲上去“抱打不平”。

而程叔,就这么做了。

“唉,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长兄如父?你居然诅咒我的父亲?”

王令齐忍无可忍了,挽起袖子就要跟程叔“理论”。

程叔一噎,呃,是啊,只有父亲不在了,兄长才会代行父职,自己刚才那么说,确实有咒人的嫌疑。

但,弟弟犯了错,兄长确实有责任啊。

“哎、哟~~”一声细细的、轻不可闻的呻吟声响起,打破了官道上的尴尬。

程叔回过神儿来,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可怜女子,忽然又有了底气,“这位小娘子被你撞伤了,可是事实吧?”

撞了人,理当第一时间安抚受害者,而对面这个身着华服的小少年,却只顾着跟他这个好心路人吵架,真真是不知所谓。

又是一纨绔尔!

哼,都是这些骄纵蛮横的纨绔子弟,硬生生把他们勋贵的名号都带累坏了。

程叔愈发觉得自己做得对,稍显单薄的腰板儿挺得笔直。

王令齐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个人,他走到近前,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这位小娘子,你伤到哪里了?”

王令齐问话的同时,他的眼睛不住的打量这位受伤的粉衣少女。

表误会,王令齐绝没有旁的意思,他是在纳闷。

明明自己拉住了马,根本就没碰到这人,她、她怎么就受伤了?

就算是受了惊吓,不小心跌坐在地上,也顶多是擦伤。

可瞧她这强忍痛苦的模样,竟似受了极重的伤势一般。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粉衣少女脸色煞白,额上的汗珠儿一颗颗的滚落。

听到王令齐的询问,低声道:“我、我没事。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忽然要穿过马路,郎君您的马也不会受惊,我、我也就不会——”

她故意把过错揽到想自己头上,弄得王令齐都不好指责她了。

程叔在一旁听得更是怒火中烧,看到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已经开始脑补:定是这少年以势压人,可怜粉衣少女明明是受害人,却还要主动认错。

不行,有他程叔在,他绝不会任由这种没天理的事发生!

粉衣少女仍嫌不够,继续说道:“这位小郎君,真是对不住,惊了您的马,还耽误了您的行程,我、我这就起来!”

粉衣少女故作坚强的要起身,结果屁股刚刚离开地面,她就“哎哟”一声轻呼,重新坐回地上。

她赶忙扶住膝盖,“不经意”的露出了粉色裙摆上的点点血迹。

“哎呀,小娘子,你、你都流血了,腿上定是受了重伤!”

程叔果然看到了那抹血迹,惊呼一声。

旋即他扭头对王令齐道:“你看,你把人都撞伤了,这会儿还要以势压人,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吗?”

王令齐满眼不可思议,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瞎子吧?

他什么时候以势压人了?

什么时候欺负柔弱女子了?

从事发到现在,他就跟女子说了一句话,好不好?!

王令仪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在粉衣女子身上转了转,而后道:“不管怎么样,先给这位小娘子治伤最要紧。”

粉衣少女赶忙道:“没、没关系的,我、我没事!”

说着没事,她还时不时的吸冷气,显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程叔见状,又要帮女子出头。

王令仪却抢先道,“阿齐,还不赶紧去后面把徐太医和刘医女请来!”

程叔和粉衣少女都是一怔,啥?太医?还、还有医女?

话说,谁家出行还会携带太医和医女?

怔愣过后,粉衣少女眼底闪过一抹懊恼:她什么都算到了,偏偏漏算了这一点……

第114章 聪明人和二傻子

寻常人家当然不会有太医和医女随行。

但王家是寻常人家吗?

不是!

别忘了,王家还有个超一品懿德夫人,圣人最倚重的乳母赵氏哩。

五年前王家阖家返乡。

圣人担心路途劳顿,赵氏的身子受不住,便特意从太医院选了一个太医、两个医女随行,以便随时照顾赵氏。

正巧这位太医也是梁州人,这趟差事,既是公差,也全了他的私愿,他十分乐意,对赵氏和王家人也十分尽心。

也多亏了这位太医,唐宓那次重病才能有惊无险的度过。

两年前赵氏要去“礼佛”,按理,徐太医和两位医女都应该跟着她。

但赵氏不耐烦身边跟这么多人,便只带了一个医女,太医和另一医女依然留在王家。

这次唐元贞返京,赵氏也要归来,所以徐太医和医女们也该回京复命了,就跟王家一起上了路。

有太医和医女在,王家上下都觉得分外有底气。

尤其是遇到今天这样的场景——

好,你说你受伤了?

没问题,不管是不是咱们的错,咱们本着人文主义关怀的原则,直接出动太医给你诊治!

够意思了吧!

很够意思,但明显不是粉衣少女所期盼的。

她赶忙说道:“不必劳烦太医了,我、我的伤并不严重!”

说着,她就要起来。

许是坐得时间有点儿久,她的脚麻了,猛的一起来,竟又跌回地上。

“哎呀~”

这回是货真价实的呻吟。

程叔见状,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粉衣少女扶住。

粉衣少女看着柔弱,身材却很不错,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胳膊、腿儿什么的更是软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程叔的手扶着少女的胳膊,他的胸膛包裹着少女纤细的腰身,他感觉自己抱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棉花。

没错,还是带着醉人香气的棉花。

从未跟异性有如此亲密接触的程叔顿时涨红了脸,结巴着问:“小、小娘子,你、你没事吧?”

粉衣少女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但抬起巴掌小脸时,又是那副惹人怜爱的可人儿模样,“多谢郎君,我没事!”

说着,她挣扎着离开程叔的怀抱。

怀里空了,馨香柔软的感觉也没有了,程叔颇有些怅然。

就在这时,徐太医和医女已经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谁受了伤?”徐太医四五十的模样,头上戴着短脚蹼头,身上穿着家常的圆领襕袍,脚上乌皮靴,人略胖,一说话就笑,看着十分和蔼可亲。

“徐太医,您快来给这位小娘子瞧瞧吧,她似是伤了腿。”王令齐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徐太医跟前,抓住徐太医的胳膊就往前拽。

“哎哟,齐小子,你给我慢点儿,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经不起你折腾。”

徐太医在王家住了五年,跟几个小辈儿十分熟悉。

尤其是性子跳脱的王令齐,三不五时的跑去找徐太医要金疮药,两人的关系更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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