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就慌了,赵夫人连忙祈求:“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这好好的,怎么要和离?我知道之前因为子嗣的事情,我确实太过着急,所以对云澜态度不太好,但是这都过去了,苏芸也答应把孩子过继给云澜,以后她再也不用承受生子之痛,我们一家子都会好好对她的。”
赵夫人讨好一笑:“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皇后娘娘,咱们两家都当了这么多年亲家了,总归是有情分的,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
洪皇后冷笑:“当初王爷式微,云澜在你们手里受磋磨,本宫别无他法,只能忍着,而今又怎会让她继续受你们拿捏?她没给你们赵家诞下子嗣也好,如今才能断得干净。”
赵夫人听得呕血,之前他们揪着凤云澜没有孩子这事儿没少拿捏她,没想到却成了凤云澜潇洒抽身的由,拉都拉不住。
赵夫人想要赵谦说什么,可赵谦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之前看过洪皇后发怒的样子,扇了他一耳光,还当众杖毙了他身边的通房,赵谦虽然贪慕荣华富贵,可他怕死啊。
前些日子他精神失常不是假的,而是真的被吓到了,前不久才终于缓过神来,那种恐惧根植于心,挥之不去。
赵夫人见儿子指望不上,只能继续磨嘴皮子:“皇后娘娘,过去的事情我们依旧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不会再犯,他们成亲也有些年岁了,总是有感情在的,强行拆散实在是太过无情,而且云澜年纪也不小,和离对她也不好。”
“和离!”凤云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赵氏母子转头看去,一身华服的凤云澜款款走来,身后跟着四个训练有素的大宫女。
凤云澜看都没再看他们母子,对洪皇后行礼:“母后,儿臣决意和离,不在乎以后,左右儿臣这身子难有身孕,以后就陪在父皇母后身侧,吃斋念佛,常伴青灯,为父皇母后祈福。”
赵夫人慌了:“云澜,大公主,臣妇给您磕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谦儿是爱你的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儿能说断就断?”
凤云澜听得不但没有动容,眼里的目光却更加的冰冷,心里有她?
在岳父家里跟通房乱搞,还打她,这叫心里有她?
“本公主心意已决!”
不管赵夫人怎么说,最后和离之事也拍板定钉,当然,赵家也不是什么都没捞到。
吏部的调令,提升赵县尉为郡尉,直接升了三级,这可不是对赵家的补偿,而是封口费。
要是识趣,就收了这好处,从此闭好自己的嘴,若是敢闹,那赵家的下场一定会很精彩。
绝对的权利,赵家人根本没有选择权,只能灰溜溜的走人。
权利真的是好东西,曾经庄王妃都只能隐忍的赵家,眼下她成了皇后,这不过是抬手就能解决的事情。
而凤云澜就算和离了,她可是大公主,多的是有人想要求娶,就算当真青灯古佛不嫁,眼下这一家子也能护她一生无忧。
第246章 少主(求月票)
靳晏辞去找仁德帝求赐婚,最后却没能说出口,仁德帝刚刚遇刺,正在气头上,见到靳晏辞,直接把查刺客的事情交给了他,比较他现在也找不到比靳晏辞更合适的人了。
查到了刺客,立下功劳,再谈婚事,自然更顺利,因此这两日靳晏辞都在忙。
“赵真?”
血鸦站在一侧:“正是,这些日子确实有看到有人跟他联络,很可能宫中的刺杀与他有关。”
赵真在凤执眼里就是个弄臣,凤执觉得他该死,但仁德帝却不这么想,眼下朝中正是缺人手,杀了赵真,去哪儿找个人当丞相?
更何况没有罪证,哪儿能随随便便杀一个丞相?
凤执觉得他就是被赵真的谗言媚语蛊惑了,赵真别的不会,最会摸帝王的心思,虽然不至于让仁德帝多么信任,但保住而今的地位还是绰绰有余。
信任奸臣,每个帝王都会犯的错,哪怕他们心里立志要当明君,却还是免不得被蛊惑。
眼下仁德帝还只是不忍心杀赵真,若是继续放任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不难预料。
凤执这边在查赵真,那边给玉子归送个信,让他提防着赵真和袁铸,最大的程度阻止他们蛊惑仁德帝,必要的话,想办法铲除两人。
虽然凤执觉得眼下的玉子归还不是那两人的对手,但也无妨,就当练练手,虽然玉子归确实有能耐,但跟这些老狐狸过招,可不仅仅是能力问题,他们阴险狡诈,一般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是让玉子归变成这样的人,而是熟悉他们,以后就好对付了。
凤执开始查赵真,狐狸已经露出了尾巴,查起来也就没那么难。
确定赵真跟暗王的人有联系,凤执就严密盯着他,赵真很是谨慎,盯得太紧容易被发现,盯得太松又根本看不住他。
终于,在等了足足三天之后,凤执收到了消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暗王的人,哪儿有那么容易清除干净?
凤执看着面前废弃的宅院,应沟里的老鼠,果然只能待在这样的地方,眼下她杀不了暗王,但是但凡他敢露出一个爪子,她就能把它剁了,让他永远都见不得光。
然而刚刚入门,凤执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血鸦立刻从角落拖出一具尸体:“血还是热的。”
“走!”
再往前,隐约能听到刀剑之声,地上尸体不少,都还冒着滚烫的鲜血,绕过前院,后院里有火光。
火把点燃了旁边的一堆杂草,烧得正旺,而火光照映下,两拨人马正在拼死厮杀。
一方不敌想要逃跑,结果却被团团包围,眼看大势已去,那人也就不挣扎了。
凤执看着那从黑暗中缓缓走来的人,还真是让她吃惊,她明明是来抓赵真的,怎么赵真没看到,反而遇到了靳晏辞?
一身玄色锦服让他看起来更加俊朗凌厉,一身寒气逼人、冷漠无情,空气中都充满着肃杀之气。
既然靳晏辞已经把人解决了,自然不需要她出手,这里可不是熟人打招呼的地方,凤执转身欲走,却听得一声‘少主’。
脚步一顿,回头看去,那几个暗王的人居然对着靳晏辞跪下:“少主,我们愿意效忠于您,求少主放我们一条生路。”
“是啊,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并未想过与少主为敌。”
靳晏辞缓缓抽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靳某不收渣滓。”
收起剑落,直接杀了最前面那人,剩下的:“拖下去。”
事情解决了,本来今夜的事情就了了,猛然察觉到什么,靳晏辞抬头看去,第一眼是满眼寒霜杀意,等看清楚那一角站着的人,不知为何,突然间遍体生寒。
他想过去,可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愣是动不了。
凤执缓缓从暗处走出来,靳晏辞的人立刻抽剑,双方对持,却没有动手。
凤执走到靳晏辞面前五步的距离站定,眉眼甚至还喊着一丝淡笑:“靳大人可否给孤解惑,少主…这个称呼从何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