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娘子幸好,不过就怕有心无力,鲁二叔实事求是的说道:“娘子心善,只是咱们作坊规模不大,今年雨季来的晚,好多人家怕周期短,稻谷欠产,除了够交税的,都是耕种的豆子,娘子这么做,怕是那些人家都会把豆子换成银子的,咱们一时间用不了那么多的。”
芳姐叹气,这年头豆子都是给畜生吃的,庄户人家若不是没办法,想要活命,不会把那么多的上等地种豆子的:“那就在加个作坊好了。咱们不差这点银子,何况也不是平白给了人家,人家也是用豆子换的,莫要压价,就照着去年的价格收吧。只一样,看准了,莫让人把我的好心。当成投机倒把的机会。从外地倒腾来豆子给糊弄了,我这是救急,可不是要捧出来一个大户。”
鲁二叔心说娘子这是自己掏腰包。支持老爷的民生大计呢,可惜杯水车薪:“小人会把事情安置妥当的。”
芳姐点头:“我也就是这么说说,还是要辛苦鲁二叔,作坊里面的酱料不管运到哪里销售。都还是要烦劳二叔的。灯油的利润倒是大,可惜只能富裕咱们自己。庄户人家就是知道了怎么提炼,怕也是不能拿这个增加收入。”
鲁二叔:“夫人舍得银子,小人不过搭些辛苦,不敢在夫人面前说辛苦。没有跟随夫人以前,小人从未想过,还会有一天为了别人担心温饱。都是夫人的恩德,小人才有今日。至于灯油。夫人还是不要在这上做文章的好。这灯油的事情,小人不会让人透漏出去的,毕竟那些黑水不是哪里都有的,若是传了出去,估计也是被那些世家作为谋利的手段,对于庄户人家帮助不大。”
芳姐也明白这点,想要富裕一个人容易,想要富裕一个乡镇也容易,可要富裕一个郡守,还是边境的地区的郡守,那真是太艰难。
太富裕了,隘口外面的那些牧民该眼红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句打过来了,自家夫君呆的这个地方,当真是处处让人纠结。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都有点远,没看到眼下东郡不过刚好能熬过这个冬天吗。
池二郎回府愁眉不展,芳姐只当是为了东郡欠产的收成:“咱们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直接同朝廷上书赈灾好了,现在的大梁国富民丰的,不在乎这么点税收的,哪怕是免了今年的秋收,呢,庄户人家也能对付到来年秋天呀。”池二郎愁的地方多了:“折子早就递上去了,估计现在该到了京城了,今年的秋粮之所以没有收,就是等着上面的说法呢。四娘不用担心,总会过去的。”
芳姐点头:“那倒是,今年都成这样了,还碰上那么一个倒霉郡守,不也撑过来了吗,别说有二郎这么一个不图钱,不图名,的好父母官了。”
池二郎抿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多谢四娘抬爱,邵徳自当努力。”阿寿心说这才是内宅该有的气氛吗,方才姑爷进来的时候,可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吓得她都有点脚软。
池二郎:“大朗可好。”芳姐:“好着呢,这才多大呀,看到五郎就挪不开眼,我看呀,再大一点,估计就是五郎的小尾巴了。”
想到自家小舅子,池二郎不太愿意,小舅子再好也是个文人,对于文人,现在的池二郎那是真的没有好印象,原来岳父那样做实事的文人,就那么一个,可谓奇葩中的奇葩,剩下的文人除了知道拽文,酸腐,装腔作势之外,还能做什么呀。想到这里,就想到了谢姓大儒,池二郎恨不得扛着大刀,把谢老头府上的大门给劈开,我叫你没事乱装逼。可惜现在又郡守这么一个身份在,池二郎没法任意妄为。
端起茶杯:“大朗将来要同我学武的,怎么会成为五郎的小尾巴呢。”这画风不对,芳姐看向池二郎:“三郎惹了你,还是五郎惹了你,怎么连我们家儿子都不能学问了,你问过我爹的意见了吗。”,
池二郎:“若是同岳父一般,学的好本事,光风霁月自然是可以的,若是同外面那群文人一样酸腐,不知变通,不学也罢。不如当个武将痛快。”
这是郡守这个差事当的又不痛快了:“怎么受那群文人的气了,不说了吗,把郡守府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师爷去处理,你掌握着大方向不错就成了,等新郡守来了,咱们还能落个不霸权的好名声呢。咱们只喜欢的守备府差事好了。”阴沉了一天的池二郎,回到府上才能跟自家夫人吐吐口水,做男人不容易呀,在外面端着,可不到家里能松快一下吗:“哪里有说的那么容易,再怎么样郡守这位子也是圣人信任咱们不是。就是为了这份看重,也不能撂挑子,不然就是把圣人给撂在里面了。”
芳姐:“是这个道理,怪不容易的,文人之间都基里拐弯的,夫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等咱们把民生搞上去。把东郡给富裕起来。看那些狗屁文人还怎么折腾,啪啪打他们的嘴巴子。”
芳姐这话听着听解气的,不过转脸池二郎就再次叹气了。眼看着倒霉的谢老头就要扇他的嘴巴子了,而且啪啪的:“夫人说的有道理。”
情绪不高的靠在暖炕边上睡着了。
芳姐心说到底怎么了。情绪明显不对头呀,连最喜欢的儿子还没有抱过来稀罕呢。
在辽东九月天不算暖和了,芳姐让人烧了火炕。被褥下面有点热乎气而已,夜里睡着舒坦。给池二郎脱鞋把脚搭在炕上。也不用盖被子。温度刚刚好。
芳姐去外间,让人把华三郎招呼来:“怎么着,现在的文人是不是闹腾的特别厉害呀,不是说不搭理他们就成吗。”华三郎看了一眼芳姐。吭吭哧哧的说道:‘外面有姐夫操心呢,四姐只管看好内宅,把外甥精养好就成。‘这画风更不对了。芳姐:“说清楚了。”好吧芳姐在华府的时候积威还是在的,一下子华三郎就蔫了:“也不是大事。不就是谢先生那里传出来的话吗,说四姐一届内宅妇人,出来抛头露面有辱斯文,说姐夫作为一郡之首,任你一届妇人在外面兴风作浪,不齿为伍吗。”
芳姐咬牙:“还有呢。”这声音听着都瘆的慌,华三郎哆嗦一下,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都说了:“谢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教坊司的取缔也是同四姐有关系的,在外面说的不太好听,这些文人现在不太给姐夫面子,不管是秋粮入库,还是朝廷免税,都是要把东郡的名仕商家,氏族聚到一起的,眼看着就要到日子了,姐夫先是递了帖子,先生没有给回信,接着登门拜访,谢先生都没让姐夫进门。”
芳姐那个气呀,手里的茶碗啪叽就扔出去了,欺负到她男人头上去,狗屁的名仕才子呀,比得上李白还是唐后主。跟诸葛亮学等人三顾茅庐呢,姑奶奶坑死你。我叫你好日子不过乱作。
华三郎:“四姐别冲动,你可不能给姐夫在坏事了。”
芳姐:“放心吧,我就当不知道,你最近跟谁在学习呢。”华三郎:“咱们尚书府随便出来一个都比这些清高迂腐的才子要强得多,做学问先学做人都不懂,不许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