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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反派后我揣蛋跑了(39)+番外

但这会儿功夫,她才深切地意识到,这份爱对她来说是不够的,不足以填补她上辈子一直带到这辈子的对于父母儿女亲情的渴望。

可人从来都不能将感情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就像阮樱其实也知道,如果她不改变自己,就难于在这块上有道心的精进,就难于自立起来。

“可是好难啊。”

修心修心,何其困难,有些人几百年不得突破,修为没有寸进,不正是因为心魔缠身吗?

即使没有心魔,在心的修行不到位的情况下,这境界也上不去啊。

“唉……”

想到这里,阮樱再度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能带给你幸福吗?”

她忍不住想。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地长大,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也不一定会在她的人生中占据全部。

但她只希望在孩子成长的最初几十年,在他或她成年以前,他能体会到人世间最真挚也是最重要的感情之一的亲情,母子之情、父子之情。

亲情,真是个想到最就让勾起唇角又红了眼眶的词语。

可现在阮樱毫无信心。

她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也没有能够为孩子布置一个足够温馨的家。

这不禁让她升起一股惶恐。

纵然修士生命漫长,兴许未来的很多年很轻易地就能够覆盖或者说治愈最初的童年,但她还是忍不住感到紧张。

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去承担一个新的生命的降生和最初的成长。

她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某个与她血脉相连的生命承担她童年时感到的痛苦与不安。

她害怕自己成为那个让别人感到不幸的人。

当自己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每一次每一点更高一些的期盼,都变成了一种更让人感到沉重的压力。

阮樱抿了抿唇,忽然理解了许多父母面对突然降临的孩子的无措。

说起父——

大反派也是一个问题。

阮樱不由扶额,感到更头疼了。

她貌似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就像之前一样跑路,过个十来年大反派估计就忘了这回事,但是现在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总感觉,要是她再这样溜走,等以后事发,给大反派知道了,会变得非常可怕……?!

可是让她主动告诉大反派,她又觉得对方更可能会像原著那样忍无可忍地弄死她了怎么办?!

“救、救命。”

阮樱心里的小人拼命哀嚎。

作者有话说:

#不负责任小剧场:一些脑补#

阮樱:考虑好了遗嘱的内容并认真准备了自己最后的穿着,最终还是忍不住戴上了痛苦面具,为自己(并不存在)的不幸遭遇垂泪。

游颜竹:?

某宝:臭爹!坏蛋!哼!

游颜竹:???

第25章

卿奕进屋的时候, 游颜竹正蹙眉看着面前的法器,东西放了一排, 好像是收缴来的战利品, 正是来源于追查并解决的仙船一事的后续。

“你在做什么?”他问。

“没什么。”游颜竹平静地摇摇头,指尖一捻,他这才发现他手指尖竟然被那些不知用处但绝对够“脏”的法器邪物伤到了。

说话的功夫, 他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那一滴血珠也随着他动作消散而去。

“你居然能出这么大纰漏?”卿奕看了一眼那些物件, 并不觉得它们足够特殊, 虽然那狼牙标记上带着一丝邪魔气, 但显然如果不是游颜竹粗心,以他的体魄是不可能被扎破皮肤的。

“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游颜竹平静地回答他,一双黑眸里好似藏着漩涡, 尤其幽深。

卿奕盯着他看了几秒, 心里直打咯噔, 果断转了话题。

“算了算了, 开饭吧, 该吃饭了。”

江桃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

不过和寻常人家不同,作为修士的她们并不需要遵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习惯,不说辟谷,她们也可以有自己的节奏和方式。

其实是阮樱已经自顾自吃了吃不少。

但她准备的存货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人在郁闷的时候,大概是很难管住自己的嘴的。

在意识到自己作为孕妇不需要克制反而要放开来吃以保证足够的营养、至少要吃得比之前的多之后,阮樱就不需要客气了。

阮杰的教导下, 她即使是放肆也显得有限——

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大反派发生了关系, 当然现在她深切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昏头并被迫接受这份恶果。

“回去吧?”

“嗯。”

江桃和阮樱点头, 重新和大夫打了招呼并强调了不能声张、不能和任何人讲阮樱的情况, 这才悄无声息回到了鹊桥镇的住处。

“哦对了,”阮樱突然道,“你有没有拿到密匙?”

“你还想着秘境呢?!”江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其实也是,没有人规定怀了身孕的人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不是吗?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一味顺从乃至于屈从才显得很没有道理,女修士敢于为先并不罕见。”

“不不不,”阮樱连连摇头,“我没有那么高大伟岸,也没有想到那么重大的事情,更不想把自己怀孕和什么道途牵连上,这些不是我的修行。”

“我只是觉得现在放弃了有些可惜。”

虽然隐约意识到孩子对她的意义已经不仅是她与子之间的关系,更可能和她亲缘的缺失和对父母亲情之爱的渴望以及最重要的这部分道心的补全有关,但阮樱并不想那么“功利”,也不想因此成为自己判断这个孩子存在与否的标准。

虽然这件事情本身就意味着不客观意味着感性,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客观和理智,希望自己能考虑得更全面一些,更坚定地让自己决心留下这个孩子,出于她自身的意愿,而不是因为其他各种原因、各种外物——

那也许有一天,当外物终究消逝或改变时,她会对这个孩子升起不该有的怨怼或是其他的念头,这是本不应该被附加在一个依靠她存在而最终独立的生命应该有的负担。

阮樱想让自己无怨无悔,也想让另一个生命轻松而自由。

一对成果,两个人都拿到了密匙,阮樱还刚好抢得了两枚。

“挺好的,就是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江桃问。

“唔,留给宗门吧。”阮樱道,“虽然可以拿到外面卖,甚至可能得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在最近这会儿密匙只会是抢手货,但我不缺这点钱,就给门派子弟做贡献吧。”

“其实你也挺热爱宗门的,虽然你嘴上不说,”江桃笑道,“还会调侃自己是宗门叛徒,说自己不上心修炼,比不上其他剑宗剑修的勤恳努力。”

“唉,我就是‘剑宗特例’嘛,说剑宗之耻有些过了,但确实和大家印象上的以及剑宗本身的风格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