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提刑大人使不得(171)+番外

袁牧走后,慕流云赶忙将房间的门从里面关好,等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估么着袁牧也不会突然去而复返了,这才赶忙给自己身上的裹布稍微松了松,就算经历了前一晚上的事情,她更加不敢像在家中那样彻底的放松来休息,至少也不能一直那样绷着。

那种滋味,谁试谁知道!真的是要吃不消的!

稍微让自己舒服了一点之后,慕流云拿着那把剑来到床边坐下,轻轻把剑抽出来,拿在手中近距离地仔细端详着。

这把剑果然和家里面的分毫不差,从剑锋到剑面,从剑颚到剑眼,无一处例外,就连拿在手中的那个分量和手感也是一模一样。

方才原句叫它什么?乌蛇剑?慕流云把剑重新插回剑鞘中,拿在手里,看着那细长乌黑的剑鞘,觉得乌蛇剑这个名字还真的是符合这剑的模样,听起来也挺威风似的。

也不知道这把乌蛇剑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袁牧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还有家中的那枚玉佩,那个倒是不曾在袁牧身上看到过,也不晓得他会不会认出是代表着什么……

慕流云摩挲着剑鞘上面鳞片状的纹路,心里默默的想着,自打看到袁牧随身的这把剑之后,她就彻底不相信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父亲会是个寻常茶商了。

茶商妥妥是个用来做演示的身份,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从玉邕县这个小小的地方,窥一斑而见全豹,朝廷上下这一潭水也并不怎么清澈,里面到底牵扯到了多少帮派,谁又是谁的党羽,慕流云是一点都不晓得。

只不过自己老爹有乌蛇剑,袁牧也有,不管事实真相到底如何,至少……他们应该是同一个阵营当中的吧?这乌蛇剑说不定就是某一种象征?

袁牧可是忠勇郡王府的世子,他父亲袁怀那个忠勇郡王的封号也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他们一家不论是对先帝还是当今圣上,忠心程度似乎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那自己老爹也有一把乌蛇剑,是不是不管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过去是为什么人做什么差事的,至少可以从这一点认定,那就是——老爹他是个忠的?

慕流云这么一想,心里面不由松了一口气。

袁牧可是自己现在抱住了的大腿,以后想要乘凉的大树,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亲爹去向找出来的依仗!若是折腾了一大圈,最后发现自己老爹是袁牧的对家或者仇家,又或者查了一圈,发现自己老爹是个奸佞之徒,那这不就尴尬了么!!!

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慕流云也踏实了许多。

睡前慕流云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门窗,确定都已经关得严严实实,这才躺下,那柄乌蛇剑就放在她的枕边,一伸手就能够摸得到的地方,虽然说以她的力道,手里就算有这样一柄利剑也保不齐会不会到头来给敌手送武器,但是依旧让她心里感到有一种安稳。

就这样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慕流云就起来,把自己的衣装整理好,提着那把剑就准备出门去找袁牧,她知道袁牧一贯起得早,所以想把剑还给他。

打开门刚跨出去,她一眼看到有一个人影靠坐在自己原本那个房间的门口,原本似乎是在打瞌睡的,听见慕流云开门声音就立刻惊醒,然后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亏得慕流云没有正经练过武功,手里抓着那柄乌蛇剑也只是向后快速退开几步,换做是有功夫的,八成这会儿连剑都已经拔出来了。

下一瞬,她才看清楚原来那个靠坐在自己原本房间门口打瞌睡的人,竟然是袁甲!

这就稀奇了,自己冷不防看都一个人影蜷在那里,所以吓了一跳,这家伙五大三粗还一身好武艺,他怕个什么劲啊,一蹦三尺高是几个意思?

“慕……慕推官!”袁甲瞪着眼珠子,看着慕流云就好像见了鬼一样,用手指头指着她,嘴唇都有些发颤了似的,“你、你、你怎么从我家爷的房间里面出来了???”

“啊?哦,昨天晚上袁大人说觉得我在那屋遇到夜袭,不大把握,所以提出来和我交换房间,我住在他原来这屋,他到我原来那屋去住的。”慕流云回答道,“你要找他啊?诶?不对啊!你方才蹲的好像是我那屋门口吧?”

袁甲听了她的话,原本差一点从眼框里面瞪飞出来的眼珠子总算是保住了,偷偷松了一口气,对慕流云摆摆手:“我不找我家爷!昨个儿我半夜里头回来的,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换了房间住,想着怕夜里万一再有什么岔子,从我那屋听到动静跑过来也浪费功夫,索性就坐门口倚着门睡了一会儿,这样有什么动机我马上就能醒过来!

我哪能想到你们两个昨天竟然一声不响的把房间给换了!合着我等于是在我家爷屋门口守了半宿!这可真是闹了一个大笑话!”

说完之后,他又有些怪异地看了看慕流云,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的那一柄乌蛇剑身上:“为什么爷的剑会在慕推官这里?”

慕流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昨天晚上大人怕歹人又来骚扰,我又没有什么功夫底子,所以把剑留给我防身的呀,这……是有何不妥么?”

袁甲抓了抓脑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一时之间憋在那里。

------------

第一九九章 血印

觉得方才袁甲一脸惊恐的样子看着就很奇怪了,就算没想到她和袁牧换了房间,就在自己主子门前守了半宿又怎么了?至于那么慌乱么?

现在又看他瞧着自己手里面的剑那一脸如厕不畅的模样,慕流云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

两个人说话间,袁甲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袁牧站在门口看了看袁甲,又看了看另外一旁毫发无损的慕流云,表情微微一松:“一大早不要在外面喧哗,你们两个都进来吧。”

袁甲赶忙闪开门口,让慕流云先过去,然后自己也紧跟着进了房间,关好门。

慕流云把乌蛇剑恭恭敬敬地放在屋里的小桌上:“大人,多谢您把剑借我一晚,昨天晚上我睡得特别踏实,不过昨夜无事,估么着那歹人之前也就是临时起意图财来的,发现咱们这里有高手,不好对付,以后也就不会轻易再来捣乱了。”

袁牧点点头,看了一眼那把乌蛇剑,又看看袁甲:“昨夜有何收获?”

袁甲连忙正色答道:“昨夜我沿着之前追那黑影跑过的路线又找了一遍,说来也怪,这一路上我连自己前一晚留下的脚印都找到了,却没有看到那个黑影的足迹,一点鞋印都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前一天夜里快要跟丢了的那一段路程的时候,被我在一个墙头上找到了一抹干掉的血印子,很是古怪。”

“哦?如何古怪?”

“那血印子乍看起来说是脚印又不太像,说是手印好像也不太对。”袁甲回答。

慕流云听着他这么说,赶忙从袖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册子,还有一个小布袋,她从小口袋里倒出一根小小的炭条,和小册子一起朝袁甲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