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姝没想到她会费这么大功夫手工做件礼物,很感动,“娆娆......”
“就说亲姐妹之间能有什么呢。娆娆对姐姐这么好。”赵黎诗欣慰。
池娆吸了下鼻子,指向那副画的一个角落,“本来也不知专门给她画的,就是右下角画错了嘛,我不想要了,想着丢掉怪可惜的,就裱一下送给她喽。”
池姝看向她指的地方,看不出哪里错了,疑惑地看向祝淮书。
祝淮书勾唇,朝她摇头。
池姝了然,挽住池娆的手,真诚地说:“画得很好,我很喜欢,真的。谢谢你,娆娆。”
赵黎诗也看到祝淮书的动作了,知道二女儿傲娇,不肯承认自己花心思给姐姐做了礼物,笑吟吟说:“你这点小心思啊。”
池娆见她们都朝自己身侧看,也疑惑地看过去,对上祝淮书微笑从容的视线,“你是不是说什么了?”
他耸肩,“我说什么了?”
“赵总,池总,好福气啊!”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朝池家夫妇敬酒。
“两个女儿都出落得这么漂亮,女婿都年轻有为。你说咱们混一辈子,不还是为了儿女吗,你们俩这可算是人生赢家了!”
赵黎诗和池晟笑呵呵过去应酬。
订婚宴有个敬茶赠礼的环节,池娆看没自己什么事,站在一边不挤的地方自拍。
“怎么不去凑热闹?”祝淮书倚桌边,笑意温柔,看她拍照。
“今早录了妆来着,拍个预告图发出去。”
她对镜头各种角度连拍,拍累了,盯上祝淮书手里的酒。
“我也想喝。”她眼巴巴看着他。
宴上有人路过,被站在角落的男女吸引视线。
女人长发微卷,明眸善睐,肩颈线优美如天鹅,一袭白色抹胸礼裙勾勒纤腰腆臀。她提裙,仰头凑到身边长腿微曲靠在桌旁的男人身边。
男人衬衫马甲线条简洁,单手握香槟杯,优雅从容地把杯里的酒喂给女人。他视线落在她身上,笑意从眼底漾出,近乎深情。
这人忍不住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这对璧人。
她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心一惊,回头看见个温雅知性的女人。
“哎你拍什么呢?”
“我,我那个......”她有点心虚,毕竟偷拍别人不太好。
安雅丽笑了笑,“发我一份。”
“好,好的。”
接收到照片,安雅丽收起手机,回头看向被拍摄者的方向,眼里满是艳羡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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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举办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宾客陆续离场。
有人津津有味地讨论着今晚的见闻:
“池家真舍得啊。什么金银首饰,都是十几套十几套地送,这还只是订婚,结婚不知道要送多少呢。”
“那是,毕竟有钱......祝教授,池小姐。”
客人跟路过的池娆和祝淮书打招呼,后者也朝他们颔首。
目送客人离开,池娆有点走神。
“在想什么?”
微磁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
“没什么啊。走吧。”她挽住他的胳膊。
祝淮书问:“不跟爸妈打声招呼?”
“反正我又不会住下。直接走吧,走吧走吧。”
他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拖着不让她走那么快,“今天爸妈送了池姝好多礼。”
沉默两秒。池娆回头,“切。我当时也有。”
“听说这次赵总送大女儿的,还有个自己亲手打造的金镯子,啧,到了这个层次,还是亲手做的东西,情意更重......祝总,娆娆。”
又有人聊着天路过。
池娆脸色明显黯淡下来。祝淮书没说什么,回头看了眼。
“娆娆,别走。”池姝远远叫住池娆。
“干嘛?”池娆回头,抿唇站住。
池姝快步走来,“爸妈有礼物给你。”
池娆好奇:“什么礼物?”
池姝笑而不语。
池娆想了想,跟祝淮书说:“我去了哈。”
她提起裙摆,一路小跑着朝刚才的方向去,脚步雀跃,长发蓬散飞舞。
祝淮书跟池姝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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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姝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说:“谢谢你。”
祝淮书微颔首。
池娆刚才没问爸妈在哪,一顿好找,直到跑到侧厅才找到赵黎诗和池晟。
“什么礼物什么礼物?”她焦急地问。
“你这急性子。”赵黎诗笑话她。
她喘了几口气,噘起嘴巴,“不给算了。”
赵黎诗跟池晟使了个眼色,叫他把手里的东西给池娆。
池娆抿唇笑着接过,心脏按捺不住地噗通噗通。
打开丝绒盒,里面是一个红绳项链,上面缀了个小金锁。
“哇!金锁!”她爱不释手,反复翻看。
池晟跟赵黎诗见她这副模样,一齐笑了。
“是爸爸自己打的吗?”她眼睛亮晶晶。
“是啊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池晟惊讶。
“这么粗糙,肯定是你打的。”
赵黎诗咳了一声,默默把自己亦有参与的话咽回肚子里。
池晟有点尴尬,局促地摸了下鼻子,“我这个学工时间太短,手也笨点......”
“没关系,我很喜欢!谢谢爸爸!还有妈妈!”池娆笑眼弯弯,咧开唇角露出两排贝齿。
赵黎诗被她感染,忍不住笑,“这孩子,不就是个小金锁,这么高兴嘛。”
“你们不懂。小时候池姝总生病,你们给她求过一个。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我也生一场大病就好了。原来不用生病啊。”
池娆喜滋滋晃手里的小锁头,吵着让妈妈给自己戴上。
赵黎诗和池晟却因为她刚才的话,心里蓦然一酸。
赵黎诗站在她身后,对着镜子给她试戴,“娆娆啊,爸爸妈妈之前对你姐姐要求很高,导致她总是生病,后来有了你,我们不敢重蹈覆辙,就对你放养了。结果生意做大了,我们一直比较忙,对你连放养都算不上了,都是我们不好啊......”
赵黎诗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池娆也鼻酸。
小时候卡住鱼刺,被保姆阿姨送去医院,夜里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对着白墙等待谁来安慰自己。
同样是受伤,姐姐被带走处理伤口,她一个人看着流血的手心和脚踝,只想等人问一句,宝宝疼不疼。
姐姐是骄子,受尽宠爱与夸赞时,她也在一旁等,等父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拿成绩单回家,对着升学表发愁的时候,她等着谁抽空指点自己一下。
这些,她都没等到。
但这份歉意,这份被父母亲口承认的爱意,她等了二十一年,终于等到了。
她忍不住转身,扑到赵黎诗怀里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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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是不是哭得特丑?”
车里,池娆拿着粉饼补妆,上下左右仔细观察妆面。她刚才大哭一顿,粉底掉了好多。
“还好。”祝淮书开车,抽空瞥了她一眼。
“没办法嘛。谁让我也是拥有小金锁的人了。”
她仰头,扯开外套,恨不得把项链怼到他脸上,小模样得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