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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刑大人使不得(418)+番外

玉邕县虽然也没有生气,但是那了无生气的根源来自于作为县令的吴荣志俨然变成了土皇帝,骑在玉邕县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所以后来他暴毙之后,玉邕县城立刻就变得一片欢腾,百姓比过大年都要开心,全都自发的涌上街头欢庆起来,整个县城都好像复活了一样。

而这翊岭县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边现在的萧条景象若是追究其根源来,无非是所谓的邪祟作怪,神婆神汉横行,再加上捉童男童女祭天那一档子事。

可是这恶人有形,有名有姓,捉起来容易,处置起来也不难。

所谓的恶鬼邪祟,无踪无影,无名无姓,说是就是,说不是便不是,很难连根拔除。

看这个阵势就知道,当地百姓多半是已经对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深信不疑了,这种情况下,把带头作乱的神汉神婆揪出来打一顿,并不是什么难事。

偏偏难就难在借机浑水摸鱼、煽风点火的神棍是草,那些已经让当地百姓产生惶恐不安的邪祟之说是根,草易斩,根难除,单纯收拾那些捉童男童女搞事情的混账东西,仍旧是治标不治本,并不能够从根本上让这个地方重新安宁下来。

到时候他们前脚一离开,后脚又有什么人冒出来继续装神弄鬼,这翊岭县只怕会马上就又变回一副人间炼狱般的模样。

所以归根结底并不是迅速处理眼前的乱象,而是揪出背后搅浑水的黑手。

而这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谈何容易!

他们几个人在县城里转了一圈,途中倒是看到了一户门上挂着白灯笼的人家,估计是之前抢孩子闹出人命的那一户,不过也打听不到,毕竟街上连个随便走走的人都看不到,挂白灯笼的那一户人家也是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估计也已经不住在里面了。

如此一来,他们便没有在县城里浪费太多的功夫,兜了一圈就出城去了,出城的城门就特意走了小伙计劝他们避开的那个北门。

从北门出了城,大概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子,这村子也同样静悄悄的,河边没有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天的农妇,只有河水兀自哗啦啦地流淌着。

离得老远,慕流云就能够看到远处的村舍,按照她以往出城办事见过的村落,走到这儿应该就能够看到袅袅炊烟了,毕竟到了傍中午,哪有不做饭的道理。

还有这会儿正是春末夏初,难得几日的大雨过后,今天艳阳高照,这样一个暖洋洋又不会太炎热的好天光,村子里、庄子上各家的孩子这会儿也都应该在外面撒欢儿的玩儿呢!

可是现在远远看着那个村落,隔着树林可以看到一座座村舍的轮廓,一旁河水叮咚,林间鸟鸣清脆,一切都显得祥和美好,唯独少了一股子人气儿。

几个人继续往村子里面走,发现这村子里面的情形与县城当中并没有什么两样,也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一走一过,除了偶然院子里的狗察觉了外面有生人,忽然打起精神来吠叫几声之外,听不到有人活动的声音,更别说是说话声了。

走了好久,他们才终于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看到了一个白发老翁,那老翁一看到有几个人骑着马过来,大惊失色,连忙就要往屋子里头躲。

慕流云连忙开口喊他:“老人家!我们是外地途径此处的过路人,想要讨口水喝!”

老翁脚步顿了一下,可也没敢回头,还是一门心思地往屋子里走。

估么着他的年纪也实在是有些大了,行动不便,不然看那个紧张的样子,但凡年轻个十岁八岁,这会儿估计都已经要拔腿就跑了。

“你这老人家,好好的同你说句话,你躲什么呢?!”沈傜虽然家中是开武馆的,但是沈教头向来对一众徒弟管教严格,规矩很大,沈家武馆的人到外面去从来不敢耀武扬威,嚣张跋扈,所以她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般被人避之如蛇蝎的感觉。

一听到有女子说话的声音,那老翁终于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扭头,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将停在篱笆墙外头的几个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尤其是沈傜。

见沈傜穿得干净漂亮,同其他几个人一起骑着马,没有被捆着绑着,老翁脸上的惊惧神色这才散去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这边靠了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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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八章 找里正

“你们当真是路过的?”老翁战战兢兢地问。

“那是自然。”慕流云和和气气地笑着对他点点头,“我们兄妹三人带着几个家中仆从,要去拜会外地的亲友,途经此处,这大太阳灼烤着,口渴难耐,想问老人家讨口水喝。”

她说话的时候,特意学着太平县令孔胖子的口音,多亏过去在江州府任司理参军的时候她有事没事总往孔胖子那里跑,受他委托帮他办事,久而久之对于孔胖子半辈子没改掉的乡音也能够学得惟妙惟肖起来。

白发老翁果然没有听出什么破绽来,一听她这口音的确不是本地人,略略又松了一口气,走到篱笆跟前把门打开,招呼他们进到院子里头来。

“你们要是上我这儿要点东西吃,那我还一时半刻真没法子给你们变出来,不过喝水就肯定管够,我家院子里头正好有一口井!”老翁边说边一瘸一拐地准备去井边帮他们打水。

慕流云赶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老人家,你到一旁去坐着!若是不嫌我们不见外,那桶子就在井边,我们自个儿提水来喝就成!”

这老翁年纪也的确是很大了,一听说他们自己打水,不用他帮着做这体力活儿,也是很爽快就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挪到一旁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忙活着提水喝。

尽管慕流云自己也是个姑娘,但是这么多年以男子的面目,怜香惜玉惯了,哪怕是一只手就能把自己给打趴下的小徒弟沈傜,她也不例外,所以第一桶水提上来,袁牧给她舀了一碗,她接过来顺手就先递给沈傜。

虽然说他们是借着讨水喝的由子想要找个村民搭个话儿,不过走了那么久,口渴也是真的,沈傜接过那碗水,冲慕流云笑了笑,畅快的一口气喝了半碗。

袁牧见状,又舀了一碗递了过去,慕流云接过来也解解渴。

老翁在一旁看着,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叹了一口气,对袁牧说:“你是他们俩的兄长?”

袁牧点点头,既然慕流云方才都说了他们是兄妹三人,那他当然要顺水推舟。

“那你们在我这儿歇歇脚,就赶紧走吧!”老翁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沈傜,“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千万不要在这附近兜兜转转,磨磨蹭蹭,你们可记住了!

还有你们家的小妹,莫要这样招摇,要是有多余的男人衣裳,给她换上,要是能戴个帽子挡住脸就更好了!”

白发老翁催他们快点离开,又让沈傜换男装还最好蒙住头,慕流云一听就听出了他的用意,但是面上还得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老人家,为何我妹子得着男装?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