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165)

宣嫒啜泣出声。

宣鄂氏重重一拍桌子:“当初,我就不同意她嫁,偏你兄长说重秉文好。这儿好那儿好!叫好好的女儿就被这么祸害了。他们怎么敢?”

乔姒也柔声细语:“嫂嫂且问你,那孩子出世后,你可同意她们回重家?”

“若是养在外头,免不得有心之人恶意挑唆,说你善妒容不下人。若是养在眼皮子底下,又岂能不膈应?”

宣嫒低声道:“他向我保证了,说不会让人过门,只求留孩子同外室一命,莫同娘家说,日后不会再去外室那儿,也不会让他们出现脏了我的眼。”

崔鄂氏气的只翻白眼:“我的祖宗,这种话你也信?”

“重家明知你知晓,却不去处理。是存着心思让外室产下孩子。若是男婴便是重家的庶长子。你又怎知重家不会变本加厉?转头再请你手下留情更请你谅解?人一旦入门,你颜面何在?如何在奴仆面前立威?”

她还要再说什么,宣嫒的头压的更低。

爱之深责之切。

这事,就眼下几人知晓。家丑不可外扬,自然得先兜着。

等宣沉的婚事过后,宾客散去,再关门打狗去解决。

崔宣氏拦住崔鄂氏。

“好了,也莫说嫒姐儿了。”

说着,她又道:“明儿沉哥儿成婚,依我看趁着府上也热闹,也别急着回去了,陪着你姑姑我在娘家多住几日。可好?”

她的话,宣嫒自然是听的。

“是。”

“行了,这儿的事无需你劳心,且出去走走。”

宣嫒低头出去,跨出门槛时,还依稀听到宣鄂氏沉沉的叹息声。

——你说我一生要强,怎么生了这么个心软的。阖府都以为能护着她,却是亲手将她推入火盆。

在她出去后,宣鄂氏带着哭腔道。

——我一看到她哭,这心口啊,难受的像是刀割似的。

宣嫒捏着帕子,出了院子。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沿着曲折的小廊一路朝前去。

然后听到不远处的动静。

“小鬼,都说了别跟着我!”

陌生的嗓音,让她却步,正要换个方向,就听一道奶声奶气还强词夺理的嗓音。

“我得盯着你啊!”

“沈姐姐,这是我外祖家,你可不能胡来了。别往假山那边去,上回你卡着出不来的事,难道还不吃教训吗?”

她人小鬼大:“二叔特地嘱咐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嘱托,你也的确让人不省心。”

她还很得意。

甚至觉得高沈婳一个头。

沈婳走哪儿,身后的尾巴跟到哪儿。

沈婳终于冷笑。

见情况不对,崔绒连忙乱窜。

“有本事别跑!”

“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沈婳气的跑了几步,落崔绒一大截,她体弱。那里能追过崔绒。

可有些时候显然是能智取的。

沈婳扭头,直勾勾看着影五。

“把人给我抓回来。”

“是。”

影五一个闪身。

崔绒:“嗷!”

她被带到沈婳面前。

沈婳很温柔很温柔的看着她。

“小鬼啊~”

崔绒一个哆嗦。

“沈姐姐,你以后也是会有娃娃的。”

她放狠话:“你若欺负我,我日后定要会千倍万倍报在你孩子身上的!”

沈婳丝毫不在意。

“我不会有。”

“万一呢!”

沈婳半点没有母爱如山的模样。

“哦,那可真期待。”

崔绒:???

第180章 你的手串刚刚闪了一下

永昌伯爵府的奴才忙上忙下各司其职,便是路边摆放的盆栽都是精心挑选,好生布置的。

大宅院里,规矩必不可少,一切自然往繁琐了去。更何况是永昌伯爵府同温国公府的联姻。

崔绒蔫儿吧唧的立在沈婳面前。

“我错了。”

嗓音轻不可闻。

沈婳未曾瞧见态度:“没听见。”

小团子忍辱负重加重嗓音:“我错了。”

“嗯?”

“我说我错了!!!”小奶包大喊一声。

“是了,有错必纠才是好女娘。”

沈婳微微颔首,扔下这句话,却也瞥见不远处的宣嫒。

不止是她,便是一旁稀罕这垂头丧气崔绒忍着笑的房妈妈也瞧见了。

还不等她上前去行礼,宣嫒只稍稍点头,未留只言片语随后缓步离开。

房妈妈有些惊讶,但到底还是同沈婳低声道:“那是大娘子嫡亲的侄女。”

宣鄂氏头一胎夭折了,宣嫒是第二胎所生。

这一辈嫡系里,崔柏最是年长,再是宣嫒,宣沉,最后是崔韫。

“她是唯一的女娘,也格外受宠,却从不曾恃宠而骄,便是几个公子不分年幼,都愿意让着。”

房妈妈愿意同沈婳说这些。想着左右沈婳会是侯府的二少夫人。日后也难免得出面交好。

“宣娘子性子过于绵软,家中恐她出嫁后受气,当年择婿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是两年前许的人家,姑爷姓重,虽身份低了些,却是万般周到的人,婆母也宽厚。我们宣娘子也是好福气,姑爷肯上进,日后自有好日子过。”

沈婳点点头。然后她拧眉反问。

“宣家女娘是重家积了好几辈的德才能娶进门,这是低嫁。周到宽厚不是应该的吗。”

房妈妈蹙眉,失笑:“这话不能这般说。”

崔绒轻轻‘啊’一声。

“可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表姑夫还年长我二叔,可官职也没他高啊。”

房妈妈给崔绒捂着冻的冰冰凉的小手。

“重家这位姑爷是寒门学子,到底是不同的。能被你外祖父看中,岂能有差?”

崔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说着,房妈妈又开始骄傲。

“何况,这天下有几人能和咱们侯爷比啊?”

很快,沈婳逛累了,去厢房歇下。用了午膳后,又去院子里走了走以便消食。

沈婳没出去凑热闹。

她倚在窗前发了会儿呆。

等午休时上榻歇息,正要闭眼,那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要歇息了。你可以走了。”

崔绒应一声。

“不行,我得时时刻刻盯着你。”

说着,她揉了揉眼睛。

她去看沈婳:“我能上榻吗?”

沈婳定定看了她好半晌,拒绝的毫不留情:“不行,不可能,你休想赖上我。”

真小气。

崔绒低头。

“我问你一个事。”

“说。”

“若是你被人无情拒绝了,你会如何。”

沈婳打着哈气:“我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于是,崔绒一言不发就开始脱鞋了。

沈婳:……

呵呵,学的可真快。

小女娘爬了上来。然后开始脱厚厚的外衫。

沈婳也懒得同她计较,抬手将锦被给崔绒盖严实了,这才闭眼。

“我再同你说个事。”

“您事儿可真多。”沈婳语气平静的似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