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聆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都能想到的事掌院和大师姐会想不到?别杞人忧天了。”
“怎么叫杞人忧天呢?万一呢?”公冶丝桐撑着伞,追着翁聆箫的脚步。
“在掌院和大师姐那里就不会有万一。”
公冶丝桐“切”了一声,“盲目的崇拜。”
“踹你哦!”翁聆箫伸脚就踹。
公冶丝桐赶紧跑到前面去。一袭红衣在雨中格外美丽。挺拔纤细的身姿如松似竹,单手撑伞潇洒飘逸,如一抹红云飘在眼前。
“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翁聆箫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就该配个不太好使的脑子,要是都像掌院那样完美的人,那就太让普通人绝望了。
两人很快回到了唯音宫,路上没有遇到大的波折。公冶音笑眯眯地问:“听说你们遇到麻烦了?”
“师父,你咋这么高兴?”是亲师父吗?
公冶音立刻板起脸,“让你们多历练历练是好事。”
“您就不怕把我们历练没了?”公冶丝桐小声嘟囔。
翁聆箫赶紧撞她,心说你别什么都说啊,难怪师姑要打你。
公冶音果然已经抬手去打,“怎么嘴越来越碎呢?”
公冶丝桐笑嘻嘻躲在翁聆箫身后,她也不傻,反正公冶音舍不得打翁聆箫的。
翁聆箫说了要回渊国的事,公冶音看着公冶丝桐,“你肯定要跟着去的,对吧?”
“师父英明!”公冶丝桐跟着翁聆箫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开始学会说好话。
公冶音嫌弃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好好照顾聆儿。”
“哦。”公冶丝桐扁嘴,自己果然不是亲徒弟。
两人回到公冶丝桐的院子,翁聆箫忙着写信给书院,公冶丝桐……忙着捣乱。
“别闹!”翁聆箫摆手,让她离自己远点。
“你还没写完呀?”公冶丝桐从背后抱住她,低头亲吻着她的后颈,“你看师父对你多好,都看不见我的。”
“那是因为我讨人喜欢。”翁聆箫笑着抬起头,拉下公冶丝桐的衣领子,“我喜欢你。”说完唇就印了上去。
公冶丝桐听到这话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她瞪大了眼睛,将翁聆箫抱得紧紧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却不愿意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怎么突然对我这样好?”公冶丝桐的声音也温柔了。
“就是想对你好了。”翁聆箫笑,双臂圈在公冶丝桐的脖子上,“公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当然。”公冶丝桐看到翁聆箫红了小脸,漂亮的大眼睛仿佛含了水汽,动人心魄。“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和你师父说啊?得不到师姑的同意,我心里总是没底。”
“师父不会反对的。”翁聆箫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那最好。”公冶丝桐咬住了翁聆箫的耳朵,轻轻含着,暧昧至极。
公冶音在房间里独自喝着茶,夏萝推门进来,“宫主,叫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你和青友带着人去一趟黎阳,看看黎阳城里有多少对丝桐不利的人,一并收拾了。必要时可以求助鸽子楼,亮明身份,他们会帮忙的。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有一点务必记住,要让那里的江湖门派明白丝桐是他们不能碰的人。”
“是!”
夜晚来临,公冶丝桐出去一趟回来就看不到翁聆箫了。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有人,一打听,翁聆箫去陪公冶音说话了。
“什么情况?”她赶紧去了公冶音的院子,在门口却被个丫鬟拦住了。
“少宫主,翁姑娘让我告诉您,她陪着宫主说话,让您暂时不要进去打扰。”
公冶丝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进去,打扰?”
她的样子有些滑稽,小丫鬟被逗笑了,“少宫主,翁姑娘是这样交代的。”
公冶丝桐在门口走来走去,耳力好偶尔能听到里面的笑声,心里更加着急,总想进去看看那两人在聊什么。
房间里,公冶音听到外面丝毫不加掩饰的脚步声,“看,这是着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相处的模式
房间里, 翁聆箫坐在公冶音的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手边的茶杯,“师姑,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
“那就问呗, 和师姑客气什么?”公冶音的手边放着一根银丝, 正是牵魂丝。
“嗯……您为什么不许公冶交朋友啊?”翁聆箫往前探了探身子, 做乖巧可爱状。
公冶音闻言立刻冷下脸,吓得翁聆箫一缩,完蛋!问错问题了!
“聆儿,看到你我就想起你师父小时候。弦歌五六岁就被送进国乐坊,那么大点儿的小人儿, 我看着就喜欢, 她整天跟着我师姐师姐的叫, 叫得我心都化了。我这人脾气暴,爱得罪人, 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对你师父,从来没有二话。谁敢欺负她我就教训谁,谁敢让她不痛快, 我定要让那人不痛快。可就是我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小师妹, 最终却跟着那是狐狸跑了!”公冶音越说越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翁聆箫赶紧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师姑, 您喝口茶消消火气。”
公冶音接过茶杯喝了口茶,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偏偏是那只狐狸!我跟姓殷的从小玩到大,我一直把她当我唯一的朋友,结果怎么样?她就这么对我?我最好的朋友拐了我最喜欢的师妹, 那我呢?她们就这样把我丢下了!”
翁聆箫小心翼翼地看着气鼓鼓的公冶音,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公冶音故意板起脸,翁聆箫却再也不怕她。
“师姑,您好可爱。”翁聆箫捂着嘴笑得瘫在桌子上。
可爱?公冶音从小长到大,从来没人说她可爱的。她皱起眉,露出古怪的表情,“我哪里可爱了?”
翁聆箫忍住笑,“您说得都对,本来就是师父和殷师傅不对,怎么能丢下您呢?该带着您一起玩的。”
“三个人……玩?”公冶音搞不懂翁聆箫脑袋里装了什么。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三个人怎么在一起?这丫头莫不是傻了?
“对呀,”翁聆箫还像模像样地分析开了,“您也说了,你们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师父和殷师傅在一起,也不该抛下您的。朋友总归是朋友,师姐也总归是师姐。这么多年不往来,那真是太不应该了。别说您生气,我听了都替您生气!”
翁聆箫摆出同仇敌忾的模样,看得公冶音一愣一愣的。“也……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这十多年,闻弦歌还是会时常写信过来的,殷盼柳也会托人送一些飞叶津的特产过来。只是公冶音的脾气太拧,信不回,东西也不收,不肯和解。
“怎么不是?就是!”翁聆箫撅起嘴,表示出对自家师父和殷盼柳强烈的不满。
公冶音这个人和公冶丝桐都是一路脾气,说好了怎么都行,若是惹毛了就怎么都不行。她看到翁聆箫这个样子,开始反省自己在人家徒弟面前说师父不好,会不会挑拨闻弦歌师徒俩的关系?万一师徒俩真的生分了,岂不都是她的错?她知道翁聆箫是闻弦歌的第二个徒弟,前一个徒弟改投了江封悯门下,如果这个再被自己挑拨了,哎呀呀呀!不敢想不敢想!她都要替闻弦歌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