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提刑大人使不得(420)+番外

“怎么?我的话你还是不信么?”慕流云皱眉,“不管你们这边翊岭县的官府是如何处置这些事情的,这些我们过后也会逐一和他们清算,你只需知道,我们提刑大人是当今圣上亲自委任的,专门替陛下监督京畿路一代的刑狱疑案,处置奸佞恶徒。

所以不论你们本地的官差做过什么,我们绝不会纵容包庇,更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里正听他这么说,又看看端坐的袁牧,着实有些惊讶,估计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圣上亲自委任的提刑大人,如此的位高权重,再想一想方才慕流云的那一番话,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连连磕头。

“青天大老爷!小人方才多有得罪,请您赎罪!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生怕一不小心就护不住村子里那些无辜妇孺,不是存心想要欺瞒大人呐!”他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

一旁的袁乙见状,连忙伸手把里正给拉起来,免得他再这么磕下去就要头破血流了。

“既然你也是一片好心,想要保护别人,我又怎么会怪罪你。”袁牧示意袁甲帮那里正那一把椅子,“你不用谢罪,且坐下来说话。”

里正额头上磕得红肿一片,满脸都是眼泪,估计是吓得不轻,看起来惨兮兮的,这会儿还让他可以坐下来说话,更是心绪难平,一边含混道谢,一边胡乱那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

慕流云看他那副样子,也只能在一旁叹一口气。

瞧瞧把这老实巴交的里正都给逼成什么样了!好好的一个人,战战兢兢的好像惊弓之鸟,见到了官府来的官差,都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了!

这段时间这位里正看来应该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很多,否则也不会这么一肚子的委屈。

“几位大人,小人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里正擦了几把眼泪鼻涕,抽噎着说,“那翊岭县的县城里面,还有附近的几个庄子上,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出了怪事,什么井水变血水,什么无端端的就有人撞邪得了怪病要死不活的……

我也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心里面也是怕得紧,偏偏那些人先前还要跑到我们村来抓人,我虽然也害怕什么邪祟作怪那些事,也希望有人能镇得住那邪祟妖物,可是……我们村里的孩儿们还有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也都是无辜的啊,我不能看着他们被人抓去祭天!”

(本章完)

------------

第四九零章 胳膊拧不过腿

“你说发生怪事的是翊岭县的县城里,还有周围的几个庄子?并不是你们村?”袁牧听那里正的哭诉,很快就听出了问题所在。

里正赶忙点点头:“的确如此!虽然我们村子的人也听说了不少怪事,但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倒是一个出事的都没有,要不是他们跑来抓人,也不至于闹成这么人心惶惶的。”

“为何你们村子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附近的庄子却频频发生怪事?”慕流云听了觉着稀奇,从他们到了翊岭县之后,也没少从客栈的小伙计嘴里听说关于怪病、血水的传闻,小伙计估计也是道听途说的,所以并没有提到这个村子的情况。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一代应该情况都差不多,没想到这村子竟然是个例外。

被慕流云这么问,里正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欣慰,反而看起来似乎更加愁苦:“是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偏偏把我们村给绕过去了!”

“里正这话说得有点怪啊!”袁甲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你们村子没有怪事,那不是喜事儿么?怎么你好像还觉得挺不开心似的?”

“这可开心不起来!”里正叹气摇头,“我倒是巴不得我们村儿也多多少少出那么一两桩怪事,虽然说谁家摊上算谁倒霉,但是好歹全村上下别人家都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现在可倒好了!周遭都零零星星有这种事情闹出来,就我们村儿没有,他们那些人就非得说我们村儿可能是什么风水宝地,所以那我们村的童男童女祭天会更显得心诚!

现在搞得我们这个村子的人,无端端被祸害的有家不能回,战战兢兢东躲西藏……各位大人,您各位评评理,这怎么能让人高兴得起来啊!”

袁甲袁乙,还有几个提刑司的衙差都面面相觑,有些纳闷为什么偏偏这一带怪事连连,唯独这个村子平安无事。

慕流云也觉着有些奇怪,这村子不论是所处的位置,还是距离县城有多远,都可以说是挑不出什么特别之处,非要论起来,这个村子往好听了说叫做依山傍水,往难听了说,虽然邻着一条河,整个村子却是窝在山脚下的洼地里面。

村子周围虽然说是绿树环绕,但是想找到一块开阔的良田都难,绝非什么宝地。

袁牧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想了一下,问那里正:“除了县城之外,你们这个村子周围都有些什么地方闹怪事闹得最凶?”

里正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这一代闹怪事闹得最凶的地方,都是周围的那几个庄子,那几个庄子都是翊岭县里头的大户人家,大家大族的,这一代的好田地都在那些庄子上,我们这个村子往上数个几十年,那都是一片荒地,这都是人家庄子上根本看不上的山洼洼,我们村子里的人也都是小门小户,被人家大姓挤兑得没出落脚,才迁过来的。

我们一直都觉得,他们那几个庄子才是风水宝地,土也肥,地也厚,结果这一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那边不太平,我们好不容易走运一回,还得被他们这么祸害……”

说着,里正又忍不住难过地抹了抹眼角,唉声叹气了一番。

慕流云听到这里,却隐隐明白了袁牧方才那么问的用意,于是又向里正确认道:“你是说,你们村周围的几个庄子很有势力,偏偏他们闹邪祟怪病这些都格外凶?”

“是啊!这事儿都怪极了!”里正连连点头,“我们村附近有三个庄子,这里头有两个庄子是这一代的大姓,人丁兴旺,往前头推个三代都是沾亲带故的,还有一个庄子听说是州府衙门那边一位大人家中夫人的陪嫁,那也是谁都惹不起的主儿。

所以几位大人也能想见我们村子最近是有多担惊受怕了!那三家合起伙来闹腾,非要用活人祭天,幸亏有个从我们村嫁到庄子上的小媳妇儿听说了这事儿,偷偷给我们报了个信儿,不然我们可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肯定得被他们堵个措手不及!

得着信儿之后,我赶紧张罗着先把村子上上下下的大姑娘和童男女都给藏了起来,之后我们村子里有人觉得气不过,跑去县衙告状,被赶了回来,连县太爷的面都没见着,回来还被那几个庄子跑来抓人的堵了个正着,他们抓不到人正气恼,不由分说就把人给打了!

我们实在是胳膊拧不过腿,要是一个庄子闹腾,好歹还能仗着村子里人多,和他们拼上一拼,可是现在是三个庄子一起闹,还有县城里的人跟着搀和,我们有没有他们的势力,有没有他们人多,跟他们拼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