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科举相公家的地主婆(562)

开始的时候, 不过是三五人, 小聚会,等官职要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人,或者十几人的聚会了。

周大奶奶在这群进士夫人当中,虽然不是最漂亮的,可也是很出彩的。

一来,周进士小有名气,二来,就是府上丫头灶上的手艺好。这两点,让人总是能给周进士夫人点关注度的。

当然了两位进士的夫人年岁也确实小,可这姜家姐妹谈吐好,礼仪好,规矩瞧着也好,在一群夫人当中很是出彩。尤其是在那些陪着夫君苦读几十年过来的进士夫人面前, 她们年轻的也让人嫉妒。

所以聚会中,被人酸涩上两句的时候, 姐俩都相当大度。这不是一下子名声就好起来了。

然后众人期盼的时刻到来了,先是徐小郎君所谋的京城附近的官职下来了。

从七品的县衙副手,而且还要先实习一段日子。说真的官位不算是高,可地方好。

徐晓郎君很高兴的,主要是地方好,距离京城不过半日的路程,什么时候想要同三姐夫见面请教方便的很。

不好的地方就是,京城的官不好当,距离京城近一些的地方官更不好当。

不过人家徐小郎君根本就不考虑这些的,有三姐夫,三叔,同先生在呢,他怕什么。

而且他又不是一把手,不过是副手,为难也轮不到他的。

最重要的是,他求仁得仁呀,若是三姐夫谋划得当,他距离三姐夫很近的。沐休的时候,连襟就能在一起说说话。

人家徐小郎君乐呵呵,状态轻松的被一众友人送走赴任了。

姜家六娘子被留在京城, 让徐小郎君到了地方,安顿好了再来接夫人, 毕竟距离当真不远,随意的很。

李郎君看到徐小郎君能得到这样的地方,心里越发焦躁了。

这时候就看出来,什么叫人脉了,他结交了那么多的友人,关键时候那都是自谋前程的。没人能为他谋算一二。

关键是自顾不暇的时候,都使不上力。李郎君很是有些受到打击。

如同徐小郎君官职下来这般容易的,都是家里有人脉,走动过的。

李郎君越发的知道自己同周澜他们差距在哪了。

所以李郎君过来寻周澜喝酒的时候,神情抑郁,对此吐露不快。

周澜只是陪着李郎君喝酒,对于李郎君的吐槽,并不多言。

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若是为了别人比自己能耐而不高兴,那估计李兄这辈子都不好过的。

李郎君也不是什么顶尖的人才,做不了最顶端的那个,这辈子总有人比他能耐的。难道他要一直吐槽不公正吗。

那岂不是他要从投胎的时候就该谨慎些。

李郎君对于自己也是有检讨的。

李郎君:“可叹我自从到了京城,汲汲营营,自以为是。怕是让贤弟看了笑话。”

周澜:“李兄这话却是偏颇了。李兄如今的人脉,又岂知不是日后府上小辈们的福祉。”

别管是人脉,还是人情,都是一代人一代人积累下来的,人家也不是平白得来的。

李郎君喝口酒:“贤弟说的对,我不能让我的子孙如同我这般四处碰壁,我要努力上进,让子孙也有凭借可依。”

周澜觉得李兄想问题,很有些极端,开口到:“虽然人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李兄这般才是我辈楷模。”

跟着说道:“我同徐郎君是连襟,我说话或许有偏颇,听与不听,郎君斟酌。”

跟着说道:“能上榜得进士的读书人,都是学识不俗之辈,这李兄应当不否认吧。”

李郎君点点头,这没什么可争议的,科考取士,不容质疑。

周澜继续说道:“六妹夫府上,只他一个独子,堂兄堂弟或有,可并不交心。六妹夫府上的庶务六妹夫从小都有接触,待人接物更是谦卑有礼,人情世故通透。六妹夫同李兄也是相熟的,可见过六妹夫同人交恶过?”

李郎君摇摇头,是他浅薄了,竟然没有看到徐小郎君身上这些闪光点,不得不承认,这位不显山不漏水的徐小郎君,竟然是如此通透之辈。

同时也在服气,周贤弟比他年岁小,可竟然看的比他清楚。他不如周贤弟。

周澜再次开口:“听闻六妹夫闲暇之余都是到衙门口打杂的,早早的就接触了衙门口这些规矩,做事流程。”

这又是李郎君一个不能接触的高度,有点嫉妒,可也有点服气了。人家徐小郎君身上的东西,他都不具备。

周澜:“所以,对于六妹夫的去处,我只能说,上官们知人善任。”

所以你有什么可抱怨的,说什么人脉呀?人家本人够出色,有能力才能被重用的。

不知道徐小郎君若是听到三姐夫这番话,是不是会激动。竟然被三姐夫如此肯定。

李郎君放下酒杯,对着周澜抱拳:“听君一席话,为兄惭愧至极。”

周澜:“李兄不嫌弃我多话就好,若是让我说,妹夫一个妥妥的进士出身,若不是谋了个距离京城稍近一些的职位,放到稍远一些的州府,即便是做个县太爷那也是委屈的。”

李郎君汗颜,实打实的进士出身,主政一县足够格的:“确实如此。”

毕竟那些止步在举人老爷的读书人,走动一番也能做个县丞的。

李郎君诚恳的说道:“是为兄狭隘了,自己不够优秀,还要嫉妒别人的本事。”

(本章完)

第636章 兄友弟恭

李郎君能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也是让周澜佩服的很。

这一路走来,李郎君身上让周澜学习的东西很多。比如这上下浮动的心境,以及很快修正的心态。

最主要的是,李郎君放得下脸面,这份收放自如,那是周澜非常佩服的。

也是周澜要同李郎君学习的, 他即将作为一个出入仕途的最低等存在,身边除了同僚都是上官,心态上就不能清高,孤高,要放下的脸面。做好被数落两句,依然能微笑面对, 学到了,就是自己的本事。

周澜很谦逊, 话到了周澜的嘴里,就变成了:“李兄在讽刺小弟。”

李郎君诚恳的说道:“不,为兄是实话实说,回想过往,为兄实在太过肤浅,与其汲汲营营,莫不如踏实的读书,找些事情做,好过整日惶恐没有成算。是贤弟提点了愚兄。”

周澜得说,李郎君当真是通透,立刻就能想明白了,而且人家能虚心接受,没翻脸, 至少面上做到了。

可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然怕是以后李郎君会同他绝交的, 对着李郎君拱手:“李兄提点之恩,小弟谨记。”

别管这话里面多少虚假, 可面上李郎君绝对是好看的。

李郎君苦笑一番,这话到底是谁提醒谁了?固然是周贤弟在顾全他的脸面,更是周贤弟同他接心呀。

不然他们几年的同学情分,如何会这般。李郎君很是怅然。

李郎君对着周澜很是诚恳的争取:“贤弟是不是同我生分了。为兄从来不同贤弟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