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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朵白莲花(66)+番外

齐王挑了挑眉, 看似随意地低头理了理衣袖,语气带着不屑。

“你可知,你刀下之人是谁?”

“元侧妃。”

訾琰藏在假山后的时候, 从英绿口中已经听到了元小芫的身份。

齐王蔑笑一声,抬眼环顾四周,漠然道:“本王的妃可不止她一个,而大安暗龙卫之首,仅你一人。”

听到这句话,元小芫煞白的脸瞬如死灰,寒夜中,她既冷,又怕,尤其是二人的这番对话,让她觉得寒意渗透了肌肤的每一寸。

齐王方才所言,无不暗示元小芫并不受宠,也的确,住在这样偏僻的院落,屋内的陈设也极为普通,甚至还不如寻常大户人家的侧房。

寻常人看了,都会以为是个极不受宠的小妾。

可訾琰并非常人,若是不受宠,为何会有武功高强的侍卫暗中守着?

这于理不通。

刀刃逐渐用力,元小芫脖颈先是一冰,随后立即感到一阵火辣,钻心的疼痛让她猛惊出声。

看着她脖颈上渗出细细的一丝红线,齐王顿感浑身僵硬,下意识蹙紧了眉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立刻又恢复了常态。

但就是这一刹那的反应,让訾琰捕捉到了。

刀疤男见齐王不出声,上前扬声道:“訾琰!别以为齐王会受你要挟,还不束手就擒!”

訾琰没有理会,继续加了刀刃上的力度。

元小芫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与害怕而叫出声来,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得止不住向外涌着。

她并不知道什么是暗龙卫,但从几人说话的语气中,可以猜出一二,身后这男子,对齐王来说,很重要。

也许,重要到可以牺牲她。

这个念头一出,心尖像是被人猛然扎了一下,说不出的巨痛让绝望地阖上双眼,相比而言,这刀刃下的伤口,便觉得不再那么疼了。

訾琰身后不远,影一悄无声息的向他靠近,不知是不是被察觉到了,他眸子一沉,手上的刀不由又重了几分。

刀疤男看齐王脸颊微微颤抖,心下大骇,压着声道:“王爷,莫忘了答应我们的事,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白费这么长时间的布局。”

说话间,齐王冲訾琰身后看了一眼,右手的小指轻勾了两下。

黑暗中,影一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顿在原处,齐王又做了一遍,影一这才退下。

随着影一的消失,訾琰手中的刀也松了一些。

齐王长叹出声,他放弃了,他不能拿她的命来冒险,不能。

“訾琰……”

他念着那人的名字,眸中是极度的狠意,沉着声一字一句道:“本王记住你了,若是你再敢伤她丝毫,本王要整个大安陪葬。”

此言一出,周围空气瞬间低至冰点。

那刀疤男还想说什么,被齐王一个骇人的冷眼止住。

訾琰还算是讲信用,自出了迁落阁,便没再伤过元小芫,齐王挥退一干人等,只带着心腹,紧跟着二人。

一路来到齐王府侧门,訾琰临松开手前,朝元小芫颈后敲了一下,她瞬间浑身无力失了意识。

醒来时,眼前是墨蓝色床幔,这不是迁落阁,而是……

清语阁。

不远处的桌旁,传来轻声的谈话,元小芫微微侧目,是齐王。

他背过身,正在和一位看着有些古怪的老人讲话,那老人看到元小芫醒来,冲齐王使了个眼色,齐王立即回身快步走到榻边。

老者喊了他一声,丢了个药膏过来:“快些抹上,三日不能见水,不然要落疤的。”

齐王一把接住,老者哼着小曲儿背手离开。

屋内恢复安静,一时二人无声,齐王小心翼翼将她扶坐起来,拿了个软枕垫在她身后,转身去端水时,榻上传来低低的一声。

“对不起。”

齐王顿了顿,眉心蹙得更紧,直到开始上药,他都未曾开口言语。

这药有股好闻的味道,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丝毫不觉疼痛。

“妾身……自己来吧。”

元小芫不敢看他,垂眸里的情绪极为复杂,是她坏了他的大事,他不悦也是应当的,可为何胸口堵得难受,鼻头酸酸的,眼角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齐王放下药瓶,掏出墨色金丝的绢帕,轻轻替她试着面。

“对不起。”

齐王低哑的一声,让元小芫泪如雨下,胸口止不住地一起一伏,抽泣出声来。

齐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哪里需要她的道歉,是他疏忽大意。

齐王颤着声:“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惊了。”

元小芫像个委屈的孩童一般,在他宽厚的怀中哽咽,那张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的宽慰着。

不知不觉,哭声渐消,榻上呼吸声愈加急促,元小芫那张原本煞白的小脸逐渐绯红。

他不可自抑地深吻着,双臂也下意识紧了又紧,恨不能将怀中之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抽开身后软枕,一撩被褥,二人倒在榻上,正要进一步动作,元小芫脖颈一痛,蹙眉呼出声来。

齐王赶紧停下,本就愧疚的心又增添了一份自责,慌手慌脚道了歉准备起身,元小芫却伸手将他住,楚楚可怜:“陪着我好么……”

这柔软的声音,让他心瞬间化开了似的,眸子里满是温情,谁能想到,素来不近人情的齐王,还有这副面孔。

只是目光落在怀中人,那道较为显眼的伤口上时,柔目又立即变成了阴冷,陷入深思。

他以为五个影子再加府内守卫,怎么也不可能让訾琰逃出清语阁,到底还是失算了……

“抓到他了么?”元小芫轻声问道。

齐王摇了摇头:“在抓,只是……”

怕是抓不到了。

元小芫知道今日那男人,绝对不简单,她以为影十已经是绝顶的高手了,可那男人比影十还要厉害得多,能凭一己之类,在王府内杀了人,到现在还没有被抓住,这简直太吓人了,想到这儿,元小芫不禁打了个寒颤。

齐王轻轻地拍了怕她,只是脸色依旧冰冷。

“可以不要去了么?”

想到与大安的战事,元小芫不由心里一紧。

不见齐王应声,她着急地又道一遍:“不要去打仗了……”

还是没有回应。

到底是担心得紧,一开口忍不住说了许多,所言皆是那大安太过厉害,劝阻齐王不要涉险。

耳边的喋喋不休,让齐王愧疚与自责加剧,甚至觉得自己无用,连个女子都保护不了,暗暗生出懊恼,心里慌乱下,直接冷声打断:“别说了!”

元小芫顿时噤声,用力抿了抿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垂下眼来,声如蚊鸣:“妾、妾身逾越了……”

其实在方才那话一出口时,齐王便后悔了,也不知为何,一向能控制住情绪的他,在元小芫面前失了性子。

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你我不必谈逾越,是我心急了些,我不想瞒你,与大安的战事,我必须去,不只为兵权,还为要那男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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