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何潜之的孙子还在上初三吗,距离高考还有些日子,而明年的春天,何老的孙子就要参与考试前的百日誓师大会了。
所以谢恒觉得何老没看到自己的孙子考上大学就算执念未消,他的魂魄就还有可能飘荡在世间。
宣景:“那确实可以一试。”
谢恒收回手机,“你不觉得是我想的太多了?人家李教授是何老手把手带出来的学生,要是翻译不出来就算了,都翻译出来了应该不会有错。我可能在做无用功。”
宣景:“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都不算是无用功,即使最终结果没变,但至少你会比之前更能接受,心中的怀疑会减少甚至消失,不会再那么执着惦记,这就算是有用。而且,我跟你的感觉一样。”
谢恒:“什么感觉一样?”
宣景:“对青铜片上画面的感觉,甚至比你的感觉可能还更加强烈些。其实在我看到青铜片上画面的第一时间,我就对被围攻的那人有一种很奇怪的偏袒,好像认定他是受害者,是被那些围攻的人联手欺负。而对于围攻的那些人我深恶痛绝,甚至有种想要进入画中帮着被围攻的人对付那些人的想法。就从这种感觉上来说,我也不愿意相信被我的本能偏袒的人是大奸大恶的人。”
谢恒震惊:“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宣景:“我不懂青铜铭文,帮不到你,更不想用自己的感受影响你。”
谢恒张了张嘴,必须承认宣景说得没错。
他那么喜欢宣景,所以宣景的感受一定会影响他,就算他对青铜片上的画没有任何反应,但如果宣景说了,那他一定会“感同身受”。而在他本来就跟宣景感受一样的情况下,这种感觉就会加倍,甚至会在某种程度上被他彻底肯定,从而失去理智的判断。
看他现在,不就已经对本就“权威”李教授的翻译结果提出质疑了?
宣景:“我本来没打算说,但你告诉我你潜水时昏迷之前又看到了那些画面,我就觉得可能我的感觉也不是错觉,既然我们两个的感觉相似,你又多次看到那些情景,那就表示我们的感觉可能是真的。那怀疑李教授的翻译结果也没什么不对。即使是”权威学者”的言论也不能盲目相信。”
谢恒原本还为自己不相信李教授的翻译结果执意想招魂稍微有些过意不去,被宣景这么一开解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果然也只有宣景能这样轻易影响他的心情。
惦记着招魂的事儿,两人午饭吃得很快,吃完就回去做相应的招魂准备。谢恒辗转闻到了李教授的生日,推算出生辰八字,有生辰八字在就可以进行最基础的招魂。
然而一个小时后,谢恒看着面前断掉的香死死拧眉。
宣景:“失败了?”
谢恒点头。
“是去投胎了还是……”
“应该没有去投胎,”虽然是基础的招魂术,但谢恒还是能感觉到导致失败的原因不只在于使用的招魂术效力不够强,还有其他原因,“何老的魂魄应该是被什么牵绊住了,又或者是暂时附身到一些容器中,所以才会招魂失败。”
“容器?”
“玉石之类是最天然的魂魄容器,尤其是当玉石挂在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身上,对魂魄的保护效果会更好。我的招魂术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没能跨过容器阻碍。”
宣景想了想说:“要不找元天运帮忙。”
谢恒挑眉:“他很精通招魂术?”
宣景:“他倒是没跟我说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应该精通。”
谢恒:“可能是他之前跟你说过但你没注意,我给他打电话问问。”
另外一头,沈淮州和元天运刚刚从缪斯酒店出来。
沈淮州揉揉酸痛的腰,警告似的对元天运说:“以后不许再玩儿这么多花样!而且为什么在家里不行非要来酒店?”
元天运笑着从侧面搂住沈淮州帮他揉腰,下巴轻轻垫在沈淮州肩膀上,“那不是在酒店更有感觉嘛!”开房”这个词听起来本身就很色/情不是吗?再说这是沈哥早就答应我的,只要我竞赛拿了奖就答应我的要求,我可没逼着沈哥啊!”
沈淮州觉得自己亏大了,元天运竞赛获奖得到荣誉的是学校,得到奖金的是元天运,他什么都没有,还要作为祝贺礼物被元天运按在酒店大床上没完没了地捣弄。
“我口渴了!”
“我去买水!”
“我要冰雪城的草莓圣代。”
“我们现在就去买。”
“不,”沈淮州端着手臂,“我就在这等着,你去买。”
冰雪城的店铺在一百多米外,没错,沈淮州就是故意折腾。他被元天运弄得浑身都疼,让元天运大中午的跑到一百米外的地方替他买一杯冰淇淋就算他报复了。
元天运笑了笑:“好,那沈哥稍等,我很快就回来。”
出了酒店就是烈日当头,一百米的距离虽然不算远,但往返就有两百米,两边的阴凉处又少,还是要被晒到。
从元天运迈进“毒区”的那一刻沈淮州就心疼后悔了,只是元天运脚步太快,沈淮州还没张口喊住人就走远了。
沈淮州就在门口等着,心里有些着急。
在靠边的阴凉处看不到元天运的身影,沈淮州就往前走两步到了“毒区”。
而在沈淮州身侧,一辆褐色的柯尼塞格CCXR停在那。
第五百四十六章 什么身份,谁的魂
沈淮州看到车门上密密麻麻的划痕,要是平时他大概会想想到底是熊孩子还是有什么人丧心病狂把豪车车门给划成这个鸟样,但现在他只是随便瞥了一眼,目光就又追随到远处的元天运身上。
赵总买了一瓶冰镇矿泉水从商店出来,满心烦躁的他一口气灌进去了大半瓶。
准备了半年的合作计划就这么泡汤了,心里那叫一个悔恨。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才讹上一个人想弄点补漆的钱,结果就碰上了硬茬子,谁能想到那人竟然是宣氏集团总裁罩着的?
宣景和那人走后,王秘还让他上去谈,他本来以为还有戏,结果他刚坐下来,沙发垫还没焐热就又被王秘给“请”出去了,合着就是走个了过场。
他的公司快不行了,他是拖欠了员工工资拿着这最后一点救命钱各种打通关系才好不容易有了这次跟王秘书面谈的机会,结果就这么搞砸了!现在他甚至忍不住迁怒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儿子划花了自己的车,他也不会想着碰瓷儿,然后就把自己碰到濒临破产!
赵总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过去,抬眼就瞧见了站在车边的沈淮州。
好家伙!这一身行头没个三五百万都下不来,光是那块腕表少说就得两百多万!这是碰到了个肥羊啊!
赵总突然想到碰瓷儿这人应该能一口气要够补漆的钱。
到时候补好了车漆,他才能开着车体体面面地去元氏集团谈合作。
之前他就同时接触了元氏集团和宣氏集团,只不过宣氏集团条件更好,他才会优先选择宣氏,现在元氏集团已经是他最后的退路。只不过当初选择宣氏集团的时候他对元氏集团的人有点不太客气,估计再谈判可能得多让利一个点。算了,能谈成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