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顾惜也有其他人。一句话,她根本拦不住。她再嫉妒再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不是吗?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平和了心态,尽量让自己率先知晓,从而好让自己不至于被蒙在鼓里,最后以至于太过无知。
当然,她也没和李邺说这些。最近辛攀重新回了朝堂之上,李邺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她也就不愿意让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去让李邺分神。横竖,不管太后塞了谁进来,她只管等着就是。
这日,陶君兰上门去拜访陈夫人。为的正是当初陈家说的帮忙找证据的事儿。
带到进了陈家,大家坐着闲聊了一阵后,陶君兰便是直接开门见山了:“不知道陈夫人上回说的之差一个重要证人的事儿,到底如何了?若是可以,我想尽快的将陶家这个罪臣的帽子摘下来才是。”
因此时屋里也就只有陈夫人,她还有陶芯兰,是以她才问得这样直接。
她原本以为这事儿她一问,陈夫人的回答肯定是证人已经在路上了,或是就等一个时机了。可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口,陈夫人却是面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来。
就是陶芯兰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
陶君兰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是那证人出事了?”
也不怪她如此胡乱猜测,主要是陈夫人和陶芯兰的态度着实是叫人生疑,叫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看了陶芯兰一眼,言道:“事情生出了变数,只怕没那么容易了。上次我与你说的那个证人。路上得了瘟疫,死了。”
陶君兰闻言一怔,下意识的便是张口反驳:“这怎么可能?”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又如何要骗你?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们老爷连折子都写好了,就等着那人一到了京城就好开始翻案。可没想到……”
陶君兰抿了抿唇,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就是脸上也捎带了出来。可是如今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她就算失望也是不可能更改了。所以,最终她还是苦笑一声:“到底是时机没到。”所以连老天爷都不肯给他们这个机会。
陈夫人低叹了一口气:“以后总有机会的。不过是再等等罢了。”别说陶君兰,她都觉得失望。我毕竟这事儿所有人都是期盼了不少的时间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谁不失望?
可就像是陶君兰说,的这也只能证明时机未到罢了。天意如此,谁也无可奈何。
只是陈夫人到底觉得对不住陶君兰,有些无颜相见的意思,便是只说自己还有事儿,只留了她们姐妹两个在一处说话。
陶君兰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抬头问陶芯兰:“这事儿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一直瞒着我?”
陶芯兰没回答,却是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陶君兰看了她这般,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是她们怕她知道了失望,所以故意瞒着的。若不是她今日来问,只怕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呢。
叹了一口气,她心里领了这份好意,到底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倒是陶芯兰怕她多想,收肠刮肚的寻了话题出来说。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说到了孔家身上:“姐,你猜孔家现在如何了?”陶君兰反映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陶芯兰说的孔家到底是谁,当下皱了皱眉,冷着脸道:“他们家如何,与咱们和想干?好好的提起他们做什么?没得坏了好心情。”对于孔家,陶君兰是真不想再听见半个字。更不想再知道孔家的情况。不管是当年退婚,还是后头孔玉辉用的那样龌蹉手段,都叫她厌恶不已。
第479章 报应
陶芯兰却是“哈哈”笑起来:“姐姐,孔玉辉他死了!得瘟疫死了!瘟疫爆发的时候,他碰巧出了一趟城,结果就染上瘟疫,没等到方子研究出来,这孔玉辉就死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陶君兰又是一怔,随后也是冷笑一声;“自然是报应。活该。”与此同时,一股痛快从心底升起来,只叫她满心舒爽。
说真的,她曾经是恨不得孔玉辉去死的。只是后头有觉得她若是特意去针对孔玉辉,只怕叫人觉得她对孔玉辉因爱生恨才会如此。所以也就没特特的怎么样。没曾想,连老天爷也是看不过去孔玉辉,执意要收了他!
“孔家如今就靠着孔玉辉呢。他这么一死,孔家十年之内都别想再翻身了。”陶芯兰一面笑一面言道,笑容是说不出的冷:“孙菲菲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只怕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样想呢。孙菲菲生的那儿子如今也才两岁——”
孔家彻底败落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果然是报应。当初孔家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如今有这样的下场,真真是在他们的心口上插刀子割肉了。
不过,他们也的确是活该。
“我已经吩咐过了陈赋,好好关照关照他们。他们虽说彻底离了朝廷,没了做官的尊荣,可是他们还有不少银钱田产,足够他们过得逍遥自在了。我要叫他们渐渐的穷困潦倒,好好尝尝当初我们尝过的滋味。”陶芯兰恶狠狠的言道,有一种想要吃其肉喝其血的狠戾味道。
陶君兰很理解陶芯兰的心情,事实上,她也是觉得这样没设么不妥当的。当下也就没有劝说什么,反而提醒了一句:“做得隐蔽些,别坏了咱们的名声。”
陶芯兰微微的笑了:“姐姐你放心,福清做这样的事儿虽说不怎么熟练,却也不至于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再说了,作为陶家的女婿,他也的确是该出力。这事儿我都还没敢告诉大哥呢,不然大哥出手,只怕孔家人连骨头渣子都要不剩了。”
陶君兰听了这话抿唇笑了笑,又摇头道:“还是不要告诉你大哥了。他如今最好别分神。而且,做这样的事儿也不适合他出手。最关键的是,死了却是便宜了孔家人了。”
有时候,活着受到的折磨,比死了更叫人不得解脱。她要孔家人好好活着,好好偿还当年欠下的罪孽。
忽然陶君兰心中微微一动,眯起了眼睛来:“你说,孔家人会不会知道些内幕?当年孔家揭发父亲,应该也是有人指使的。若是打开了孔家人的口,那也可以作为翻案的证据也不一定。”这么说着,她自己都是渐渐的兴奋起来——
若真的可行,那她等于是重新又看见了希望。
陶芯兰仔细想了想,面上也是渐渐浮出一股兴奋之色来:“或许,这事儿可行。咱们可以想想法子。”
当即二人便是就着这个事儿仔细的商议了一回。
回府的时候,陶君兰在经过一条街道时,却是忽然心中一动,报了个街名,让车夫绕路过去,她想看看。
她报的街名,却正是孔家住的那条街。不只是孔家,其实陶家的旧居也是在那条街上。
马车一路前行,陶君兰却是只觉得心中思绪复杂。她很久没想起过孔家和陶家的旧居了。可却是因为今日陶芯兰的一句话,往日的那些回忆却都如同潮水一般的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