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惊华,夫君请接嫁(61)
一刻钟后,策叔已经汗流浃背的站在了凌五的面前。
凌五头也不抬,眼看着账本,淡淡的道:“说吧!你这跑死马的架势究竟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策叔咽了口唾沫,道:“珞姑娘,她------她------”
啪的一声,账本落在了桌子上,“小丫头惹事了?”
策叔的心也跟着漏跳节拍,“珞姑娘被北郭侯府的人带走了!”
凌五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沉声道:“讲!长话短说!”
策叔的脸上就汗如雨下,话的确很长,可要往短里说,还得不漏重点,哪有那么容易啊!
“珞姑娘让北郭侯夫人起死回生,北郭侯夫人硬要带走珞姑娘,珞姑娘就同意了。”
凌五一愣,然后身体缓缓落座,竟是轻轻的松了口气。“从头开始讲!”
策叔在心里苦笑,这是要短话长说了。不得不打起精神,从头娓娓道来。
凌五静静的听着,尾声了,才来了一句,“你慌什么?”
策叔的苦笑就挂在了脸上,当然是怕他雷霆震怒了。“属下只是怕北郭侯府的人会对珞姑娘不利,怕珞姑娘吃亏。”
凌五道:“别看她只有你年龄的一半,倒比你镇静不止一倍。”
策叔道:“属下是关心则乱!五爷,咱们要怎么做?”
凌五手抚着下巴,“北郭侯夫人是抬着进的裕丰堂,然后站着出来的,裕丰堂周围就没人看见吗?”
策叔刚刚还混沌的脑子立马射进来一道阳光,“爷的意思是,北郭侯府此举是在报恩?”
凌五道:“就算是小丫头救了忠王府最重要的孙子一命,忠王府都没有接小丫头进府。那北郭侯夫人倒是个雷厉风行的!”
策叔道:“即便真是如此,那北郭侯府里还有个东方珠呀!”
凌五重新拿起账本,“小丫头这是要彻底激怒东方侯府,就看东方侯府如何反应了。静观其变吧!”
策叔颔首,“就算东方珠想捣鬼,相信北郭二少爷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北郭锐?”凌五蹙眉,“关他什么事?”
策叔道:“他跟珞姑娘认识啊!而且看上去很熟的样子,这次就是他极力主张珞姑娘给他祖母治病的。”
账本再次砸在了桌上,凌五高大的身躯就从书桌后移了出来,“顶多三日,将人给我接出来。”
策叔忙不迭的擦汗,“是!属下这就去想办法。”
“先陪我下棋吧!”凌五话一落,茁壮就从外面跑进来,手脚麻利的摆好了棋盘。
策叔就叫
苦连连,他宁愿去外面烈日下扎马步,也不想跟这主儿下棋好不好?
你输了,他不高兴,以为是你让着他。
你赢了,他不知道高不高兴,因为从来没赢过。
策叔是真的很想知道,跟一个赢不了自己的人下棋,有意思吗?
连输五局之后,策叔的肚子终于出声抗议。
凌五嫌弃的看了一眼,扔了棋子到棋盘上。
策叔知趣的决定自己领罚,“属下这就去酒楼,将珞姑娘让北郭侯夫人起死回生,并且被北郭侯府奉为座上宾的事,大肆宣扬一下。定然让这个消息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石头落进水里,怎能不激起水花?”凌五扔下话,率先出了书房,往花园走去。
策叔的脑子里想的却不是水花,而是该如何把东方珞在三日之内从北郭侯府接出来。
此刻的北郭侯府,东方珞已经被安排到了松鹤居,北郭侯夫人的居所。
稍稍梳洗,吃食就端了上来。东方珞闷头大吃,吃完了倒榻就睡。完全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北郭侯夫人刚刚让太医请了脉,确定无大碍后,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待把东方珞甫进府写的药方给太医看的时候,太医是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北郭锐忙问道:“张太医,方子有问题吗?”
张太医道:“药方很妙,完全对侯夫人的症状。只是这字也未免太丑了点儿。”
北郭锐凑过去瞅了两眼,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喃喃道:“这哪里像女儿家的字呀!”
就着现成的纸笔,北郭锐连忙誊抄了一遍,然后吩咐下人去抓药。
世子北郭邦亲自将张太医送了出去。
北郭侯夫人看了看长孙,又看了看他后面的次孙北郭锐,招了招手,道:“锐儿!”
北郭锐连忙上前。
北郭侯夫人道:“事情呢,我也都清楚了。怎么着,我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了。告诉祖母,你怎么就信了那珞丫头能救祖母呢?”
北郭锐道:“那日在月照湖的湖心岛上,如果没有六小姐,忠王府的三少爷钟彻必死无疑。孙儿当时是亲眼所见。所以,孙儿就相信,她既然能有法子救治钟彻,必然会有法子让祖母醒过来。”
信任,需要理由吗?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信了她。
北郭侯夫人摆摆手,隗嬷嬷上前道:“主子们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老夫人要歇了!”
北郭镇张了张嘴,看到世子夫人冲他摇了摇头,最终没有发出声。同着北郭锐,跟在母亲的身后退了出去。
隗嬷嬷扶着北郭侯夫人躺下。
北郭侯夫人问:“那个,还跪在外面?”
“是!主子要让她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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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装晕(6000+)
北郭侯夫人冷哼,“想跪多久就跪多久吧!她今儿在裕丰堂的表现,咱北郭侯府怕是都要跟着她誉满京城了。”
隗嬷嬷劝道:“身子重要,主子宽心啊!大少奶奶也是一时糊涂,转过弯来,也就没事了。”
北郭侯夫人挑眉,“就她?怕是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的主儿!当初结这门亲事,完全是冲着东方侯夫人去的。我们俩,做姑娘的时候,那也算是手帕交啊!你可还记得?”
隗嬷嬷笑,“老奴哪能忘啊!那东方侯夫人可是贤淑的人,谁想到一病就是十年,儿媳妇又年轻,难免就有不尽心的地方吧!”
北郭侯夫人叹气,“那李氏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能好到哪里去?怕就是可怜了那珞丫头!褴”
隗嬷嬷道:“主子今日的执拗,是要为六小姐出头吧?”
北郭侯夫人闭了眼睛道:“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还遭家族嫌弃的小丫头,多可怜啊!没长歪了,就更让人心疼了。可惜,越是长在蜜罐里的,越是想要气死你。霞丫头呢?鲎”
隗嬷嬷道:“送回房间看起来了。主子歇一会儿吧!这个家还指望着您拿主意呢!”
北郭侯夫人约莫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喝了药。浑身已是说不出的舒畅,病已然去了大半。
“珞丫头在做什么?”
隗嬷嬷道:“六小姐睡醒了,在描红。”
北郭侯夫人挑眉,“锐儿给她送的字帖?那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