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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相爷以权谋妻(70)

不过就算不知道,她脾气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脚直击命门逼得靳晏辞退开,冷着一张脸走了,仿佛刚刚夸人好看的不是她一般。

靳晏辞:……这才叫真正的无情吧?

一句话说的人心神荡漾,下一刻来一盆冰水,瞬间凉透,让人猝不及防。

确定靳晏辞没有再跟来,凤执送了口气,这厮阴魂不散的,可别坏了她的大事儿。

而今就她这身体,能让她主动离开家出来的事情,定然是要命的事情,比如她身上的毒。

不想继续遭罪,就得赶紧解毒,解药的配方是得不到的,但这毒并非不能解,找对了人,拿到足够的药材,自然就能解了。

而这普天之下,凤执也找不到比太医院更合适的地方。

不过眼下她身份低微,一般情况不能入宫,若是特意入宫,难免引人瞩目,今日这梅花宴人多眼杂,正是好时机。

皇宫里难得一次宴会,有谋算的可不止她一人,尤其是西州一案之后,难免有人会有动作,她正好浑水摸鱼。

太医院里,各位太医都严阵以待,今日是梅花宴,达官贵人齐聚,一般这种场合,最容易出事儿,这是他们最忙也最不喜欢的日子,没有之一。

“咦,鹿大夫哪儿去了?”

“那死老头子,他做什么?”

“莫不是昨又喝多了?现在指不定还睡在哪个旮旯呢。”

“咱就别管他了,反正就他那半吊子医术,也没人会请他的。”

“老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先太后病重,我等都查不出病症,若不是老鹿,我们都得掉脑袋。”

“切,他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也就风光那么一回。”

一群太医越说越起劲儿,仿佛这样能凸显他们的地位和能耐。

门口,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缓缓离开,他手里拿着一个旧旧的酒壶,酒壶上挂着一串陈旧的剑穗,随着他的走动慢慢晃动。

老者正是他们口中的老鹿,也是为数不多住在这太医院的太医,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因为救过先太后得了太医的官职,得了这份恩赏,让他颐养天年。

老鹿缓缓走回自己的住处,今日又是不用出诊的一天,再喝二两,正好睡个好觉。

刚刚走到屋前,他脚步一顿,下一刻,有若无其事的走上前,推开门进屋,屋内茶香缭绕。

简陋的桌案前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捧着茶杯自斟自饮,面前他不常用的火盆也被点燃,烧得正旺。

这场景让老鹿有些恍惚,那小姑娘转头看来,起身拱手:“冒昧来访,还望老先生莫怪。”

说完给老鹿斟了一杯茶:“老先生请坐。”

明明他才是主人,却被这小姑娘招待,不过小姑娘看着可爱又有礼貌,倒也不讨厌。

抬步走过去,端起茶杯品尝一口:“极好!”

凤执笑了,把手边的一盒茶叶推过去:“不成敬意。”

老鹿看着那盒茶叶,深深的打量了凤执一眼,浑浊的目光却不失精明睿智,甚至隐含犀利和锋芒:“老朽年纪大了,似乎没见过姑娘?”

“我找老先生是为看病,为何要之前见过?”

凤执直接将手伸了过去。

老鹿抿了抿唇,看着面前雪白纤细的皓腕,女子之手,肤如凝脂,让人不忍碰触,下一刻,一块帕子搭在上面:“可以了吗?”

老鹿无奈伸手,这小姑娘,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总给他一种好似很熟悉的错觉。

算起来这可是他这三个月来唯一的病人,认真听脉,老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第99章 令!

收回手,起身:“姑娘身体之毒,老朽需要放些血才能确定。”

“可。”一个字,随意,却又透着尊贵和傲然。

老鹿身形微微一顿,继续去拿自己要的东西。

银针和一个碗。

扎破手指,放血,然后用银勺子舀起来放到火上烧,毒血偏黑,而烧完之后竟然泛着淡淡的蓝色幽光。

老鹿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眼看向凤执:“小姑娘为何要来找老朽?”

凤执捧着茶杯取暖,闻言道:“自然是老先生能救我性命,我还年轻,想活,劳烦老先生了。”

似乎已经笃定他会出手相救一般。

老鹿看着凤执许久,仿佛要从这张稚嫩的脸上看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他写下了方子。

凤执拿了方子,也不看,直接收起,随手放下一块玉牌:“我家有个小弟,好学、上进,有点儿憨,但也算可塑之才,眼下缺个老师,老先生若是无聊,就教他玩玩儿,总比一直守在这太医院有意思。”

说完,走人,利落从容得不像是个小姑娘。

老鹿走过去拿起那块玉佩,玉佩只是一块寻常上等白玉无事牌,转过另外一边,老鹿瞳孔一缩,上面唯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字---令!

这字是手写的,墨迹一抹就掉,还带着墨香,分明写上去不超过半日,而这字迹……

抬手拿起旁边的酒壶,手微微颤抖,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口,同时抹掉了上面那个令字。

长公主凤云枢死后,她的势力去哪儿了?这是个让人想破脑袋都不知道的问题。

因为在长公主死后,朝中这群人根本想不出长公主的势力在哪里。

是的,没人知道长公主有什么势力。

她的兄弟,包括现在的皇帝,都听令于她,朝中大臣以她为尊,受她掣肘,可这些人在她死后却各自为营,好像谁都不是只效忠于长公主。

譬如李戍之流,曾经最忠心长公主的人,在那时也保持沉默,就连一直被传于大长公主有染的连勋大将军也在公主死后没有动静,仿佛已经背离。

大长公主凤云枢,在她的灵柩和殿宇化为灰烬那一天成为了个东兴皇朝的禁忌,再也不曾被人提起。

从始至终,除了长公主那最忠心的五千亲卫一夜之间消失,其他的人都在。

她的侍女,她的驸马,都在。

所有人都肉眼可见,消失的唯有大长公主,尸身都不见,只留骨灰。

有人猜测大长公主没死,只是借着大火离开,可她掌权天下,为何要诈死?这根本说不通。

可这哪怕是一个猜测也足以让人心生惶恐,尤其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

不是怕长公主临死报复,恰恰是因为没有报复没有动静,才更让人担惊受怕,那是对未知的恐惧,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子,可你却拿不走,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一边相信长公主已经死了,一边却又恐惧着这个猜测,怕它成真。

眼下……他们终于可以安心了……

真正的棋手,下的从来不是棋子,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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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鹿的院子出来,凤执将方子递给旁边候着的人就离开,梅花宴那边儿她不去了,人太多,太杂,看多了闹心。

凤执一个人回到家里,等在门口的小棠赶紧给她送上暖炉,小棠以前是个咋咋呼呼的丫头,大概是因为秋落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渐渐学会了更细心和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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