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重重吐一口浊气:“算她有点儿自知之明。”
若是父皇知道他把女帝带回来还不上报,一定会剁了他。
莫娜:“对了,太子妃一直想要见人,都被我挡回去了,现在一肚子火气,殿下可要去解释一下?”
解释?这事儿能解释?
“不管她,她也闹不起来。”
说完抬腿就要进去,走了两步觉得不对,低头看一看自己,这一身风尘,还是去洗一洗吧。
“备水,沐浴!”
莫娜立刻着手去安排,等裴琅洗漱完已经一个时辰后了。
眼下已经很了,但裴琅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虽然很疲惫,但睡不着。
莫娜熟悉他这情况,立刻点了安神香。
“殿下,恕我冒昧,这姑娘对你很重要?”
裴琅冷笑:“呵,那可是相当重要。”
挖了他两条肋骨的女人,能不重要?
莫娜:这咬牙切齿的,听着怎么不像是喜欢?
裴琅睁开眼,凝重的望着莫娜:“你只管侍候好她,不要多问,不要深究,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吃,更别去试探她,怕你小命难保。”
莫娜心口一震,裴琅如此叮嘱,显然是十分重要了,那个夫人竟然那么重要可怕?
知道莫娜明白了,裴琅就闭上眼睡觉了,也没睡多久,第二天一早他就得入宫去见西弦皇帝。
他接了个巡查的差事,不得不去,这也是他丢下凤执就走的原因。
他这两日几乎没睡,加班加点的把事情完成回来复命,就怕凤执这里出什么乱子。
汇报完了事情,因为速度快,还得了称赞,面上欢喜,裴琅心里却毫无波澜,他这父皇就算夸赞他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是真心的赞赏不说,指不定害藏着刀子。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梁忠。
他带个女人回去的消息传到了梁忠耳朵里,不用想也是他太子妃做的。
梁忠劝道:“殿下纳什么美人都可以,但眼下在节骨眼上,你莫要走错路让人抓到把柄。”
裴琅:“……”他走得最错的路就是去了东兴。
梁忠和女帝有通信他是知道的,不过眼下他不确定要不要把女帝来这儿的事情告诉他。
“我有分寸。”还是先弄清楚女帝的目的再说。
裴琅回到自己的太子府,太子妃在门口迎接,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就要质问:“殿下,那个女人她……”
话还没说完,裴琅直接无视她走了。
太子妃不敢相信,握拳,磨牙:“太子殿下!”
她饶不了那个女人。
裴琅是懒得跟太子妃解释,解释不了,不能说她是女帝,可若是不说真实身份,怎么都让人觉得暧昧,若是给凤执胡编乱造一个身份,绝对经不起推敲,眼下老三和老五都盯着他,细细一查,刨根问底,说不定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他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也绝对没有轻视太子妃的意思,就是自己烦,没空搭她,却不知他的无视对太子妃来说杀伤力多大。
裴琅去到的时候凤执还在小睡,见人?不可能的,等陛下睡醒再说。
“……”这到底是谁的地盘?她还有没有点儿自觉?
女帝显然是没有自觉的,一觉睡够了,这才悠悠新来。
“太子啊,有事?”
裴琅:这是他的府邸!!!
“你来西弦到底想做什么?”
凤执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就随便走走,不小心走来了西弦,不行吗?”
随便走走?谁信?
第359章 逆天的外援
裴琅想要问个清楚,可女帝却总是漫不经心的回答,一点儿不上心的样子,被他问多了还嫌他烦。
裴琅都想吐血了,他这心都要操碎了,她这什么态度?
“那你什么时候走?”
凤执:“怎么?约好时间想安排人杀我?”
裴琅吐血:“我倒是想杀你呢,倒是你,看着一点儿不怕死。”倒是要把他气死了。
凤执笑了,有恃无恐:“太子殿下不会让朕死的。”
裴琅:……他巴不得她死!他们之间的仇恨还没算呢。
望着眼前美貌的女帝,裴琅却生不起一丝涟漪,只有满腔的恨意和无奈,快把自己气到内伤。
“你来西弦到底想做什么?眼下西弦半壁江山都被你夺了去,难道还不满足?”
不止是半壁江山,还有无数财富,托她的福,现在的西弦满目疮痍,破败不堪。
凤执无语,这年头说真话还没人相信,她女帝的信用这么差?:“我不是说了,游玩几天就走,太子殿下要是有空,当当朕的向导如何?”
她还想使唤他,真是好样儿的。
裴琅气得不行,可偏偏他还不得不将就着凤执,一切只因他现在的处境。
之前他就差点儿失去了太子之位,裴坤签下天价赔偿,却送了夕鸢牵制,亏得梁忠得了女帝的襄助,出言劝谏,帮父皇解决了燃眉之急,这才帮他稳住了太子之位,但裴坤、裴润、裴翼三人联手打压他,他根本不是对手。
这几年他一直苦苦支撑,想要翻盘的可能性却不大,甚至用不了多久,他这太子之位可能就没了,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他需要女帝这个逆天的外援。
虽然她攻打了西弦半壁江山,但他却不敢把他如何。
就算眼下女帝落他手里,可一旦他动了女帝,西弦必亡,而他也绝对会死,思前想后,他还必须护着女帝……
而且若是有女帝襄助,他才有拿到皇位的胜算,南诏的敖律就是最好的例子。
别说什么通敌叛国,皇权面前,父子成仇,兄弟相杀,他也不过是逼不得已了。
但是心里想得清楚是一回事,难不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一看到女帝他就觉得肋骨疼,那种被生生挖了肋骨的痛苦,这辈子他都忘不了。
他更想杀了女帝,一报前仇。
可惜,把人杀了,他得搭上自己性命,西弦怕也完了。
到底没有狠绝到那个地步,他舍不得皇权,也不想死。
“陛下,我们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助我夺得西弦皇位,从此西弦不再向东兴开战。”
凤执翻个白眼:“说得好像现在西弦敢开战似的,这条件听着比白开水还没味。”
裴琅:“……那你想要什么?”
凤执:“你现在穷得叮当响,能给朕什么?”
他穷还不是她害的?
“陛下就不怕再也回不到东兴?”裴琅郁闷极了,心底的恶意释放出来,恨意深深的盯着凤执:“你挖了我两条肋骨,这个仇我永世不忘,若是陛下不答应,就别怪本太子无情。”
裴琅的话刚刚说完,一把剑无声无息的架到他的脖子上。
凤执一脸无害:“刚刚太子说什么来着?”
裴琅死死握拳:“你这个……”流氓,无赖,恶棍!
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这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