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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热恋已相恋(63)+番外

大约过了还不到五分钟,就见苏晓白急急忙忙从医院的走廊上跑过来,震得那瓷地板嗒吧嗒吧的。“居年安!邹樱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需要急救?”

居年安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暗哑地开口:“晓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句话就像是给邹樱下了死亡通牒一样,苏晓白一听就立即哭出了声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的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砸在地上,幻化成一朵一朵看不见的泪花。

失去一个人的滋味太过难受。从前,她体会过,而且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她才慢慢走出心里的阴影和伤痛。如今,这感觉竟是又要卷土重来一回?

命运啊,你还能不能开更大的玩笑?

居年安搂着苏晓白在走廊上的条椅上坐下,然后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又是片刻的沉默,他才缓缓开口:“今天早上天盛的吴总来过我办公室,邹樱无意间喝了几口本来属于我的那杯茶,我怀疑那茶水里有点儿问题。”

一听这话,苏晓白立即紧张地立起来:“那吴总自己呢?他有没有事?”

“他没有。”居年安也有些想不明白。

苏晓白不想再深究,眼下,她只想知道邹樱是否能够度过此劫。

等待的时光太过漫长,可是苏晓白一秒钟都舍不得闭上眼睛。她觉得全身寒冷得瑟瑟发抖,整颗心都被一条绳心紧紧地向上提着,等着最后的宣判。

难捱的半小时终于过去。手术室外的灯倏地熄灭。居年安和苏晓白赶紧小跑过去,等着主刀医生出来。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个子高高的医生边走边取下口罩,然后沉重地说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苏晓白立即抢答:“我是!我是!”

医生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准备后事吧,节哀。”

此时,苏晓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又像有万担千斤朝她的肩膀压下来。她的腿一软,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

居年安适时地将她扶起,然后伸出双臂来紧紧依托着她,好支撑住她身体的重点。

“哇……”苏晓白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出来。

邹樱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朋友,去世了!

要怎么样,才能承受起这种伤痛?要怎么样,才能扭转命运的转盘,救回她的性命?

苏晓白哭得昏天暗地几度晕厥,居年安一直紧咬着牙齿不放开她。他打了电话通知苏爸苏妈过来照顾苏晓白,自己继续去调查邹樱突发意外的缘由始末。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居年安忍着巨大的悲恸,强作镇定地问先前的主治医生:“她是中毒身亡的吗?”

医生点点头,也有些于情不忍的样子,随即又有些激动地说道:“病人其实是两种药物掺和服用,才导致剧毒攻心毒发的。在给她洗胃时,我们发现了大量的红花成份,此外,还有一点儿西沙丁成份。红花是女性用来调经的药,西沙丁是一种强烈的泄药,这两种药物分开服用原本一点儿事也没有,可是混到一起,便胜过最厉害的鹤顶红。所以即使我们反胃给她洗胃,毒性也已经迅速散发到心脏,无药可医了!唉!”

这样说来,是那杯小种茶里有西沙丁?

可是,天盛的吴总喝过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啊?难道是秘书室有何阴谋?还是……吴总的刻意为之?

警方还在调查,居年安在医院寸步不离苏晓白。

她一直跟着邹樱的遗体哭泣,一直哭到眼睛都看不见了,头也重得抬不起来,才重重的昏睡过去。

居年安第一时间通知了邹樱的父母,并且打电话给警方说明天盛吴总和那杯茶的具体情况。

苏爸苏妈到医院听说了邹樱的事儿也是唏嘘不已,最后因帮不上忙只好将沉溺于悲痛的苏晓白扶回了家去。

法医鉴定的结果出来得很快,经证实,确实如急诊医生所说,是红花和西沙丁混合发生了反应,才造成如果强烈的毒性。

居年安仔细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就像将一串珠上遗落的那一颗就位,忽然一切就都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儿悲伤是不是?

唉,邹樱这个人物结局,我确实就是这样一早就设定好了的。

居年安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上天已注定她会为他而死。

所以,邹樱的预言全部成真了。你们不要悲伤好吗?唉。要不要番外写个关于她的了。

☆、处理后事

第61章处理后事

第二天,居年安的想法果然得到了印证。

警局传来消息,说天盛的吴总已经承认那茶杯里的强力泄药是他下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居年安出席两天后的兴达市大型桥梁兴建招标会。

原来,吴总果然不是只为了拿一份商会文件而特意亲自来见居年安。现在想来,他估计就是趁居年安转身去寻那份文件的时候,在属于居年安的那杯水里下了一点儿药。

西沙丁是强力腹泻药,使用者将会至少三天频繁跑洗手间而导致整个人疲惫瘫软。如此一来,居年安若是缺席了招标会,那么这次的招标会,最大赢家必然是天盛莫属了。

可是,吴总没有想到,这杯加了西沙丁的茶水,竟会被最近因经期紊乱而刚刚服用过红花的邹樱误饮,才造成了这不可挽回的后果。

吴总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邹樱的父母兄长也连夜从外地老家赶了过来。

不过一晚上光景,邹樱的父母已然一夜白头,双眼都哭肿得厉害。邹樱的哥哥和父亲搀扶着她的母亲来到医院的时候,居年安正在帮助邹樱办理医院的结算手续。

邹樱的母亲一到太平间门口,就急速奔了过去,然后扑倒在女儿的遗体上大哭了起来。哭声悲恸,让人动容。

苏晓白也来了医院,她的精神稍稍比前一天好了一点儿,但脸色还是苍白。

居年安默默地扶着她,一直等到医院工作人员过来催促,才不得已上前告知已经将大体送殡仪馆的时间。

邹樱的父亲和哥哥在一旁无声地掉着眼泪,而她的母亲仍然哭得几近崩溃。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苏晓白也是在场才真的感受到。

居年安安排了车子前往殡仪馆。苏晓白就一直默默地跟着他,不说一句话。

几个人一起,将邹樱的大体送至馆内,便被阻止在门外。邹樱的母亲已经虚弱得如同一滩泥水,靠倒在邹父的身上。

气氛太凝重,让苏晓白无端想起得知失去徐汇言的那一天。

徐汇言。

苏晓白一惊,身子一抖,背立即挺得僵直。居年安感觉到她的动作,立即低声说:“晓白,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苏晓白看向居年安的脸,有那一个恍神的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如此的陌生。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起来,有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呐喊:小白白,小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