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回府的时候,不用姜常喜开口,人老管家就一五一十的同周大人说明白了。对于老管家来说,今日自家郎君同女郎,那就是一出历险记,太危险了。
所以别看这府里是夫人主抓,可关键时候,女主人的人,同男主人的人,还是能分的清楚的。
小事上人家老管家笑呵呵的全凭夫人吩咐。你看,涉及到子嗣了,人家坐不住了,看出来派别了。
周澜扫一眼那边的常喜,很是不好意思,还是听着老管家把事情说清楚了。
等回到内院的时候,姜常喜对着周澜哼哼两声:“我到不知道,夫君差事当的好,家也没有落下。”
一个府里,竟然还有碟中谍呢。
周澜摸摸鼻子:“今日的事情,只是特殊,老管家也是怕伤了咱们圆圆同姜姜过于心急了些。府上的事情,为夫当真是没有插手之意,全凭夫人做主。”
就冲着,今日老管家那迫不及待,告状的行为,这话还能相信吗?
姜常喜:“不敢,不敢,若是圆圆姜姜有个委屈的,我不好同夫君交代,可让管家把眼睛瞪大了。”
夫人这都带着气了,听听这话说的,都有失水准了。
周澜觉得自己在翰林院这段时间已经颇为圆滑了,可面对夫人这般情景,那还是手足无措的很。
难道要把老管家送回保定府,他倒是愿意如此哄着夫人的,就是爹娘不在,老管家若是再换了,怕是府上一时间更加支应不开。
姜常喜见周澜不开口,心下恼怒:“怎么?”
周澜立刻说道:“没怎么,就是怕老管家去了保定府,咱们这边一时间支应不开。怕是夫人身边没有当用的人手。”
姜常喜抽抽嘴角,讽刺周澜:“你可真是对得起对你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周澜:“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夫人在周澜心中更重要?常喜不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人,都要往后靠靠的。”
老管家算什么呀,说送走就送走,人家周澜立场那个坚决呀。姜常喜眉目立刻舒展了,虽然说,周澜这人办事不怎么有担当,做人也不怎么好,还有点色令智昏,可这昏聩到显然不具备任何效用的话,当真把她哄好了。
姜常喜觉得自己便宜,不矜持,搁不住两句好话。
对着周澜昂着下巴颏子:“你这般行事,以后如何用人,对得起先生的敦敦教诲吗。”
周澜笑眯眯的奉承自家夫人:“夫人都恼了,哪顾得上呀。”
姜常喜抿抿嘴,忍着快溢出来的笑容:“算了,我好歹也是掌家夫人,这点心胸还是有的,你记得同老管家说,不管是谁的人,只要当差没差错,我还不至于容不下。”
这还要怎么折腾呀,这还能叫容得下?
周澜竟然还捧着说:“夫人胸怀宽广,我等郎君不及多矣。”
若是有人在此旁观,周澜定然要被人说阿谀奉承,小人行事的。
姜常喜还很矜持的说道:“你也别哄我,我是不吃这套的。”
周澜看着夫人愉快的脸色,心说,显然不是,夫人吃这套的很,嘴里却要说:“那是,那是。我家常喜什么人?眼里从来不揉沙子。”
不过明显夫人很吃这套,没看到脸色已经好看多了吗。
至于说到孩子们的事情,周澜还是要同夫人说的。
周澜:“孩子们的事情,常喜心里有数就成,毕竟常喜身上力气就不一般,为夫自然是不愿意埋没孩子们的一身力气的,可为夫也怕伤了孩子们,只有咱们夫妻,我才敢这么说,我是既想要姜姜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又想要姜姜有能够足够保护自己的一身好办事。”
当真是只有夫妻才能说道话,让别人听到,肯定要说周澜不要脸的,啥都想要,你怎么不上天呢。
姜常喜心说,你把问题丢给谁呢?当爹的可真是敢想。
姜常喜:“我也是这么想的,夫君咱们夫妻之间,要说脑子还是夫君的好使,夫君赶快想想怎么才能办到。”
周澜抿嘴,他也做不到,然后:“难怪人说,世上的事大多两难全呢。为夫不强求,就听外祖父的吧。”
姜常喜:“可我想要娇娇悄悄的小娘子怎么办。”
两个人低头打量自家的姜姜小娘子,手里的棍棒坐着都能耍的风生水起,这个,这个当真是办不到呢。
所以强求的事情,她们都不应该多想。
周澜就知道自己给自己挖坑了,自家常喜可不是这样为难人的性子,还是自己挑的头,让夫人心里不高兴了。故意为难他呢。
见周澜那边左右为难,姜常喜心里高兴了。叫你没事给我挖坑,想要孩子文武双全,你自己折腾就好,干嘛要给我压力。
瞧着周澜则海洋,姜常喜才说道了今日去做客的事情。
好吧,周澜当真是松口气,以后可不敢招惹夫人了。
然后听完姜常喜的话,就上上下下打量自家夫人,当真是没有看出来,夫人身上还有做媒的特点,不知道老翰林夫人们是如何慧眼挑中常喜从中穿线的。
姜常喜:“你光愣着做什么呀,你怎么说。”
第819章 做媒
看到姜常喜有些恼羞成怒了,周澜收敛震惊的神色,感叹老翰林夫人们的不拘一格用人。
赶紧安抚夫人:「夫人怎么说都好,尤其是应对的好,咱们帮着打探打探消息还成,穿针引线的事情,咱们年岁小,确实不好做。再说了,我家常喜那是仙女,那可不是媒婆。」
姜常喜都不敢这么傲娇的:「长相仙女倒也还成,为人太仙,怕不太好。我也就是还成。咳咳,这么说你要帮着问问探花郎的意思?」
说了这么多,主要目的还是在这里,毕竟她把事情应下了,还要同人交差的。
周澜欣然点头:「那是自然,总要让我家常喜能同人交差的。」
姜常喜有点不好意思:「也不能为了这些,把你给搅合进去,还是正经差事要紧,何况你们当官的,不是讲究那些派系呀,争斗什么的吗,我可别坏了你的事。」
听听,还你们当官的,感觉自家夫人怎么那么排斥自己这个差事呢。
周澜为自己证明:「我们一群做学问的人,顶多就是学问之争。」
谁信呀?姜常喜反正是不相信的:「对了,你记得同探花郎说,女郎那边的情况,很是不错的女郎呢。」
然后姜常喜就很纠结,好像不怎么愿意在周澜面前夸奖别的女子,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合适,所以保媒这事还真就不太适合自己做。
姜常喜最后自己总结了一下,还是年岁太小,嫉妒心难免有些重。不愿意把姑娘夸的比自己还好。所以保媒这样的事业,确实应该年岁痴长一些在开始。
周澜听着常喜就那么干吧的介绍两句,然后不开口了,心说,这样笼统的话,我如何同探花郎开口。
索性探花郎那样的人品,定然不会在意女郎的容貌,所以周澜还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想来老翰林夫人身边的女郎,品性定然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