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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田园帝师(324)+番外

他这段时间太不容易了。

一方面要监督漠北学院的扩建事宜,一方面又要办理七城百姓回迁事宜。

真真是两条腿都快跑细了。

李孑听了他的抱怨后,第一时间忍不住看向他的两条腿,“不为啊,辛苦你了,本院长这就给你叫来一个帮手。”

胡不为眼前一亮,“谁?”

李孑给胡不为介绍的人便是当年给他督造孑然居的蔡铭。

这么两年过去,蔡铭已经娶了妻子,在四方客栈继续做他的掌柜。

一听是他家主子跑来找他帮忙的人,连干什么都没问直接点头应下来了。

胡不为把扩建漠北学院的一摊子事交给他,全部心神放下七城百姓回迁的事情上。

处理完了漠北学院的事情,李孑又去了漠北军营后山关押北周俘虏的地方。

倒也没虐待他们,不过也不能光养着不干活白吃饭。

李孑最后还是把他们化整为零,给扔进了芒山脚下近几年新建的作坊里,另外还有一批被派去芒山挖矿。

芒山脚下的作坊由漠北军监督,专职武器铸造,士兵们穿的衣服,帐篷,甚至是行军时吃的干粮,因为都是军备物资,防范极严,这些俘虏们进去压根没有逃走的可能。

不过最重要的武器铸造是不可能放他们进去的,顶多让他们缝制衣服鞋袜。

另外一批挖矿的就要辛苦多了,不过作为俘虏,他们暂时还没有喊累的资格。

把这些俘虏安置好,李孑才把团子叫来。

现在漠北军依旧在不断的扩招中,源源不断的青壮年扩大着漠北军的队伍。

这次她要把剩下十万漠北军的一半抽调走,军营里就只剩下五万人。

“团子,”李孑看着短短时间内又抽条了一节,小脸虽稚嫩,但眉宇间已经隐现刚毅之色的团子,“姨姨交给你一个任务。”

“姨姨把林逸留给你,你可能帮姨姨统管这剩下的五万漠北军?”

第二百五十九章 画中人,突袭北周

团子有片刻的愣神,等反应过来,他小声唤道:“姨姨?”

李孑垂眸看他,“很慌?”

团子抿唇点点头。

“团子,跟姨姨说,你坚持来漠北军营,跟着漠北军一起训练,为了什么?”

团子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为了变强。”

“但有些事,只有你自己变强还是不够的,你身边的人也要跟着你一起变强才行。”李孑看着若有所思的团子,“姨姨给你留下的这五万士兵,都是新进军营不久,他们是我留下来,给你的班底。但人我给你留下了,能不能收服他们,就只能靠你自己。”

“尤其是现在,你还小,他们肯定会不服你,所有你就要用更强大的实力去征服他们。”

李孑拍拍他脑袋,“去吧,姨姨相信你可以做到。”

团子施了一礼离开。

林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主子。”

李孑看了眼他脸上的表情,“你也担心?”

“小主子他才七岁。”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卖乖,只为了能讨一两文钱去街上买根糖葫芦解馋。

就像他儿子,只比团子小一岁,今年刚刚进了漠北学院的蒙学班。

进学那一天,还哭缠着他娘不愿意踏进学院大门。

哄了半天才哄好。

“那就拭目以待。”

看出李孑眼底的坚定之色,林逸动了动唇,到底没有再劝。

“属下定拼尽全力襄助小主子。”

“不用你拼尽全力,我留下你在团子身边,只是因为你。”

知道李孑出了帐篷离开了好一会,林逸才想明白他家主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他跟随在主子身边的时日是最久的,现如今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他就相当于主子的左膀右臂。

有他留下,小主子在军营之中,便会安心许多。

真的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留在小主子身边就行了。

想明白过来的林逸,这会一脸的复杂。

翌日,李孑便带着五万漠北军,启程离开。

团子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秦宣和林逸,在后头站着玄武卫和剩余的五万漠北军。

送到军营外。

李孑扬鞭下马,转过身看向强撑着一身气势的团子,突然出声唤道:“秦越!”

这是李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叫团子的大名。

她走到团子面前,居高临下,不怒自威,脸上是团子从未见过的郑重。

团子下意识地身板更加挺直了些,然后他听见头顶传来轻飘飘但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你能行!”

团子忍不住眨了眨眼,只觉得一直砰砰跳得急促的心脏突然间便被这三个字抚慰了,然后变得滚烫。

“走了,保重。”

李孑拍拍团子的头,转身大步离开。翻身上马,马蹄飞驰。

后方。

五万漠北军齐齐单膝跪地,出声恍如山呼海啸,“恭送将军!”

正在山脚下作坊里被驱使着拼命干活的前北周士兵现漠北俘虏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什么看,还不抓紧时间干活?今天的晚饭不想吃了?”

眼看着鞭子就要从头顶挥过来,周勇忙低头,拿惯了刀枪弓箭的手捏着一根细小的针,飞快地穿针引线。

**

明黄銮驾行走于宽敞的官道之上。

萧虎拿了一封密信黑着脸行至銮驾旁,拱手行李,“陛下,南境驻军传来消息,漠北军攻破边境七城,我十万北周士兵过半被其俘虏,另有二十万漠北军陈兵于朔方城。”

銮驾里很安静,萧虎却忍不住把头垂得更低。

良久,明黄纱帘背后才传来声音,清清淡淡,却如冰玉相击,“倒是速度,是谁率军攻打的?”

“回陛下,是陈修。”

“那个兵败连退六城的陈修?”

“是他。”

萧成玦突然在銮驾里轻笑了一声,“去把我的马牵来。传令三军,加速。”

萧虎忙躬身应是。

銮驾里。

里头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房子。

桌椅板凳一应俱全。

萧成玦盘腿坐在桌案前,他面前放着一张没有装裱但能看出来经过了妥善保存的画作。

纸张的边缘有些卷,能看得出来画作的主人时常去看。

画作之上紧紧只有两个颜色。

黑色的墨和红色的朱砂。

画中人身形纤细,面容扮演,神色间现出几分痛色,被弩箭残破的衣衫出露出一抹肩头的皮肤,一片莹白上偏偏落了几点朱砂色。

萧成玦手指轻轻触在其中一点朱砂之上,许久没拿开。

这幅画他在本该烧了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保存了下来。

这次御驾亲征,更是下意识地把画给放在了身上。

这是让他生平第一次尝了败绩的人,所以才会这般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萧成玦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陛下,您的马牵来了。”

落在画纸上的手指一颤,萧成玦回过神,把画卷小心卷好放在一个竹筒中,收进袖带,轻咳一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