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王帝相(109)
“救救我……”
“不要丢下我……”
“不要……”
结果梦里的那个白色身影摇着折扇,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萧……”
巫白雨伸出手,那个念念不忘的名字被死死堵在嗓子中,怎么都呼不出来。
“萧……”
白色身影快要消失不见了啊……
“萧!”巫白雨猛地坐起身,惊了一头冷汗。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孩子凝眸居。
巫白雨喘着粗气,身体和双手还被残余的噩梦控制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阴黑闷暗的床帐内,一丝光都进不来,黑的像是不知名的深渊,巫白雨捂住脸颊,压抑的,隐忍的,痛苦的,讷讷呻吟道:“青……”
萧青啊……
“夫人?”小丫鬟的声音,唤回了巫白雨的神智。
巫白雨从恍然的噩梦彻底走了出来。
“怎么了?”撩开床帐,巫夫人已经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侯爷派人来了。”小丫鬟说着让开身子,只见她身后站着一个丫鬟,弯着腰,恭恭敬敬端着一个瓷碗,巫白雨认识这是朝日阁的大丫鬟,叫怜儿,。
“有什么事?”巫白雨起身。
怜儿回道:“我奉命为巫夫人送红豆汤。”
“啊?”巫白雨纳闷。“侯爷给的红豆汤?什么意思啊?”
“夫人请用。”怜儿上前一步。
巫白雨将信将疑,掀开盖子,往里看你了一眼:
的确是红豆汤,比她熬得要好上许多,豆子跟汤水乳交融,绵软微稠。
巫白雨吸了吸鼻子:“闻着一般,没放糖?”
“奴婢不知,这是这是侯爷特意为夫人准备的。”怜儿说道,“请您趁热喝。”
“侯爷特意准备的?”
“是的。”
巫白雨纳闷,萧近这是要做什么?怕她饿?她却是饿了,但是她不喜欢红豆汤啊……
“夫人?”怜儿提醒道:“请趁热喝吧。”
巫白雨点点头,也懒得理会脑子那些想法,端起来,仰头喝下。
怜儿收回空碗,一动不动看着巫白雨。
巫白雨看着她,又看了看门:“你……”
不走吗?
“侯爷说了。必须看着您喝下去,不吐出来,我才能走。”
“啊?”巫白雨扶额,一阵无语。
“好吧,好吧。”巫白雨躺会被子,“你看吧……”
就这么被人盯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怜儿终于起身告退了。
人家一走,伺候巫白雨的小丫鬟忍不住了,双眼冒光,看着巫白雨:“夫人,夫人!这些,该不会是侯爷亲自为您熬得吧?”
巫白雨白眼一翻:“怎么可能?你能想象萧近洗手作羹汤的样子吗?”
“……”小丫鬟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能。”
“那不就的了。”巫白雨耸肩,“我也不能。”
才会相思 第一百四十二章:身中蛊毒了
欧阳大夫又来凝眸居了。最近欧阳大夫来的时间太频繁了,都超过了前几年加起来的次数。要知道,除非侯爷重病,要不然老大夫是不会来的。如今,为了巫白雨看重的一个小丫鬟,老大夫才来了一次,现在又为了巫白雨的肠胃不舒服,老大夫又来了。
所以啊……
侯爷真是宠巫夫人,宠得前无古人,对此,府里的下人也都习以为常了,毕竟巫夫人都跟着侯爷去了太后的赏枫会。
众人又是感叹,又觉得神奇,巫夫人之前明明还是失宠的,现在呢,不仅斗倒了盛宠中的玳夫人,怕是肖兮肖夫人在她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
这侯府的女主人,是定下了。
…………
…………
作为众人口中的主角,巫白雨不好奇众人是如何议论她的。她更在乎眼前的欧阳大夫怎么说。
欧阳大夫一大早就来了凝眸居,然后开始给她把脉。
巫白雨有些紧张。因为欧阳大夫神情不对。平时的欧阳大夫,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每次治病号脉都是一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的样子。可这次,他老人家从搭上巫白雨的手腕,就开始皱眉,而且皱了好一会儿……
皱的巫白雨的心也跟着皱起来了。
一旁,萧近放下了茶盏,不似刚才那般悠然的喝茶了。
忽然之间,整个凝眸居,气氛有些紧张。
“老先生,怎么样?”侯爷俯身,问道。
欧阳大夫摇了摇头,依旧紧皱眉头,说道:“脉象的确有异。”
“啊?”巫白雨瞪圆了眼睛。
欧阳大夫说道:“上次你受伤,脉象虚浮不稳,老夫以为那微弱的异样是因为受寒,如今看来,并不是!”
