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朱会计那都算是自家人,应该好说话,怎么说都算是一家人。
所以朱铁柱两口子就捧着一团纸泥来朱会计家了。
听到两口子的来意,朱会计都震惊了。
反倒是朱会计媳妇回神比较快,一个爽朗的农村妇女忍无可忍:“我呸,你们家丧良心,还要拉着我们当家的,谁给你们那么大的脸呀,给我滚。以后你家狗屁倒灶的事情,少拿我们家来说我都嫌弃磕碜。”
气的胸口都不平了。
朱大娘:“你咋说话呢,这要不是一家人,能找你们吗,好歹都姓朱,你咋胳膊肘往外扭呢,不盼着自家好呀。”
朱会计媳妇气的呀:“我要是知道跟你这儿样的玩意当妯娌,我肯定不嫁给老朱家。少拿一家人说事,我可没那么不是东西。”
说完抡起扫帚就把两口子给轰出来了,都没让朱会计有机会说半个字。
朱会计家没有院墙周围都是邻居,大伙都扒着脖子往外望呢,朱家两口子到底做啥了,让朱会计媳妇都恼成这样了。
还有人过来好意劝架:“弟妹,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掰扯不清呀。”
朱家两口子反常的没有胡搅蛮缠,看到有人过来劝架,急慌慌的就跑了。
朱会计媳妇:“我呸,还知道要脸呢,也知道这事藏着掖着呢。”
外人问的时候好歹知道一个姓的,说出去丢人,哼哼两声就进屋了。
在屋里对着朱会计可就没有那么含蓄了,把朱铁柱两口子都要骂出来花了,总结一句话:“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二摊上的什么爸妈呀。”
朱会计吧嗒着烟袋锅子:“行了,骂也骂了。还能怎么着。”
朱会计媳妇:“我就怕他们在你这走不通,找别的地方作妖去。”
朱会计也怕呀,真要是聪明倒也罢了,就怕是自己觉得自己聪明,办出来的都不是人事。
想想田大队长没在家,没有村里介绍信,他们啥也干不成,才松快点。
他就小瞧了人家朱铁柱了,当初为了儿子当兵,人家都能找到公社的人呢。
村里不给开信,那不是还有公社呢吗。
至于说一级一级的处理,那就更好说了,田大队长出门送闺女了,大队没人开信呀。
朱铁柱两口子,对这事那是真的上心,收拾收拾就去城里了。
小四丫跑来告诉田野:“我爸妈可是去公社了呢。”
田野心说,这要是真的让朱家两口子跑成了,那也是朱老大的命。
第四百八十四章 种啥得啥
摇摇头,塞给小四丫两个熟鸡蛋:“你爸妈出门了,给你做饭了吗。”
小四丫摇摇头:“我三哥在家呢。”意思饿不死她。
然后:“我自己也会烧火做饭。”
田野看着比锅台高点的丫头,不知道说啥好了,都说闺女要富养。可村里从来没有这个说法。
连大队长家的田花都是稀里糊涂养出来的,而且保证不会比儿子的待遇好。
田野:“你还小呢,烧在锅台跟前晃悠,烫到怎么办呀。”
小四丫偷瞄田野两眼。这话说的多新鲜呀,不在锅台跟前晃悠,她能吃到什么呀。
再说了,村里丫头都是从她这么大就开始绕着锅台晃悠的:“你都没事,我肯定更没事。”
一句话把田野都给说蒙了,对呀,自己从小没妈,跟着光棍爸爸也就长到了十岁,肯定是从小绕着锅台转悠的,难怪人家小四丫拿她当参照物呢。
话说都是可怜人。
田野:“我那是没办法,你有爸妈,有哥哥在呢,可得对自己娇着点。”
小四丫撇撇嘴,这话确定不是在故意挤兑自己呢吗。攥着两个鸡蛋就跑了。
这次二哥回来肯定是跟二嫂生气了,不然怎么就挤兑自己呢。
田野心说,说得好好的咋跑了,自己还想着晚上蒸馒头,让小四丫带回去两个吃呢。这孩子说跑就跑了。
好长时间以后,才知道,自家这个小姑子,心思那么重,随便说一句话,人家都能给想出来一朵花。特别敏感的小孩。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早熟的多。
朱会计两口子,跑到公社都是下午了。
拿着一团烂纸跟人公社的商量,能让大儿子代替儿媳妇上大学不。
人家公社的同志都懵了,还有这操作,问题就是有,也不能拿到面上,还让他们来打证明呀。
当他们什么人了。
尤其是听到田野的名字。公社的同志都恼了,好不容易出个人才,还没去上大学,在看到朱家两口子的态度,理所当然的认定,田野没去上学,被这自称公婆的夫妇给拦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知道田野同志什么身份吗,那是军属,那是咱们公社挂号的劳动女能人,那是报到县里,省里都挂号的。你说代替就代替呀。”
还是那句话,你咋不上天呢。
朱铁柱两口子这次是说去就去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进去容易,出来难。
公社这个地方,不是说出来就出来的。
人家公社的同志逮着两人做口头批评教育,一直到天黑,要不是下班了,人家还说呢。
尤其是最后对着朱大娘教育的特别的到位:“现在可不是老辈子了,咱们当婆婆的可不能在压着儿媳妇欺负了,你们就是住在乡下,这要是在城里,封建家长,虐待儿媳妇的婆婆,早就被挂牌子游街了。”
还有穿着列宁装的女同志在边上跟着说:“咱们都是女人,女人都解放了,大娘你的思想落伍了。”
朱铁柱两口子被一帮人围着教育,脑门都冒汗了。
人家说啥是啥,乖乖的点头。
在村里的嚣张霸道不讲理,在人家公社根本就使不出去。
朱大娘都发现了,人家公社的同志好像都认识田野,知道田野。
一听田野两字,都说一句:“上岗村田野呀,这就是田野的公婆呀。”
然后屋子里面的人,说的话就越来越严重了,要不是朱铁柱说,他们不是封建家长,没有虐待儿媳妇,两家根本就不在一起住,没准还不放出来呢。
出了公社大门,朱大娘拍着胸口:“可是了不得了,这是用了妖法了,连公社的同志都被他给邪乎住了。”
朱铁柱没说什么,这事走不通了。
朱大娘:“以后我可是再也不敢招惹这个女煞星了,回去我就同求三婶子求张符挂门口上。”她要驱邪。
朱铁柱:“走吧,咱们找老大那边想凑合一宿,明天再回去。”
两人舍不得住招待所,再说了,他们来的急,也没有开信,这年头没有村里开的信,人家招待所都不让你住,有钱都不行。
朱老大看到两口子就皱眉了,听说要住一宿:“我这里哪有地方呀。”
朱铁柱脸色不好看:“我跟你妈还能大晚上的跑回村子不成,歇一宿,明天一大早就走了。”
朱老大看看老两口子,心里那是非常不愿意把人带到场子里面去的,不过现在去场子开介绍信人家也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