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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朵白莲花(50)+番外

清语阁暗室,齐王在药桶中闭目养神,额上冒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一层帘子将他与影十隔开,他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开口道:“不该说的,没有说吧?”

影十拱手:“只说了王爷允的那些。倒是元侧妃说,若是王爷需要,她也是通晓些医理的,可以帮忙。”

齐王缓缓睁开眼,嘴角不经意提了一下:“看来她是没有怨本王。”

叹了声气,又道:“还是管好她自己吧,若是没有要紧的,你也莫在她们面前露面了。”

暗室另一间屋内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将二人谈话打断。

“说完了没啊,要说多久啊?多大的人了,还逼着老夫天唠叨……”

影十退下,鬼医挠着头一脸气愤,来到药桶旁的方桌旁,鼓捣着瓶瓶罐罐。

“之前你这身子骨都被老夫用药针催开,受不得凉风,叫你莫要外出,你还不听!”

齐王不语,像是没有听进去一般,眼神颇有些迷离。

鬼医扭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一点也不假,若不是你那个女子,你也不必再遭这份罪!”

“那雾医山庄可否继续寻?”

齐王饶有深意地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

鬼医停了一下,尴尬地咳了两声:“寻不到你试试?”

一只地龙顺着骨缝钻进了齐王体内,齐王眉头紧蹙,良久后才道:“定会寻到。”

…………

一晃就到了开春,王府里除了张灯结彩那些必备之物外,并未见得有多么热闹。

英绿拿起翡翠宝簪,元小芫摆了摆手,指了指最边上那支毫不起眼的银簪。

“奴婢知道主子怎么想,可不是奴婢阿谀奉承,就是咱主子不刚睡醒不洗脸,头发松散的样子,也比她那张病恹恹的模样动人得多。”

英绿眼中满是自豪,元小芫白了眼镜中的她。

“一会儿去请安时,你莫要多嘴,精神头也装得差一些。”

英绿有些不解:“让她可怜咱们?”

元小芫摇头:“不是可怜,是看轻……”

“哦,”英绿这下明白过来:“让她觉得咱们过得差,她们便懒得盘算了。”

“嗯。”元小芫起身,看着朴素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下道:但愿吧。

姜可柔称身子不适,让元小芫在厅内等了半个多时辰,才露面。

一撩帘子,锦嬷嬷扶着姜可柔,姜可柔笑容可掬,看不出一丝不悦,如二人第一次见面那般,端庄贤淑。

锦嬷嬷也是低着头,脚下还有些不稳,看得出来,她刻意让自己走路不显得那么跛。

元小芫道了通开年的吉祥话,又毕恭毕敬行了礼。

姜可柔赶紧将她唤起,挥退了屋中之人,连锦嬷嬷也没留在她身侧。

英绿拭最后一个出去的,若不是元小芫对她了几次,她是不愿离开的。

屋内就她们二人,姜可柔还未出声,便潸然落泪。

“姐姐知道,妹妹之前受了委屈,对我颇有些埋怨。”

元小芫一听,连忙起身:“姐姐这话万万讲不得,是妹妹身边奴才行事出了差错,姐姐只是照章办事。”

“呜呜,”姜可柔一手拿着绢帕拭着泪目,一手招呼她坐下:“我那些时候整日在榻上,迷迷糊糊脑子也不清醒,不知下人报来了何事,便叫锦嬷嬷去瞧瞧。”

“唉,”她放下帕子,握住元小芫的手道:“那锦嬷嬷是宫里当过差的,素来严厉容不得一丝差错……”

元小芫懂,她这是在递话,自然接着姜可柔的话往下说着,全将责任推给了张嬷嬷,锦嬷嬷倒是那个受了委屈的。

“妹妹在别院可习惯?”姜可柔关切道。

元小芫点头,姜可柔眼泪看着又下来了。

“瞧妹妹近日里憔悴了不少,想来是那院子没人照顾,你身边那个也不过是个小姑娘,难免疏忽,不如从琉云院里挑几个中用的带去?”

“妹妹知姐姐惦念,就已心存感激,若是再从院里领人,那实在是不懂事了。”

元小芫哪里肯要,说着也润了眼角。

到底她也没敢要人,姜可柔说得多了,她就哭,一度还要下跪,说自己管教不好奴婢,不敢再劳烦。

越哭声还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可柔在里面打她了。

出来时英绿面色沉重,那样子好像随时都要冲进去将元小芫救出一般,元小芫暗暗冲她眨了下眼,她才敢松口气。

初二这日,当是回娘家的。

姜可柔的马车一早便在正门候着了,一箱一箱的礼往车上搬着,十分气派。

元小芫早在前两日就吩咐英绿,将她自己的嫁妆拿了部分出来,去栾京几个上好的铺子里,置办了些东西,不至于回门时显得那般没有礼数。

按照规矩,一到柳府,是先去主厅拜见了姑父姑母,姑母与她许久未见,没说两句眼眶便红了。

柳文看起来也与之前不同了,儒雅中挂着些疲惫,想来那宗正寺卿也不是好做的。

喝了盏茶,元静没多留她,让赶紧去严氏那里坐会儿,说祖母前些日子便一直念叨着她。

刚下廊口便听到张嬷嬷喜不自禁的声音,唤着屋内的祖母。

祖母应了一声,很快便迎了出来,与元小芫双手紧握。

“祖母。”

元小芫甜甜地叫了一声,严氏婆娑着泪眼,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进屋后,张嬷嬷端来温热的花茶,元小芫接的时候,瞥见她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鞭痕,刚想开口询问,张嬷嬷立即使了个眼色给她。

严氏还不知元小芫被迁去了别院,张嬷嬷是怕她揪心,回来只道自己出错捅了娄子,没敢将那日的实情道出。

可即便她不说,严氏还是隐约觉察出了一丝端倪。

祖孙二人聊了些家常,严氏便将屋内人都散了。

一脸严肃的对元小芫道:“老实告诉祖母,到底出了何事?”

元小芫强笑地抿了口茶:“说来是我疏忽了,没摸清王府的规矩,叫张嬷嬷做了个香囊……”

“小芫!”

祖母敲桌道:“还瞒我,当你们不说,我就不晓得?陪嫁的嬷嬷被打成那样送回来,这主子能是受待见的?”

老人家说着便红了眼眶,叹了声气道:“张嬷嬷跟我了大半辈子,从未出过乱子,是那主母做了手脚吧?”

元小芫不想瞒,也不想祖母太过担心,便一言不语,继续捧着茶。

严氏道:“主母给侧房使绊子是常有的事,最怕不得正主的庇护。”

元小芫赶紧将茶放下道:“祖母莫要多想,王爷待我是不错的。”

“不错?”严氏才不信,扁嘴道:“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说着严氏心疼得紧,一边抹泪,一边在元小芫手背上拍着。

元小芫反握住她,面上露出俩漂亮的梨涡来:“祖母可不知,我这是故意不敢多吃的,好多出阁的,年纪轻轻就宽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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