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田园帝师(326)+番外

埋锅造饭,接替守夜巡逻的士兵,双方皆是有条不紊。

但凝重的气氛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用过早饭,擂鼓声响起的同时,大地也跟着震动起来。

漠北军军营里。

李孑霍然抬头,看向对岸。

密密麻麻的人一眼看不到尽头。

“列阵,准备应敌。”

就连李孑自己都没想到萧成玦居然一大早就要来个硬碰硬。

不过,她也不怵就是了。

换好盔甲,李孑率领身后的左中右十五万大军列阵于河岸边,遥遥看向对面。

她身后十五万人,一片寂静。

只余目光炯炯,手上长刀紧握。

“咚!咚!咚咚咚······”

两边的战阵后方,擂鼓声越来越急。

到最后几乎练成了一片。

李孑看向对面坐于马背上的萧成玦,沉了沉眼,缓缓举起手中的刀,紧接着突然朝前方一挥,“杀!”

对面的萧成玦跟李孑的动作和声音近乎同步,手里挥出去的是一柄红缨长枪。

大地这下真的颤动起来了。

马蹄声,奔跑声,震天的喊杀声,连成一片,声音直冲云霄,甚至一时间驱震散了头顶的乌云。

随后,猛地撞在一起。

无关善恶,只关乎立场。

李孑直接对上了萧成玦。

这下两人一个字的废话也不用说了,只需存着一个念头,打败对面的人。

短刀和长枪相撞,两人的胳膊俱是狠狠一颤,但转眼间,短刀长枪收回,又是狠狠刺出。

昨天还续了一番旧的两人,现在俨然是直接下了死手的打法。

“哧!”脖颈的衣领被划破一个口子,在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李孑绷着脸,同样在萧成玦的腰侧划了一刀。

一触即分。

李孑身后抹了一把脖颈上的血迹,又看向对面萧成玦腰上渗出来的血色,勾唇笑了笑,虽然没能把人杀死,不过论伤势严重程度,她这波不亏。

交战从早上一直延续到天边晚霞遍布,两边才鸣金收兵。

这时候李孑和萧成玦早已经从马上战到了地面上,两个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武器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的伤口。

找回各自的马,两人同时警惕着对方翻身上马,回到自己的阵营里。

李孑转了马身,率领大军回了军营。

对面的萧成玦同样率军回营,下马时脚下一个踉跄。

萧虎忙狂奔过来把他扶住,又高声叫太医。

被萧成玦一巴掌糊到脑袋上。

“扶我回帐篷里再叫。”

他是军心所在,哪怕伤势再重,也绝不能乱了军心。

李孑下马时掩唇小声低咳了一声。

她身上的伤势虽然没有萧成玦身上多,但之前被她的长枪敲在背上,长枪中蕴含的气劲直接进了她的内里,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感受最清楚,自己被这一枪敲得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的。

李怀坐镇军营,这会迎上前,一见李孑的脸色表情就是一沉,随即又恢复如常,“官离将军想必是累了,还请赶紧回营帐休息,打扫战场一事,就由老将来负责便是。”

李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边有劳李老将军了。”

回了营帐,李孑换下满是灰尘和血迹的衣服。

她身上的几处伤口这会已经消失不见,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受伤的模样了。

刚换好干净的衣服躺倒床上,门口就想起敲门声。

李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朝门的方向喊了一声:“谁?”

“官离将军,属下奉李老将军之命,前来给你治伤。”

李孑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眉头一挑,“进来吧!”

帐篷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背着笨重药箱的高挑声音。

对方逆着光走进来,到了窗前才屈膝坐下。

李孑看着来人的脸,“你不是在漠北学院教书,什么时候来的军营?谁让你来的?”

亓则修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脉枕来垫到李孑的手腕下方,手指按在李孑手腕脉搏上,闻言偏头看过来,“官离将军不妨猜一猜。”

李孑垂眸沉思了片刻,在亓则修收回给她诊脉的手的时候,突然出声道:“是团子。”

亓则修取出脉案和纸笔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正磨墨的手一顿,“官离将军果然敏锐,的确你那位好外甥好弟子,特意回了漠北学院,央我赶赴这军营里来。”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药材的名字,拿起来挥了挥好让墨水尽快干透,“我这刚来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就过来给你诊脉看伤了。不过,你这内伤不轻啊,谁打的?”

李孑闭了闭眼,“萧成玦。”

亓则修站起身,转头看了眼北周军营的方向,眉眼微动,又转过头来,“好好躺会吧,我去给你熬药。”

李孑轻嗯了一声,“有劳了。”

“别客气,我还得靠你吃饭呢!”

李孑勾了勾唇。

亓则修拿着那张写了药材的纸走出去,听见帐篷里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咳,脚步又加快了些。

------题外话------

晚安!

第二百六十一章 雨夜奇袭,雪中截粮

李孑喝了亓则修端来的药,里面大概是加了些安眠的药材,不消片刻便感觉到了浓浓的睡意。

在帐篷外面来来回回的走动声里,她最终没能抵挡住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累,沉沉睡下。

在她陷入沉睡的时候,李怀和亓则修在另一边的帐篷里。

李怀看着对面坦然自若端坐着的年轻大夫。

他还知道这人也是漠北学院的先生,来历不明。

但既然二小姐信任这个人,他也会交托于信任。

“亓大夫,官离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亓则修面对李怀,面上也多了几分恭谨,“回李老将军,受了内伤,需仔细调养几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有劳亓大夫多多费心了。”

亓则修颔首,“义不容辞。”

陈修在亓则修走后半个时辰掀开帐篷走进来,李怀抬头看见是他,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伤亡情况统计得如何了?”

陈修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黑灰一片,也没时间去擦,“战亡八千,重伤九千,轻伤不可计。”

李怀递了杯水过去,又慢慢坐下,缓缓问道:“同袍们的尸骸都收殓好了吗?”

“恩。”陈修捏着手里的杯子,手指有些发白,“都安置在了英灵棚。”

帐篷里的气氛压抑而悲伤。

过了会,李怀收敛了情绪,站起身拿过一边的斗篷,“走吧,去伤兵营看看。”

伤兵营位于军营的后方,单独围建起来的一处帐篷群。

每到战后,这里就是最繁忙的区域。

随军大夫往返与一个个帐篷之间,控制不住的痛哼声遍布营帐的角角落落,血腥味比起战场上还有浓烈得多,时不时还能看到来不及处理的残肢断臂。

两人每个营帐都轮流走了一遍才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