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景永丰有过结?”夏青问。既然胡梅又很比较强烈的沟通倾向,她反而不急着按照来之前考虑过的切入点去打开话题,而是打算先让胡梅占据主动权,听一听胡梅这么急切想要跟他们沟通过的到底是什么方面的事情。
“我跟他没有什么直接的接触,这么说吧,我被那边挖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是很受人欢迎的人气之星了,从上到下,内部的人都很捧他,毕竟他受小朋友欢迎,家长就更愿意在那边续费,续费之后基本上不存在单纯看他一个人的童话剧表演的可能性,那就会带动其他项目的收益,换一句话说,他是老板眼睛里面真正意义上的摇钱树来着,我被挖过来主要是看中了我的幼教经验,毕竟我是比较正统的那种幼教专业出身的人,算是弥补那边另一块空白吧。”
夏青听出胡梅话里面的一些弦外之音,微微有些讶异,纪渊则直接开口把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听你话里面的意思,你对你上班的这家儿童全脑开发中心似乎是颇有微词?你绝对那里的意见,和景永丰有关?”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跟他有关系吧。”胡梅点头,非常坦率的承认,“最开始我选择去那边,一方面确实有经济方面的考量,我们家不算缺钱,但是谁也不可能嫌工资太高了烫手不是么,另外一方面主要就是考虑我们家有这么个小家伙,我去那边的话,工作没有那么忙,可以多陪陪孩子。
原本我也自我安慰过,毕竟这种机构和正规的幼儿园是不能比的,所以我也不应该有太苛刻的要求,我就只管尽到我的本分就好了,别的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各司其职就好。
但是我刚去没多久,就遇到了那边闹出一档子不愉快来,是一个小孩儿的家长跟景永丰之间闹起来了,动手打人的那种程度,当时我在上课,也没有去过问这件事,过后也没有特意去打听,不瞒你们说,我之前工作的那家幼教机构因为面对的家长太多了,难免隔三差五也是会有一些摩擦,所以我也不好奇。
结果过了两天,老板特意给我们全体人员开了一次会,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们,之前的事情纯属误会,是双方理念不同,对方家长蛮横无理,用不恰当的方式去解决分歧,现在已经和对方解约,以后这件事不许私下里议论传播,这件事是景永丰受了委屈,为了防止对方家长泄私愤,内部的员工一定要分清是非,维护自己同事的名誉,不能道听途说,再对景永丰造成其他伤害。”
夏青皱起了眉头,原本她只是对那边上上下下的态度感到疑惑,知道了背后缘由之后,那些人的态度就更加让人感到厌恶了。
胡梅很显然也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她说起这些的时候,脸色也显得有些阴沉:“本来呢,我是抱着一种独善其身的心态来的这边,就想着孩子小,需要母亲的陪伴和教育的时候,我可以稍微在事业上做一点让步,多留出一些时间给孩子,所以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别的一律我都不过问。
但是老板这么一特意开大会强调,话里话外还有点带着警告的意思,就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好奇了。而且你们也知道的,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不去强化的东西,大家也未必就会去注意,越是反复强调不能怎样不能怎样,反而就越让人觉得好奇,想要去打听打听,尝试尝试。
所以后来散会以后,我就跟那边的几个演童话剧那边的小姑娘在更衣室遇到的时候闲聊了几句,大概就知道了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闹起来的。”
夏青点点头,微微皱着眉头,认真的看这胡梅,他们虽然通过景永丰的电脑和手机发现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在全脑开发中心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重程度达到了什么样,全脑开发中心那边从上到下讳莫如深,集体粉饰,景永丰更是不可能生前和其他人讨论这些,所以他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我听说的情况是这样的,”胡梅把自己当时了解到的情况分享给夏青和纪渊,“那个闹起来的家长,家里头是一个小女孩儿,三四岁吧,比我们家的孩子要略微大一点,长得据说很好看,一张小圆脸跟苹果似的圆圆的,大眼睛很漂亮,那时候是才来全脑开发那边报名没多久,算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孩儿吧。
闹起来那天,是那家的爸爸妈妈带着孩子来看幼教童话剧,估计是因为长得特别可爱,所以孩子就被叫到台上去参与互动了,当时也不止她一个小朋友到台上面去互动,有男孩儿有女孩儿,有的大一点五岁多,小一点的可能比那个女孩子还要小,结果互动进行到一半,那孩子的家长忽然就站起来,指着景永丰就骂了起来,那孩子的爸爸冲上台去直接就揪领子要打景永丰,现场一团乱。”
第19章 暗中观察
“景永丰到底做了什么?这个你清楚么?”纪渊问。
胡梅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她并没有试图去加以掩饰,只是在讲话的时候措辞方面注意让自己保持严谨:“这件事情我没有在场,所以不是亲眼所见,但是我听在场的其他参加童话剧表演的人说,景永丰亲了那个女孩儿,亲的脸,而且还不是一次,是好几次,就互动当中顺势就亲的那种。”
夏青皱起眉头,纪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结婚,更没有小孩子,但是从两个终日与刑事犯罪打交道的人来说,再加上事先对景永丰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样的举动就很难不让他们产生心理不适了。
“那个女孩子的家长是被这个行为激怒的么?”夏青问。
“其实我听人说,最开始他们只不过是有点坐不住了,但是后来为什么气到冲上台了呢?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儿明显不喜欢他的亲密举动,一直在推他,但是景永丰还是找各种借口死皮赖脸的和小女孩儿亲近,所以人家父母才看不下去,冲上台就跟他打了起来,如果不是在我们自己的单位,旁边的人都在帮着景永丰拉架,估计那天景永丰会被打个半死。”
“听你的意思是,女孩子的父母当时都在?”夏青有点惊讶,如果是明知道对方的父母都在场,景永丰会不会也太过于明目张胆、有恃无恐了?
“是啊,我听到的时候也觉得挺惊讶的,”胡梅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在一旁玩耍的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是有了孩子的人,作为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那种天性空前的强烈,所以也会对一些事情变得特别直觉敏感。
对我来说,景永丰那天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够允许,也不可以谅解的!别说那个女孩子已经三四岁了,有非常明确的性别意识,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孩子抗拒的反应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酒算那孩子还小,就像我女儿这么大,或者这是要说发生在我女儿的身上,我肯定也要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