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有条不紊地讲来,桑家胜和赵秀珍对他的各项安排还算满意,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看向对面如白杨般挺拔的青年,不谋而合记起,小两口擅自结婚被揭露那会儿,岑野单独找过他们。
他诚恳认错和几番致歉的同时,还着重强调了让他们看他今后的表现。
岑野承诺,假如他对桑虞有任何不好,不用他们出面干涉,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会主动和她离婚,离她远远的。
桑家胜和赵秀珍在单位都是管理层,善于识人用人,小半年接触下来,他们清楚岑野绝非空口喊大话的无能之辈,可以让女儿和他试试,但当时他们都在气头上,态度自然冷硬。
今时不同往日,桑虞的工作发生变动,要去一座全然陌生的城市打拼,有岑野陪同,他们也能稍微放心些。
桑家胜和赵秀珍各自叮嘱了几句,岑野礼貌地答应:“我会照顾好她的,叔叔阿姨。”
“还叫叔叔阿姨?”桑家胜对他的态度和缓了不少,儒雅笑着问。
岑野出乎意料,愣了片刻,连忙改口:“爸,妈。”
“别以为这样,我们就原谅你们的胡来了哈。”赵秀珍煞有介事地说,“晚晚马上要去苏城,你和她结了婚,一直叫我们叔叔阿姨的话,她会被人非议。”
桑虞和岑野明白她就是心软嘴硬,相视一眼,异口同声:
“知道了,妈妈。”
“知道了,妈。”
两人和父母吃过午饭,下午出门去看电影,晚上预订了法餐。
走进餐厅没两米,岑野略略退后了半步,一只手搂紧桑虞的肩,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桑虞始料不及地从满目明亮坠入浓黑,禁不住一吓。
“不怕,和我走。”
岑野浅声的安抚旋即响起,才把慌乱的桑虞拉回踏实的平稳。
她放心大胆地随他走了一段,覆于眼睛上的阻力渐渐拿开,重新得以视物。
由暗转明,桑虞适应了一两秒,瞧见偌大的餐厅别无旁人,大堂光线昏沉,更多的光亮汇聚到一处临窗的位置,那里有一簇簇盛放的粉白月季,周围烛火摇曳,烘托中央精美的刮刀花蛋糕。
桑虞眼瞳倒映跳跃的烛光,灿烂生辉,惊喜地仰头看岑野。
他从一旁侍候的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捧鲜花和一个礼品袋,深邃而缱绻地直视她,再道了一遍:“生日快乐。”
桑虞笑得眉眼弯弯,接过后,同他走去餐桌就忍不住拆礼物。
岑野一共准备了两件,其一是私人订制的项链,其二是一条睡裙。
送项链桑虞还能理解,可他为什么又给她买了睡裙?
庆祝完生日,回归别墅,桑虞把睡裙取出来,展开仔仔细细地看完才知道,这条和岑野之前送她的大不一样。
这是她一直喜欢的,但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穿的真丝吊带。
桑虞深看了几眼裙子,再度抬眸望向岑野,目光意味深长。
岑野唇边噙笑,轻而易举地读懂她的三缄其口,直白又期许地问:“以后是不是可以在我面前穿这样的了?”
桑虞:“……”她更加难为情。
虽然他们搬到一间卧室,同床共枕了好一阵子,但也仅限于同床共枕。
而且他挑选的是什么款式?
性感黑色,短至大腿中部,V领,露背,还不带胸垫。
桑虞合理怀疑他是故意为之。
“臭不要脸。”桑虞嘀咕,将睡裙扔还给他,“你喜欢你自己穿。”
岑野捡起被她扔来身上的裙子,细致地叠成方块,笃定说:“你会穿的。”
桑虞懒得理睬他,发现茶几旁边有家政阿姨拿进来的,今天到的几个包裹。
估摸又是朋友或粉丝寄到的生日礼物,她逐个去拆。
拆着拆着,惊觉其中一个最大的来自晏以柔。
晏以柔早就说过会给她备上一份厚礼,而正是因为如此,桑虞有些害怕。
这位好姐妹思路清奇,眼光不同于一般人,送的礼物往往比较奔放。
前年是胸链加腿环,去年是震.动.棒,今年无法想象。
桑虞瞥了一眼身侧的岑野,不敢当着他的面拆。
她抱起快递盒,回了楼上房间。
坐到大床前面的地毯上,桑虞用小刀划拉纸盒,里面的物件果然不同寻常,是一套布料少得可怜,若隐若现的情/趣/内/衣和七八盒计生用品。
桑虞扶额,正在扒拉礼盒,检查下面还有没有藏着更惊心动魄的存在,门把手突地传出拧动声,岑野推门而入。
吓得桑虞一个哆嗦,忙不迭盖上礼盒,手忙脚乱地往身后推。
岑野带着被她遗落在客厅的项链和睡裙上来,见此慌不择路的一幕,不禁挑起眉:“藏什么呢?”
“没。”桑虞脸色僵硬,又推了推礼盒,将最后露在外面的一个角,一并掩藏了。
岑野好整以暇地盯了她数秒,没再追问,走去另一边的小沙发坐下,喊道:“过来。”
桑虞想到盒子里的物品,脸颊由不得发热,确定关严实了,听话地凑去了他身边。
岑野取出项链,给她戴上。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操作细小的链条,从身前挂到颈后时,指腹划过了她的皮肤。
桑虞立即感觉到痒意,本能地轻轻一颤。
岑野凑在她身后,合上项链的锁扣,灵敏觉察到她的反应,出口问:“这么敏感?”
随着两人亲密的接触愈发频繁,桑虞也逐渐发现了,脖颈是自己绝对敏感的部位,哪怕他随意碰到,都会有强烈的酥麻感。
她赧然地轻嗯了一声。
岑野不觉莞尔,戴好项链,环抱住她的腰,“还有哪里敏感?”
边说,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
桑虞腰上的软肉哪里经得起他含了歹念的力道,他还埋头,在她脖颈处游走,惹得她身体扭动,一阵阵闷哼。
半晌,岑野瞧她被逗得不行了,搂紧她低低地笑:“哦,我们晚晚哪里都敏感。”
桑虞挣扎着站起身,小脸通红,不服气地控诉:“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岑野好奇仰头。
桑虞咬着唇,极度羞耻,又想扳回一局,声若蚊喃地说:“不知道你哪里敏感。”
岑野怔了一下,忽而展颜,朝她张开双臂:“来。”
桑虞迷蒙:“做什么?”
“不是想知道我哪里敏感吗?”岑野黑沉的双眸交杂兴味和危险,一瞬不瞬地凝视她,“自己来试。”
尾音回荡,桑虞迟钝的思绪尚且没能和他同步,飘忽于状况之外,手腕已然被他捉住。
继而传来迫人的拉力,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去他腿上,身体摇晃,只坐到一小部分。
若不是岑野及时托稳了她,她指不定能狼狈地滚向地板。
桑虞稳定身形,无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惊乱又哀怨地瞪。
“试不试?”岑野眼中聚起揶揄,压沉的声线满是蛊惑。
桑虞回过味来,坚决扭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