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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娇宠(568)

平宜看得头皮发麻,心里更是噗通乱跳。

她有种预感,李寿处理完李立德,接下来就是自己了。

李寿连李立德这个曾经的曾祖父都敢活活烧死,就更不用说她这个小小的县君了。

不行,她、她必须要自救。

李寿听到阿玄的回禀,缓步来到马车近前,冷冷的看着平宜,“你找我?什么事!”

平宜哆哆嗦嗦的说,“李立德说的没错,我、我确实是为了戾帝藏金才帮他做这件事。李寿,我、我把戾帝藏金的秘密都告诉你,你、你就饶过我吧。”

她大好年华,还有大把好日子可以过,实在不想被李寿折磨而死啊。

当天夜里,李寿便去了太极宫。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大半夜,崇仁坊便火光冲天,闹得整个坊区都不得安宁。

尤其是着火点李家,更是人仰马翻,又是呼救声、又是救火声,吵得四周的邻居也都不敢安眠,纷纷起来帮忙灭火。

不帮忙不行啊,李家的火势太大了,眼瞅着就要从东南角的小院肆虐开来。

而一旦火势蔓延,自家也会被波及啊。

坊内的武侯也慌忙赶来,水车、水桶、盆等各种盛水的物什齐上阵。

足足折腾了小半夜,才将大火扑灭。

李其璜胡乱披着个棉袍,脚下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惊魂未定的看着烧成焦炭的小院,以及被熏个半黑的主院。

“阿、阿郎,老、老祖宗被、被烧死了!”

一个管事从废墟里翻检了好久,才顶着一脸的黑灰走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另外还有几个救火的小厮。

李立德死了?!

李其璜一阵狂喜,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小院的大火起的太过诡异,他决不能露出半点异样,否则世人定会怀疑是他下的手。

天地良心啊,他虽然恨李立德不死,但更多的是不理不睬,从未生出弄死他的想法啊。

用力抹了把脸,李其璜极力做出哀伤的样子,低声问:“院子里的仆役呢?”

这般大火,小院里的人却似死了一半,没有半个人呼救。

若不是巡夜的小厮察觉,他这一家子都可能被大火围困哩。

“好叫阿郎知道,院中的两个婆子跑去角门赌钱,奴已经命人捆了起来,留在院中服侍的张老汉倒在了门前,似是吸入了太多的烟,被活活熏死了。”

这管事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说道,“还有一事,阿郎,张老汉手里攥着个葫芦瓢,奴闻了闻,瓢里似乎是、是油!”

“什么?油?”

李其璜脸色微变,“莫不是他、他纵的火?”

否则,好好的,张老汉为何会拿着沾了油的葫芦瓢?!

这时,两个被捆着的婆子被推搡过来。

她们正好听到李其璜的话,其中一个婆子赶忙叫道:“没错,阿郎,定是张老汉放的火。这几天他总跟我们抱怨,说老、老祖宗性子怪癖、不好伺候,整日里把他指使得团团转——”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婆子就抢着说道,“对,对,肯定是他。昨儿我们出去的时候,张老汉正一个人吃酒,许是他吃多了酒,一时生了歹念,便、便——”酒壮怂人胆的放了一把火。

李其璜缓缓点头,这也有可能啊。

他憎恶李立德,所以平日里根本不管这里的事,对张老汉什么的也不了解。

所以,两个婆子说什么,他都信。

就算心里有怀疑,李其璜也要敲死了是张老汉下的手,否则他实在没法给京兆府和世人解释啊。

只要这件事有了“罪魁祸首”,那么他李其璜就是个可怜的受害者,任谁也不能怪到他头上。

“好个张老汉,我命他好生伺候老祖宗,他、他就是这么伺候的?”

李其璜满脸愤怒,冯京兆赶来的时候,他仍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冯京兆命人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李立德是被烧死的,而不是死后焚尸。

而张老汉死后的模样,也符合在外面纵火的样子。

至于油桶、沾了油的葫芦瓢,也都没什么问题。

冯京兆又仔细询问了两个婆子,两个婆子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极力渲染李立德中风后的种种变态,以及张老汉每日里遭受的“虐待”。

冯京兆点点头,这年头不是没有弑主的恶奴。

而无端得了重病的人,确实会脾气不好,远的不说,就是同在这个屋檐下的柳氏,不也是时不时的“意外”一个侍婢嘛。

杀人动机、凶器以及人证俱在,可冯京兆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溜溜达达的从小院出来,正好看到“闻讯赶来”的李寿。

冯京兆眯起眼睛,多年问案养成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或许跟这位李尚书有些关系……

第541章 老而不死

冯京兆慢慢走近李其璜和李寿这对叔侄,只听李寿低声说着:“阿叔,他、他真的去了?”

李其璜带着些许鼻音,也低着声音回道:“嗯!”

李寿叹了口气,看向那烧成废墟的小院的目光很是复杂。

良久,李寿才道,“阿叔,他虽是李家的罪人,但到底做了李家几十年的族长,又是难得长寿之人,他的丧事也不能太寒酸了。”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其璜一听这话,赶忙点头。他可是李立德唯一的外孙,若是李立德的丧事办不好,他也要被人笑话。

虽然,他被李立德连累得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但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一下。

毕竟李立德这个罪魁祸首终于死了,等时间久了,人们也会慢慢忘记他李其璜的“血脉”问题。

这不,李立德一死,从未来过他们家的李寿都上门了。

李其璜心里有了些许希望。

“李尚书果然如坊间所说的那般,是个难得的厚道纯良之人啊。”

冯京兆听了这对叔侄的对话,忍不住上前插了一句。

李寿扫了冯京兆一眼,淡淡的说道,“原来是冯京兆啊,今日的事,有劳冯京兆了。”

至于冯京兆话里的暗讽,李寿却没有理睬。

李寿不接这个话茬,冯京兆却不会轻易放过,继续说道:“当年李尚书与李立德对簿公堂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老朽真会想不到,时隔不到四载,李尚书竟愿意为李立德说话了。”

冯京兆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寿,试图在他的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

“死者为大,再多的冤仇,也随着他的故去而烟消云散了。”

李寿说得很是大气,他坦然的与冯京兆对视,“再者,外头不也说了吗,他到底抚养了我的父亲,对我也诸多疼爱。哪怕他心思歹毒、处事狠绝,我也不能太过记恨,他活着都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如今都死了。我若再跟个死人计较,某些‘圣贤之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冯京兆被噎了一下,想到最近几个月外头的风言风语,其实他也有些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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