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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惊华,夫君请接嫁(70)

作者: 涵叶今心 阅读记录

桃红稳住身子,推开车门,抬掌就冲着车夫拍了过去。

车夫却闪身躲过,居然是个练家子。

杏黄脸色大变,身手敏捷的将东方珞扑倒,“姑娘,小心!”

东方珞眼睁睁的看着一支利箭从杏黄的上方飞过,插在了她身后的车壁上。

东方珞大惊,若说车夫赶错了方向,还是玩暗的。

那么,这利箭射来,就是明目张胆的谋杀了。

“嗖嗖嗖”接连三支,杏黄抱着东方珞在车厢里滚来滚去。然后只听闷哼一声,一支箭插进了杏黄的肩头。

东方珞“啊”的一声惨叫。

马车外,正与车夫过招的桃红大急,关切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东方珞不答话,不出声,可以让人误以为死了。刚才的惨叫也不过是为这种假象造势,以期暂时麻痹敌人,争取时间。

东方珞抬手,用尽全力将头顶没在车壁上的箭拔下来。还好,在山里十年,总算没有长成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她把箭交给杏黄,小声道:“射到马身上,惊马!”

杏黄苍白着脸色,用未受伤的手接过,用尽全力,冲着马屁股掷了出去。

马吃疼,必然变得疯狂。

面对受惊的马车,暗箭应该也是无能为力的吧!

这是东方珞唯一能想到的自救的方法。

马车既然还没有出城,一旦受惊,必然会惊动官府中的人吧!

当然,这一惊,车上的人也是讨不着好的。

最先遭殃的便是桃红和车夫,在车上站立不稳,只能被迫跳车。

东方珞试图爬出车厢,到车夫的位子上去控制马,却被硬生生的跌回车厢里。

“姑娘!”杏黄有气无力的喊,“一定要抓好了!”

东方珞

颤抖着声音道:“杏黄!你会功夫,跳出去,应该没事!你别管我了。”

杏黄道:“奴婢受伤,既然不能带姑娘离开,就跟姑娘同生共死吧!”

这话听在东方珞耳中,不禁鼻子一酸。

因着这份感动,心中那种对死的恐惧便沉寂了下来。

“好!”东方珞展露苍白的笑颜。

只是不知这一死,灵魂又该去向何处呢?

是回到现代吗?

想到这种可能,浑身就都冷了下来。

这一松懈,整个的身体就被抛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下。

那种让五脏六腑错位的颠簸好像突然间就这么停止了。

东方珞只觉得天旋地转,努力睁着眼睛看。

就算这个世界很苦,总好过那一世吧!所以,较比之下还是留恋的。

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杏仁形状的眼睛盯着她看,墨黑如潭,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我见过你的!”她的眼皮沉重无力,如同她的声音,“我的婢女------”

最先醒来的是听觉,乐声悠扬。

仿佛是一缕阳光,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拨云透雾,眼前现高山流水,鸟鸣蝶舞。

是古琴的声音,她曾经听到过的仙乐,在月照湖上。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回到现代!

然后,嗅觉也跟着醒了。

香气,随着呼吸,浸透了四肢百骸。

莫非是回到了惠济庵?

难不成那些想置她于死地的人是东方侯府的杰作?

不对!惠济庵的香气是极普通的,几乎是四处可闻。

但是,这香气,甜如蜜。

是蜜香!也就是沈香。

医书有记载,此香可用来治愈外伤和缓解伤口的疼痛。

难怪她被马车撞的伤痕累累,最先醒来的却不是痛觉。

只是那沈香异常的稀有,那么能用此香的人就绝非等闲之辈了。

东方珞缓缓的睁开眼睛。

因眼睛睁开,扯疼了额头上的伤。

抬手摸一下,绑了布条,看来是磕破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环顾四周,房间是一个隔间,被一个红黑色的博古架隔断。

除了一张榻,还有一张方桌,就摆在榻边,上面放着一个紫砂香炉,丝丝青烟冒出。

空气里除了沈香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墨香,那么,这里应该是书房了。

东方珞挣扎着起身,一动,才觉出周身的疼痛。

在与车厢的碰撞中,只是有些软组织损伤,没有断胳膊断腿已经很好了。

走出隔间,的确是一个书房,比起凌五的那间要小得多。

书架桌椅也都是红黑色。

书桌上有摊开的宣纸,显示着主人是惯于练字的。

书房外,种着一片竹,长得郁郁葱葱的。

这种习惯于生长在南方的土壤里的植物,没想到在北方也可以长得这么好。

东方珞循着琴声往前走,过了小竹林,就是一座低矮的山坡。

坡顶一座八角亭,亭周有青石和翠松映衬。

东方珞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往上走。

昏迷前的那张俊颜,此刻的琴声,是他吧!那个谪仙一般的男人。

琴声戛然而止,寥落的掌声响起。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奴婢这就去看看,姑娘醒了吗?”

想来是在亭子里伺候的丫鬟,却不见人从亭子里出来,应该是亭子的另一边走了。

就听一个声音道:“同样的曲子,为何从他手下弹出,就比别人弹的好听呢?”

东方珞已经到了亭前,乍闻男声,显然转身已经来不急了。仔细听来,这个声音倒也不陌生。

就听另一个声音道:“王兄每年能邀请他去月照湖上一日游,已经羡煞京城一众人等了。就别再想那遭雷劈的事了。”

月照湖?王兄?那第一个说话的人应该就是腾亲王了。

想到自己曾经收了他五百两银子,真是不好面对啊!

可是自己现在站在这里,已是进退两难。因为,坐在亭子最外面的人已经看到了他。

只见那人约莫二十多岁,一张方脸,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不似天生,倒像是饱经风霜的缘故。

对于她的出现,倒也不觉得意外,还安抚似的冲她笑了笑。

腾亲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墨痕看什么呢?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发现东方珞的男子就扭过头去,“墨痕只想能够留在京城,娶妻生子。至于是去吏部还是户部,就听上面的吧!”

“你倒是看得开!”第二个声音戏谑道。

他既然称腾亲王为王兄,想来应该

也是皇族中人了。

墨痕?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腾亲王道:“他不看开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凌五手里出来的人呢?所以,他去哪里,就只能看凌五的需要了。”

东方珞大吃一惊,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凌五的名号。

听那意思,凌五要在官场上安插个人,居然是可以忽略上位者的。

也就难怪八门步军统领对他礼遇有加了。

只是这样一个人,被她用来操心姐姐的亲事,真的好吗?

凌五,墨痕,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东方珞禁不住“啊”的出声,她知道这个墨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