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许老爷子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明远道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是万万不可能去当小妾的,诺大的家业最后也会交到女儿的手里。”
“只要你能够放了小女,我这许府的一切,你想要的,可以通通都拿去。”
“嗤——”明远忍不住的摇头冷笑,“许老爷子,本道长是该说你无知好呢,还是该说你想的太多?”
他转着眼睛将整个待客厅扫视了一圈,面带嘲讽的说道,“就你这小小的许家,不过是一些俗世的玩意儿罢了,也配和本道长提条件?
”
只要能够将许小姐带回去,冷闵行道长承诺的那些东西,定然是可以让他的修为再更上一层楼,那样他的寿命就可以大大的延长,到了那个时候,他想要什么没有?
不过一个小小的许家,他还是真的看不上眼。
“你这话的意思是……”许老爷子也彻底的冷下了脸来,“这件事情就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了?”
“老爷子啊老爷子,我看你还真是老糊涂了,”明远将指向时喻脖子的桃木剑收了回来,用剑的侧面拍了拍许老爷子的脸,“冷闵行道长是何等的人物,能够看上许小姐是你们的福气,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爹爹……我怕。”许娉婷紧紧地抓住了许老爷子的胳膊,颤颤巍巍的开口说着,“要是实在不行,我就跟他去吧。”
“万万不可!”许老爷子猛地拔高了语调,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急促,“爹爹怎么能够把你推入那种火坑啊?”
“啧啧啧……”明远晃晃悠悠的收起桃木剑,冷冷一笑,“冷闵行道长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能看得上许小姐是你们许家的福分,你们竟然敢说是要把许小姐推入火坑。”
“以为我们昆仑墟保护了你们这些凡人,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那我们昆仑墟的脸面何在呀?”
眼看着许家的父女如此的不上道,明远也懒得继续跟他们废话,直接就打算绕过许老爷子把许娉婷给带走。
许老爷子拉着许娉婷的手飞速后退,随即十数个手中拿着棍棒的家丁也迅速地从门口窜了进来。
两方人马虎视眈眈的对峙在一起,但明远只是轻轻地挥了挥衣袖,那些家丁手中的棍棒便直接被抽离了去。
没有了武器,纵使家丁们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也有些不敢上前。
明远大笑一声,将家丁们接二连三地甩出门外,顷刻之间就来到了许娉婷的面前。
“许小姐,请吧……”
可即便他们心中有万般的不情愿,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终究是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爹……女儿不孝……”许娉婷惨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贝齿死死的咬在一起,“爹爹为了女儿多年未娶,女儿走后,爹爹还是再娶一房吧,生个弟弟妹妹,不要让女儿为爹爹担心。”
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哭的这么惨,许老爷子焦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就在这个危急关头,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时喻跟他说的话。
死马当活马医一般的,许老爷子哀求出声,“狐公子……你可还记得你之前所言?”
时喻方才一直没出手就是在暗暗观察着明远的行为,如今看他只是把那些家丁扔出去,并没有大开杀戒,便也预估好了他能够承受的最高上限。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明远一把抓着许娉婷的胳膊,高高的仰着脑袋,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时喻,“不过一个弱不禁风的赘婿,竟然还指望于他?”
“能不能指望,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时喻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指尖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在明远完全来不及反应之下迅速贴在了他的身上。
“嗤——”明远嘲讽一笑,“不过是用来对付精怪的符箓而已,你这个赘婿该不会如此天真地以为这种符箓能够对我们修道之人造成伤害吧?”
“真是愚蠢至……”
一个“极”字还没有说出来,明远满含笑意的面容上却突然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我……我为什么动不了了?你究竟做了什么?”
“哦,也没做什么,”时喻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不过是把你定住了而已。”
青年一袭白色的长袍,满头青丝只用了一只碧玉簪子挽着,清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
那双幽深的眸子淡漠的看着明远,没有过于浓烈的杀意,却无端的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
明远奋力的想要挣扎,可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用力,都始终没有办法挪动一丝一点。
许娉婷趁此机会,迅速将自己的胳膊从明远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微微观察了一番之后,直接躲在了时喻的身后。
时喻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外面刚才被明远扔出去的家丁们再次进来,“你们把他搬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注意不要把他身上的符箓给弄掉了。”
这定住明远的符箓可是他们许家保命的东西,许老爷子亲自上手,和家丁们一起把明远搬到了一处废弃的院子里。
一路上明远利用进了周边一切的东西,试图将自己身上的符箓给弄下去,但到头来他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终究还是做了无用功。
“都站开一点。”为了避免误伤,时喻让其他的人都站在了廊下,只剩下一个浑身无法动弹的明远立在院子的中央。
一股不祥的预感缓缓浮上心头,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飞快,明远终于变了脸色,色厉内荏的威胁道,“你……我劝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昆仑墟的弟子,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汗毛,昆仑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时喻勾唇一笑,带着些许的邪性,“你都要死了,昆仑墟是否会放过我,想必和你的关系也不大吧?”
明远几乎是瞳孔地震,他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口,“你……你要杀我?”
时喻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我不杀你,难道留下你跑去昆仑墟报信,等着昆仑墟的追杀吗?”
“我……我绝对不会去报信的!”明远的眼睛转了一圈,迅速抓住了时喻话中的意思,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发誓!”
“冷闵行道长需要的女子数量太多,就算是少了许小姐这么一个也没有太大的事情,我不说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发现,”明远神色哀求,“求求你饶我一命,我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那谁知道呢?”时喻看起来完全不相信他的样子,薄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极尽冷冽和淡漠,“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住秘密。”
明远这下真的是万般的惊恐了,身体颤抖的宛若筛糠,脸上也是血色尽失,只剩下一片惨白,“我……求求你……”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就像是那砧板上的肉一样,只能任人宰割,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祈求眼前的青年能够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