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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183)

谢斌摇头苦笑,“我果然很蠢。”

谢恒想了想,安慰道:“也不能这么说,兄长这才是真正的单纯。兄长从前于后宅接触不多,有父亲和夫人护着,也接触不到那些阴私算计,不清楚是正常的。其实在我看来,谢元柔有她的算计是她的事情,谁不想过好日子?特别是在经历过压迫之后。只要谢元柔不算计到我们身上,不做损害谢家名誉之事,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兄长看不惯的话就直接眼不见为净,不理会便是。”

谢斌微愣,似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三观粉碎又进行了重组。

从前他大概会觉得谢恒的说法有些不负责任,可现在听起来却觉得非常有道理!

或许自己也是该向阿恒学习,那他大概就能看得更加透彻了。

谢斌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谢恒有关谢元柔和阙献之事。

当时谢恒狂怼阙献时他也在场,鼓掌鼓得最卖力的人中就有他一个,对阙献那也很是看不上,而谢元柔却花费这诸多心思,明显是看上了阙献的家世,有个正三品朝职的父亲。别看阙献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功名,但首先吃穿用度上就肯定比一些寒门出身五六品官员家里要好,日后再努把力,只要会试上了榜,有阙胜德上下活动,也能有机会谋个实缺。

谢恒一听阙献的名字,本来还算淡定的态度顿时冷漠下来,连说话语气都满是讽刺:“我原来还当她多聪明,选来选去竟然选中了阙献!”

谢斌一听又直皱眉:“什么叫选来选去?难不成之前那两庄婚事没成都是她自己的手笔?”

谢恒:“自然!至少绝大部分是!嘉南候府门第是高,但她不愿意为妾。韩家虽然给与正妻之位,但毕竟蓬户出身,韩家父子都是七品官,她又看不上。没想到最后竟然把目光放到了阙献身上,她这是认定在京中贵女们面前颜面尽失的阙献不可能再找到一户门当户对的姻缘,而她再设计阙献钟情自己,便能稳稳将阙家少爷的正妻之位握在手中。”

谢斌叹气,“可这阙献的品行实在是……”

谢恒冷笑,“在我们这位七妹妹心中,丈夫的品行哪有正妻之位重要?哪有富贵权势重要?她心中未必看得上阙献,但只要阙献能给她想要的她便不会在乎。或者说只要任何人能给她想要的,她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婚事。一纸姻缘缔结两姓之好,终身大事在谢元柔眼中才不代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只是一场纯粹可以用来谋利的交易罢了。”

说实在的,就谢元柔的这种性格其实很“适合”眼下的官场,如果她是个男人还能入朝为官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一代奸臣。不管后世如何评价唾骂,她应该都能有本事让自己在当下过得很舒服。

谢斌的心情沉重,到底是自家妹妹,这样的心机深沉不择手段还是让他心冷不已。不过他也没资格指摘什么,谁让自己对谢元柔也确实没怎么尽过为人兄长的责任。

罢了,日后自己就跟阿恒一样,对谢元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是谢元柔不能做出有辱谢家门风之事。

看谢斌好像想通了不少,谢恒感叹自己这么多口水总算没有白费,这“知心弟弟”做得还是挺好的。

谢斌深吸一口气,“多谢阿恒宽慰,我日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恒点头,“那就好。”他刚想顺口送客,谢斌又笑道:“一起出去走走吧!好不容易参加春猎,就在帐篷里睡觉多没意思!”

谢恒:……是你不懂!

然而谢斌听不到他心中的叫嚣,还是把人从榻上叫了起来,一起出去……散步。

到了晚上,夜幕刚刚降临,熊熊篝火便一堆一堆地燃烧起来,照得整个猎场都是亮堂的。

惠承帝等皇亲国戚那堆的篝火自然最高,设在最中间,其他的篝火堆都围绕着中心这堆。

傍晚时惠承帝也知道了蛮国公主跟殷九思比骑射输了的事情,但他也并没有替自己未来的妃子周旋。一来当初殷庭老将军的事惠承帝多少愧疚,二来嘛……估计他也想稍微杀杀这位异国公主的锐气,以便将来更容易将其身心收服,再说他也很想看看异国公主换上他们大瑾国服饰的模样。

赌约是从明日开始,今天晚上可就是这场春猎期间舞草公主最后身着蛮国服饰的时候了,大概是气愤之下不想见人,篝火晚会上也不见其身影,听说是称病在营帐中不愿出来。

谢恒跟谢斌两个人生地不熟地去溜达小半天的结果就是差点迷路,幸好遇到了巡防的侍卫,这才跟着回来。这事两人坚决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实在太丢人!

寇越他们老早就占好了位置,瞧见谢恒之后就赶紧招手叫其过去。

谢恒一看,这一圈坐着的还都是熟人,除了寇越、阮信他们四个之外,还有阮时衡和郭嘉以及韩峦,现在加上他和谢斌就差不多了。他们这个篝火不是很大,一圈人坐下来也刚刚好。

每个篝火堆边上都有伺候的侍从,负责烧烤食物端送酒水。用来烧烤的基本都是白日里狩猎而来的,有些是那些参与狩猎的勋贵大臣们贡献,大多数是禁军侍卫猎捕而来,当然也有提前准备好的食材。

冯凯和阮时衡非要自己动手烤肉,只让侍从给打下手。

谢恒有点担心到手他们会吃到半生不熟或者熟过头的,就让经验丰富的宁六过去帮忙,石竹就只能在一边看着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套麻袋

果然谢恒的担心是对的,要不是有宁六在,他们今晚大概就只能吃点瓜果点心,烤肉就别想了。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聊天,还能看着不远处中心篝火那边载歌载舞的表演,感受着晚间清风和山林草木的气息,也是一番极为不错的体验。

谢斌正看着,突然余光瞧见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篝火堆走出一个人,正是阙献。

看阙献的样子应该是要去方便,连侍从也没带着,着急忙慌地就往没人的地方跑。

谢斌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他想从阙献那里拿回谢元柔的手帕。

手帕本就是姑娘家的贴身之物,若出现在外男身上终究不好。不管谢元柔作何打算,这件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多少会牵累谢家本就已经不那么好听的名声,若是能要回来自然最好。

谢斌也没告诉谢恒,想着只是拿回手帕,自己去就够了,就不让谢恒跟着一起操心,于是便跟谢恒说自己去方便。

谢恒点点头,只叮嘱这乌漆嘛黑的让谢斌注意安全。

谢斌加快脚步往阙献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然而走了好一会还是没看到人。

谢斌苦恼,难道这就让他给跟丢了?阙献脚程那么快的吗?

就在谢斌无奈之下打算回去时,却隐隐听到了几声不太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击打重物所致,期间还夹杂着隐忍的呜咽声。

谢恒小心翼翼地寻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在一处半人高还有高大树木掩护的灌木丛后看到了一个算是赤身裸体只有上半身套着麻袋的男人。从旁边散乱的衣服来看着分明就是他以为跟丢了的阙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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