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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318)

昙华忍不住苦笑了,真不知道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她的确是没那个福气获得幸福?以前是她自己错了。可是现在她改了,没想到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看着昙华面上神色变换,最后似乎有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声轻叹的样子,心底也是有些计较的。只是想起魏云墨,云氏的心又是沉了几分。 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就生了那么一个傻儿子?

昙华和云氏各怀了心事,便是也没在说什么话,见了时辰差不多了,二人便是又一起去看史老太君。

等到天擦黑的时候,昙华刚要告辞回家去,却是没想到李家竟然派了马车过来接她。要知道,这个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昙华惊愕的愣住了。

云氏听了下人的禀告之后,便是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昙华只是道:“你的那个祖母,真真的是个不肯让步的。”

昙华回过神来,登时微微红了脸颊。她自然明白云氏指的是什么,也清楚周老夫人这样派了车过来是什么意思。当下忙歉然的对云氏道:“舅母,我——”

“好了,我哪里会生气?我要的正是这个反应呢。”云氏倒是又眨眼之间恢复了正常,只是爽朗一笑。随后就拉着昙华往外去:“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就不多留你了。如今刚回来府里乱糟糟的,等我收拾好了,再去接你过来。”顿了顿又笑道:“长孙家那头若是再来人,你通知我一声,我也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难道还真的要去将你那个妹妹娶回去不成?”

云氏倒是毫不掩饰对朝华的不喜。的确,朝华一路随着上京的所作所为,还真是没有哪一件是被人喜欢的。云氏没再说几句更难听的话,已经是看在昙华的份上努力收敛的结果了。

第二八二章无措

许是因为云氏的缘故,周老夫人虽然面上仍是有些冷冷的,可是却是并没有再为难挑剔什么。至于惩罚一事,更是连影子都没了。

这个昙华自然也不以为意,仍是该如何就如何,哪怕心里对周老夫人再怎么的不喜,面上仍是做足了一个孙女该做的事情的。长辈毕竟是长辈,昙华对这个认知得十分清楚。尊敬长辈,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德。

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醉秋便是迎上来了,低声禀告道:“今儿长孙家来了人,老夫人亲自见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后头却是让人送了两匹缎子过去给二小姐做衣服。”

“太太的反应呢?”昙华一面换衣裳,一面沉吟片刻后又出声问道。

“老夫人没让太太过去见客,只说让太太养着身子就是了。太太除了让人暗暗打听了一回,便是再没有其他动作了。”醉秋麻利的帮着昙华换衣,伺候着昙华将衣裳换下来之后,又将穿过的衣裳仔细的挂在架子上。一面抚平褶皱,一面有道:“不过二小姐倒是很高兴。连带着今儿的罚跪,老夫人也让免了一半。”

“既然没让全免了,那又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昙华摇摇头,也并不放在心上。长孙家不会娶朝华的,至少绝不会是正妻。说实话,李恪非在这个位置已经呆了这么多年了,可是一直没变动。而长孙家……只从门第上来说,李家就矮了一截。而且,朝华还是继室所出。这样的话,自然就更让人看不上了。不过,郑瑜如今也算是不错,长孙家会给朝华几分我高看也不一定。

不过再高看了,长孙熙染也不会让朝华做正室夫人。长孙熙染如今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可是朝华才不过十三岁罢了,长孙熙染未必还肯再等两三年。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次长孙熙染对朝华,看着确实是没喜欢到哪里去。反而说不得还有些厌恶才对。

想想朝华那玉佩的来历,昙华便是又笑了。纵然真嫁过去了,朝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长孙熙染自然有一番傲气,哪里会喜欢一个这样低贱卑劣的女子?

“还有什么事儿么?”一转头看见了醉秋欲言又止的样子,昙华笑着追问了一句。“几时你也学会了吞吞吐吐这样的做派了?”

醉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昙华,这才轻声言道:“今儿朱家的小侯爷上门来了一次。是老爷和老夫人接待的。至于说了什么,也是无从知晓。不过,听端茶进去的小丫头说,应该是和姑娘有关的。那丫头恍惚听见了一句。”

昙华心里一紧,取耳坠子的动作顿时一顿——朱弦来过了?

纷乱的思绪足足好几个呼吸之后才逐渐的平复下来,昙华抿了抿唇,随后便是继续手上的动作,面上却是漫不经心:“朱弦是什么时候走的?他走了之后,老夫人和老爷可说什么没有?态度如何?是高兴还是别的?”

醉秋低着头将昙华卸下来的钗环一一的收入妆盒中摆放妥帖,一面细细的答了:“倒是也没留多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小侯爷就走了。不过老夫人和老爷却是悄悄地又说了好一回的话。老夫人的面上看不出什么,不过老爷似乎不大高兴。”

“嗯。”昙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又吩咐醉秋:“继续盯着老夫人那儿的的动静,仔细打探着。说不得会有什么消息。”

随后昙华便是让醉秋下去,只说自己要静一会,练练字。这话是真的,她是真的觉得她自己有必要写一会字,好好的静一静心。没办法,谁叫她在听见朱弦上门之后,心里就有些乱了呢?总觉得,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更甚至,她自己的决心,也不如想象中的果决坚定。否则,她不会觉得如此的恐慌才对。可是……

昙华按着自己的胸口,长叹了一声。她清楚的感觉到,心底对即将可能见到朱弦这件事情的恐惧和慌张。更甚至,还有一种迫切想要逃避的念头。

呆呆的愣神许久,昙华这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研墨铺纸提笔,开始专心致志的写起字来。

如此一来,竟是真的有奇效,至少心的确是静下来了,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了。就是笔下的字,也越来越越沉稳起来。昙华完全将自己沉浸在了专心写字所带来的宁静中,不知不觉的便是写了足足好几篇的字。这么一口气写下来,竟是也不觉得有半点劳累,反而越写越是停不住笔。

直到方才研的墨用完。昙华这才陡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写的一摞字,不由得笑了——让人瞧见了,还不得说她是疯魔了?

谁知刚翘起唇角来,昙华便是敏感的觉察到不对劲来,整个人都是绷紧了,猛然转过头去,同时手上下意识的抓住了桌上的一条青玉的镇纸紧紧攥在手中。

然而一转头,昙华便是僵住了——那抿着唇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看的人,不是朱弦又是谁?

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朱弦似乎已经瘦了许多,面色也不大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路的缘故,看着竟是有几分憔悴的味道。朱弦静静的坐在那儿,姿态很是随意。只是一双眼睛却只是看着她 ,灼灼的目光逼得昙华竟是不敢直视,慌忙心虚的别开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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