欧阳大夫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单心:“去帮老夫取出冰银针。”
单心一愣,随即应答:“是!”
只见单心从欧阳大夫的药匣子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冰块中冻着一根浑身通蓝的银针。
单心深吸了一口气,续起内力,一用力,冰里的银针飞了出来。
单心两指接住,而后,递给欧阳大夫。
“这是……”巫白雨看着欧阳大夫手中捏着的冰蓝色银针。银针冒着凉丝丝寒气,巫白雨跟着打了一个冷战。
“忍着点。”欧阳大夫说着站起身,按住巫白雨的头顶,说道,“老夫要将银针插入你的百会穴,会很疼,你不要叫出来。”
“哦……哦……知道了……”巫白雨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应道。
“不用怕。”萧近按住巫白雨的肩膀。
“嗯……唔!”一阵刺疼传过来,带着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刀子割开全身的皮肉,巫白雨攥紧拳头,咬住下唇,闭紧眼睛。
“不要叫出来,再忍会儿。”欧阳大夫说道。
巫白雨疼的满头冷汗,咬紧牙关,艰难地点了点头。
萧近放在肩膀上的手也猛地收紧,而后又慢慢松开,有些小孩子似的不知所措。
“好了……”
终于,欧阳大夫将银针拔了出来。
巫白雨吐了口浊气,疼的余韵还散不去,擦了一把冷汗。
“怎么样?”萧近问道。
欧阳大夫举着冰银针,仔细看着,不语。只见那银针,与之前相比毫无变化,没有想象中的可怕的变成黑色,还是原来的颜色。
巫白雨舔了舔嘴唇,有些忐忑,不知道她现在会这样,是因为齐乾宇的毒药,还是师兄的假死药……
这么一想,巫白雨一惊,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还没有吃齐乾宇的解药。可是,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她一度以为那是齐乾宇是吓唬她的。该不是,就因为这个吧?想到齐乾宇巫白雨一阵无语,她是宁愿中毒,也不要见他了啊。
不过,这些事还是对欧阳大夫说出来比较好,巫白雨稳了稳心神,说道:“我,我之前被齐乾宇劫持出府的时候,他给我服了一种毒药,说是每个月都要服用解药……”
“你说什么!”萧近反应比欧阳大夫还打,紧皱眉头,“你怎么不早说?”
巫白雨抓抓头:“我,我以为那是他是吓我的……”
“你!”
“不是中毒。”欧阳大夫打断了萧近,缓缓放下银针。只听他说道:“若是中毒,冰银针会变色。”
一旁的单心点点头,补充道:“冰银针还会根据毒性的强弱,变成不同的深浅颜色呢。”
“所以,我没中毒?”巫白雨怀揣着一丝侥幸。
“不是中毒。”老大夫点了点头。
巫白雨松了一口……
“是中蛊。”
那口气又被提到嗓子眼。
“什么?”
“中蛊。”欧阳大夫一字一顿说道。
巫白雨脊背发寒……
蛊?!她可一点儿都不陌生,师兄在的时候,经常跟她说,你不是一个蛊毒师吗?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失忆前她自己作的?
“中的什么蛊?”萧近问道了重点上。