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117)+番外
百姓们仰着头,复杂的看着石狮上的女子,依旧怨恨,却又隐隐带着点期盼,想要听听看,这个绝丽的少女国师,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手里有赈灾银,一百二十万两。”少女清亮的嗓子响起,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北地城的被一个角落,清晰无比,“这笔银子,我会一文不少的用之于民。”
人群再次轰然,却没有像之前那般暴乱,百姓们心头擂鼓,呼吸急促的张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少女,等待她的下文。
“但是我想问百姓们一句话。北地受灾百姓二十余万众,这笔银子分发到你们手中,每个人最多只能得到六两白银。拿到银子之后,你们是不是就能确保一定能度过这个寒冬?”
“现在的粮价,二百四十文一斤大米!六两银子能买几斤?二十多斤!能吃多久?熬不过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你们依旧要挨饿受冻,依旧没有自己的家园,依旧看不到来年的希望!”
女子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声一声砸进老百姓心里。
人群久久的沉默。
他们只一股脑的想要拿到赈灾银,想要解决眼前的困境,却忘了去想之后的难题。
熬过眼前有什么用,国朝多地受灾,无良米商趁机发灾难财,将米粮的价格烘托到天价!六两银子,放在以往可供三口之家半年嚼用,现在,却只能买到二十多斤米粮,一人吃都不足以顶过半月。
半月之后,他们又会回复到现状,到时候,还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国师,不拿银子,我们现在就得要饿死!现在都熬不过去,谈什么以后!”人群中,有人喊了出来。
“我们老百姓的命贱如草,现在能活一天是一天,眼下都填不饱肚子,许再多未来,也是空口白话!”
“对,说来说去,就是不想给我们拿银子!”
百姓的心纷乱,眼下,未来,在他们眼里全都是不确定。
君羡深吸了一口气,漆黑明亮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若是百姓们相信我,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全城放粮!至于那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用作北地兴建,我绝对不会扣下一文一分!”
此话一出,不止百姓哗然,就是一众官员面上都震惊不已,背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君羡。
三日后放粮?她知不知道北地灾民一天要吃掉多少粮食?
如今北地粮仓粒米不存,她竟然就敢夸口放粮!
粮从哪来?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众多官员低头嗤笑,到时候粮放不出来,北地百姓都能把她给撕了!
果然是初入官场的菜鸟,嫩得很,白当了国师的名头。
君羡似浑然没察觉到背后那些人的恶意,跟更没有自己是在夸海口的自觉,看向严熙德,“严大人在北地为官十数年,为官清廉公正,深得百姓信任,今日,我便请严大人做见证,绝不食言于百姓!”
严熙德眸光一闪,抬头对上女子的视线,片刻后,垂下来,行前两步,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北地知府严熙德,在此给老百姓做个见证,国师一心为民,本官定当竭力从旁协助,致力解决北地灾患,绝不食言百姓!”
远远站在数十步外的其他官员,面面相觑,眼底神色各异。
在严熙德开口之后,才陆陆续续走上前来,嘴里打着官腔,莫不是听从国师安排,为百姓殚精竭虑绝不徇私诸如此类。
在他们眼里,君羡的结局已定,这个时候上来表下态装装样子,对他们没什么妨碍。
待到事发,遭殃的只会是君羡,扯不到他们头上来。
他们只是北地小小官吏,一切听从上面吩咐,届时用一句被国师蒙蔽就能将自己摘出来。
百姓那方,有了君羡的誓言,有了知府严大人的见证,虽然心底仍旧半信半疑,激愤的情绪却逐渐缓和了下来。
“三日的时间,我们等了,国师,我们相信你一次!”
“相信国师,相信严大人!这么长时间都熬下来了,三日时间,我们愿意等!”
“大家都散开吧,三日后再来!是真是假,三日后自见分晓!”
人群逐渐散开,留下满地狼藉。
君羡从石狮上跳下来,朝严熙德点点头,径自往内堂行去。
众官员等君羡走了之后,齐齐围到严熙德身边,“严大人,您刚才怎么能帮她做保证呢!她嘴巴一开就说要放粮,粮食从哪来?您下这个保证,等于是将您自己给折进去了!糊涂,糊涂啊!”
“官府粮仓有几粒米我们都清楚,严大人,您怎能如此失策!您跟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掺和做什么,结局都是明摆着的事!哎!”
"
第135章 您真要断子绝孙了
"“严大人,要不我们私下里替你去走访走访,跟百姓们说明白,这次的事情全由国师一人承担,跟您无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着主意。
严熙德眉眼微垂,拢着手一言不发,慢慢往回走。
“严大人,严大人您说句话呀!只要您说一声,我们等以您为马首是瞻!”
“可不是,这么些年我等一直随在大人身边,万事但凭大人吩咐,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大人心里有什么想法尽管同我等说便是!”
在即将进入府衙内堂前,严熙德顿住脚步,回身,视线一一在身边几人脸上扫过,“你们的心意本官明白,然则既已在百姓面前许誓,就不能食言。君子重诺,本官虽不敢自诩君子,说出来的话却从不反悔。几位大人不必再劝。”
“严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三日后那君羡的下场可想而知,您真要跟她牵扯上了,头上戴了十几年的乌纱可就不保了!这么多年为官兢兢业业,为那么个丫头片子一朝不得翻身,值得吗!”
“大人高风亮节,可莫要忘了您非是一个人,您要是出了什么事,严夫人怎么办?严公子怎么办?严公子正直房弱冠年华,日后能有大好前途,您要把他也折进去?”
前方,严熙德眸光一厉,转瞬即逝,再抬眼的时候又是平静无波,“多谢诸位良言,为官之道亦是一场赌博,端是赌自己上的船最终能不能到岸。行在官场,下你的船,上她的船,诸如此类多的是。”
后方几人脸色齐齐一变,由来做卑躬屈膝状的安立山,扬起了下巴,冷笑一声,“大人这是主意已定了?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做无谓功夫。良言逆耳,他日大人落下马,别怪我等没有同僚之义!”
两方人马背道而驰,严熙德孑然一身步入内堂,其他的官员却跟在安立山身后,疾步离开。
内堂,严熙德刚走进去便微微一怔。
白衣女子轻眉浅笑,坐在圈椅上,似是特地在等他。
“大人这是选好船了?”
“让国师见笑了,下官也是见风使舵之辈。”严熙德眉目微垂,面上始终都是一个表情,若非语气里略带自嘲,根本窥探不到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