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说话,是她嘴里涎着口水,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咽下去,才缓过神来。
玻璃门上的雾气渐渐散开,没一会儿又是里面与外面赤诚相待。
原本以为贺连衣会克己复礼地转过头去,没想到她这个醉鬼竟径直正对着她,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生怕她跑了一般。
玲珑看着骇人的核桃眼,忙施展了一个隔障术,一片薄红纱帐自下而上,遮挡住那明晰的玻璃墙面,仅留下一个朦胧倩影。
玲珑的手扣在白色合金包边的水龙头上,轻轻转动到低温的位置,用半凉不凉的水,冲却浑身浮躁。
怀了宝宝的她比从前更为燥热,再加上刚刚浮想联翩,体内的幽冥之火迅速乱窜,好不容易洗到了温水澡,她又背靠冰冷的瓷强,身体总算是平稳下来。
半个小时后,她洗完澡,穿好睡裙和一次性拖鞋,轻轻拉开玻璃门,带着团热气出来。
前脚刚踏出一半,只见床头的人腾地一下站起,雪白的虚影晃过来,方才还在床头傻笑的贺仙尊,已经站在她身旁,她伸出比她粗上几圈的胳膊,轻拖着她小手臂,一面温言细语:“玲珑,小心地滑。”
眼神关切落在她腹中,引着她走那不到三米长的床头边。
......。
玲珑忽然觉得她好笑,便趁醉问她:“你干嘛那么紧张,本尊怀的是孩子,又不是什么落地就要爆炸的手/弹。”
贺连衣似乎没听她说什么,方才走两步,便将摸向她手腕:“你怎么这么凉。”
用的偏温的水洗,自然凉了。
她刚要解释,只见双腿被什么东西勾住,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落在舒适的床上,弹簧的弹性微强,带着她们同时上下抖动了一番。
准确地说,是她在贺连衣怀里抖动了一番,
她斜坐在贺连衣大腿上,腰肢被滚烫的手臂拦住,半边臀落在她掌心上,隔着薄薄面纱,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朝她涌来。
贺连衣眼睫颤抖,不忍又摸紧了一寸。
玉玲珑睁大双眸,方才才平稳的心跳再次跳动起来,她眨眨眼,呼吸一屏。
“你在做什么。”
“玲珑,你好凉啊,我帮你捂捂。”
另一只手从她腋窝后抽开,抓住她两手,握在怀里,脸凑过去不断呼气:“帮你吹吹。”
她一边揉着,一边朝手吹气,身体竟有几分舒适。
也难怪,宝宝是喜欢另一个母亲的。
她需要对方的疼爱,关心,贴贴,若是能进去看看她就更好了。
玲珑先有几分抗拒,却又被她的手按了回去,霸道又不讲理,眼里分明是关切,嘴巴上却十分严厉:“别乱动。”
四目相对,玲珑的心漏跳一拍,要不要,就在此时。
反正她也醉了,事后把一切责任推给她,或者说,是她酒后乱,她推不动她,就......。
倒是有几分意思。
左右都是要双修的,她想明白后,提着的心也缓缓沉下来。
贺连衣帮她揉好双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细细地看着,见她头发还湿着,便将自己头上的毛巾摘下来,裹住那一头清藻瀑布,柔柔擦拭着。
“玲珑。”
玉玲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轻轻嗯声:“如何?”
“你以后会忘记我吗?”
大半夜的,忽然伤感?
玉玲珑起了身鸡皮疙瘩,但她吸了口气,沉稳道:“怎么这么问。”
贺连衣些许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擦着她的头发,擦到一半,脸颊便朝她颈脖埋了下去,她吸吮她颈脖的香气,十分舒坦:“我有玲珑和宝宝,我不是一个人。”
“玲珑,生完宝宝后,你该不会不要我吧。”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又从她颈脖移开,定睛看她。
玉玲珑见她憨态可掬,竟有几分从前没有的可爱,她勾着红唇:“你想不想要我?”
她思索一阵,点点头:“我只有你了,我想要你。”
这个想要,分明和她说的想要是两回事。
玉玲珑双腿在她身上叉开,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她打开腿,正坐在她的膝盖上,小腿圈着她的腰,双手拢过她的脖颈,指腹拂过她后颈轻凸的脊骨,对方的脸颊更红了,一双眉眼闪烁,低低垂下去。
“玲珑。”
“贺连衣,你为了我和宝宝,什么都可以做?”
她掀开蝶翼般的睫毛,蝶翅微微颤动,眼睛里映出一汪水,看上去乖觉可爱极了:“什么?”
玲珑凑上去,虽说两人都洗完澡,洗的是同一种沐浴露,山茶花味的,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却如冰晶玉雪一般,干净纯净。
而她身上的,是带着奶味的香气,两种香气交织,融合,彼此缠绕。
她几乎垂过眸:“其实,郑医修没同你说,那精油并不是用于按摩,消除妊娠纹的,而是......,而是......。”
“是什么?”
她薄薄的嘴唇颤抖,朝着她凑过来。
玲珑打了个一个寒颤,虽说这般引诱醉酒女人不好,可她还是引诱了,那近在咫尺的唇,宛若魔域盛开的曼殊沙华,是不不停展示的欲望。
她闭上眼,屏住呼吸,对着方才唇瓣的方位轻轻一抬。
柔软、滚烫,唇珠上还有尚未干净的水珠,透过她半开的唇缝,落了进来。
一口急促的鼻息喷在面颊,玲珑忙松了唇,和她拉开两个拳头距离,看她反应。
那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黑体边缘闪着光芒,像是小狗狗吃到食物时快乐的眼神。
还不懂吗?
玲珑垂着眸:“你不愿意算了。”
她抬起左腿,正把盘踞在她腰上的身抽开,谁知一滚烫的掌心压在膝盖上,把她硬掰了回去。
后颈脖被温柔握住,掰过她侧开的头,方才吃到甜头的唇主动朝她覆过来。
后背湿哒哒的头发盘踞在身上,十分黏腻,贺连衣指尖轻拂她的头发,霎时间,她感觉到一股柔柔的风拂过头发,水汽在一瞬间被蒸发干。
她轻轻触着她的唇,一直不敢呼吸,只在蒸干她的头发后,松开亲吻,朝她看了一眼。
那双眼似乎在等她一个回答,玲珑脸颊滚烫,低眉顺目,算作默认。
那醉鬼勾了勾唇,捧起她双肩,再次亲吻过来。
这番不再克己复礼,而是轻车熟路地,撬开了那紧闭的花瓣唇。
耳朵似敲鼓一般,扯动着太阳穴的经脉,噗通,噗通地跳着。
玲珑没想到她那么快,竟很快懂了她的暗示,也没想到她那么快,就带着酒意的唇舌打开她。
似乎她很久就想这么做一般。
她身体先是紧绷地迟疑了一下,对方的手拂过脊背,令她不忍颤栗,她僵直的身体轻轻一松,很快就软了下来。
配合地迎接着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